尚在大學時,我摸索了一些適合自己英語學習的方法論,但火候欠佳,不足以抽煉出概念。也是在那時接觸了一篇長文,由一系列天涯的帖子集合而成,原作者便是漏屋,講述了一些與長久以來正規教育的方法稍有偏離,甚至完全相反的英語(外語)學習理論,但在邏輯上大多能行得通。而那篇長文也確實在很多想法層面啟迪了我,在後續自我學習的過程中起到了實質作用。其邏輯和一些方法論不僅適用於各門語言的學習,也通融了一些其他領域。
若干年後,為了備份一些工作中製作的英文音頻,我將他們上傳至了電臺,未料這一年收到了不錯的反饋。至此,漏屋的許多個人理論早已集合成冊,出於醞釀新想法的目的,我找到了這本,包含先前啟迪我思想的內容的這本書,決定再以碼字的方式,梳理方法論與一些個人的思考,也對得起荒廢大半年的這一內容平臺。
以下,包括後續內容,除非引用部分,皆為經過個人轉化的內容,與原意可能有所出入。不一定絕對客觀正確,但我會將我認為說得通的理論闡述出來。考慮篇幅,單篇會限制在2000-2500字以內。
看似理所當然,但邏輯並不行得通,以糾正發音舉例:
光聽 VOA 和 BBC 是不夠的,反而需要聽帶有各種口音的發音,而且越多越好。我們在聽取正確讀音時,只是單純記住正確的讀音,在發音時仍然不會發現需要矯正的地方。但在聽取了多種口音的發音,並與標準口音對比後,就知道錯誤在哪,從而矯正自己的發音。
在日語中,沒有R的發音方式,在說 read and right 時,日本人普遍會發音成 lead and light, 筆者亦對火影忍者中小櫻的名字有映像,也就是撒苦辣 (Sakura) 醬。當日本人有意識的聽取 read 和 lead 時,表示能聽出差異。但在不給看拼寫的前提下,聽取大量 R/L 開頭的單詞時,正確率不是100%, 而是50%, 也就是蒙的。
如果以日本人聽 R/L 的例子難以感同身受,我們亦可以以自身學習的一個例子來感受,在華中部分地域,語言中的ne與le不被人們所區分,但在這些地域中,我說「好累」和「好內」,人們都能明白,當有意識的聽取兩個正確的讀音時,往往能聽出差異。但是一旦回歸平時正常交流,就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同理福南,胡建,荷蘭等。(僅舉例發音,無意挑地圖炮)
而英語中最直觀的就是最常用的單詞之一——The, 我們會有 de, ze 的發音,也是早期沒有養成良好發音習慣又沒有被矯正的原因,但我們平日自己聽卻聽不出區別。Th在這裡,正確的發音方式/ð/,是舌頭放牙齒中間。(在元音開頭的字母前另有讀法,這個不細說)
發音不準其實主要原因在於耳朵聽不準,和唱歌跑調是一個道理(跑調的也不覺得自己跑調)。當上述這些日本人和美國人生活久了,天天聽標準音仍然改不了,也是受 母語結構+發音習慣+成人分辨能力低 的影響,聽不出自己和標準音的區別,只有幼兒對各種語言的解析度是較高的。
當聽多了日本人的 veli indelisting, 法語的 vehi intehisting, 和漢語的外瑞因吹思婷後,提升了分辨敏感度,自然知道,應該如何矯正自己的發音。
這個定義特指學了幾年,有一定基礎的讀寫能力,但在起碼的交流層面仍有障礙。常見的甩鍋理由有:應試教育/單詞量小/語法不行/沒機會和老外交流。但——都不是真的鍋。
在考試時,經常有一道讓我們肝疼的聽力題:記電話。先不吐槽為什麼該接電話的人永遠不在,我們來回憶下聽力考試時的場景:Six Five Seven Three Six Eight Nine Four. 記下來了嗎?沒有,只記住了前四個,得第二遍才能有意識的去記後四個。
有人說,太快了,但老外也是這個正常速度啊。有人說,不熟練,但這題目高中就這麼快,大學也這麼快,還是記不住。那問題究竟在哪?
你的大腦在忙著翻譯,但翻譯的效率很難趕上正常交流的語句,就是翻的再快,永遠都不夠正常交流用。
為什麼非要翻譯呢?因為我們在學習第二門語言的時候,往往已經掌握了母語,而不自覺的,會在語言這一大框架中,將母語的概念套在這一門正在學習的語言上。而我們回想(或者設想吧,應該都回不起來了)我們習得母語的過程,更多是將語言和客觀世界的東西直接建立聯繫的一個過程,這中間是沒有轉譯機制摻雜在內的。而這裡就涉及了一個概念:英語思維。
會用任何語言流利交流的前提是必須能用這種語言思考,做不到的就永遠不能正常交流。
英語思維,說白了就是用英語想事兒。不能直接用英語思維處理英語,那么正常交流的語速、句長永遠都不能處理好,也就不能正常交流,造成了啞巴英語。
聽 且如此,我們再來看 說。
回顧我們平時說英語的過程:
思考要表達的意思→中文(這個過程很快)
中文→各個單詞翻譯成英文→考慮單複數→考慮第三人稱→考慮語法組織句子→對方已經走了
這種情況多了,大家就有什麼詞趕緊往外蹦,也就變成了漢語思維套出來的Chinglish. 我們正常交流時,思考語法規則和表達內容會同時佔用大腦,而大腦的所謂多線程只是偽多線程,在各個進程之間切換時,大腦需要花費額外的精力,這也就導致——想語法就不能好好說話了,想好好說話就不能顧著語法了。這豈不是不讓人說話?
到這裡就慢慢明朗了起來,語法和翻譯不但無助於實際交流,反而是最大的兩個障礙。而這兩個障礙,往往源於早起語言學習過程中的一些「一時有用但後續其實沒用」的土方法,延續至今沒有優化,反而阻礙了後續語言的深入學習。這種語言的學習方式叫做「語法-翻譯法」 (Translation-Grammar Method), 是英國人幾百年前用學習希臘語和拉丁語時建立的方法,但並不一定適合所有語言的互相學習,因為語言結構和語法排序多少都存在差異。
存在並不一定合理,只能說有其緣由。許多方法論和經驗得以傳承,是因為早期一時的有效性,並不能說明長久的有效性。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