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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全球
地表的大部分區域
已經被人類及其馴化物種佔據
野生動植物退居邊緣地帶
這些邊緣地帶
僅佔全球陸地面積的2.3%
卻擁有世界50%的高等植物物種
和77%的陸地脊椎動物物種
且大部分為當地特有
但同時
這些地區的原始植被
也有70%以上被破壞
面臨著嚴重的威脅
它們被稱為
生物多樣性熱點地區
（點擊可查看大圖，全球生物多樣性熱點地區，熱點地區含有較高比例的本地物種，同時原始植被喪失面積達到70%以上，說明該地區已受到嚴重威脅，製圖@鞏向傑&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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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西南山地
就是「熱點地區」之一
這裡7列大山南北並行排列
組成橫斷山
（俯瞰橫斷山，圖片來源@NA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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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橫斷山的最西側
雲南省的西部邊緣
是一座並不知名
且少有人涉足的山脈
高黎貢山
（高黎貢山位置示意，製圖@鞏向傑&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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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森林遮天蔽日
百獸呼嘯橫行
仿佛混沌初開，荒蠻未褪
在2800平方千米範圍內
集中了全國17%的高等植物
其中7.72%為特有物種
相比之下以物種豐富著稱的西雙版納
這一比例也僅有3.62%
（高黎貢山特有的的大樹杜鵑，是杜鵑花屬中最高大的一種，花朵大而豔麗，攝影師@張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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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集中了全國
20%的哺乳動物
其中1/3為特有物種
即便是廣泛分布的動物類型
在這裡也形成了特有的亞種
（高黎貢山的羚牛，是高黎貢山特有的亞種，毛色比四川的羚牛更黑，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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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直到2017年
才被正式命名的長臂猿新物種
天行長臂猿
（天行長臂猿，是2017年由中國科學家確定並命名的新種，是近百年來第二個被命名的長臂猿新物種，也是唯一由中國人命名的長臂猿物種，攝影師@商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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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
它還擁有
28種兩棲動物
48種爬行動物
300-500種鳥類
1600多種昆蟲
（綠色的獨龍江擬樹蜥，是高黎貢山少見的物種，攝影師@趙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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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黎貢山的生物多樣性
在整個西南山地
整個中國
乃至整個世界
都位居前列
（西南地區生物多樣性分布，高黎貢山是多樣性最高的區域之一，製圖@鞏向傑&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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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南眾多的名山大川、莽莽荒野之中
高黎貢山並非最高，也並非最長
它憑什麼脫穎而出
擔此大任？
一切
還要從它的誕生說起
01
西南偏西
6500萬年以來
印度板塊與歐亞板塊持續碰撞
青藏高原隆起
在高原的外圍
大地褶皺
數列山脈並行構成橫斷山
最西側的就是高黎貢山
它呈南北走向
綿延400餘公裡
仿佛一條巨大的
「階梯」
由北向南逐級下降
（高黎貢山地形，主要山峰和海拔，製圖@鞏向傑&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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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段的平均海拔
可達3500-4000米
最高峰嘎娃嘎普
海拔甚至超過5000米
山頂覆蓋著積雪或冰川
山形崎嶇嶙峋
（朝霞中的高黎貢山最高峰嘎娃嘎普，海拔5128米，攝影師@代保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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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
平均海拔降至2500-3500米
山頂已經難見積雪
取而代之的是漫山綠意
（高黎貢山福貢縣月亮石，攝影師@鄧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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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向南
平均海拔僅有2000米
最高的山峰也不過3374米
山形更加和緩
（高黎貢山自然公園朱佛寺附近，攝影師@張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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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
處在西南偏西位置
南北走向、形態狹長的高黎貢山
又是西南季風進入中國
遇到的的第一道
「屏障」
（高黎貢山水汽來源，製圖@鞏向傑&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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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水汽在此被攔截
使得高黎貢山的夏秋季節雲霧繚繞
充沛的水資源養育了植被
繁茂的森林密不透風
（獨龍江畔，高黎貢山山麓的霧，攝影師@漣漪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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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傾瀉在山坡上
匯聚為山間的河流
（獨龍江附近原始森林中的河流，攝影師@沈雲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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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向兩側流淌
分別匯入兩條大江
東側的怒江
（怒江第一灣，攝影師@鄧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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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側的獨龍江
（獨龍江，攝影師@蓑笠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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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水系
像兩棵盤根錯節的巨樹一般
盤踞在高黎貢山兩側
（高黎貢山水系，製圖@鞏向傑&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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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強烈切割山體
使得山坡陡峭、地表破碎
幾乎沒有大片平地
因而長久以來
較少受到農耕的侵擾
保留了相對原始的面貌
（獨龍江埡口，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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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崎嶇的地形
讓山間河流逐級跌落斷崖
形成眾多瀑布
（高黎貢山山間的瀑布，攝影師@劉力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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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型湖泊則很難形成
較大的聽命湖
也只有0.3平方千米
（請橫屏觀看，湖水湛藍的聽命湖，攝影師@王斌/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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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西南偏西的高黎貢山
北通青藏高原
南入中南半島
東與橫斷山、雲貴高原相接
西則通達印度半島
對於周邊的野生動植物而言
這座山脈是一個
「十字路口」
來自不同環境
擁有不同形態和習性的生靈即將到來
高黎貢山
該如何容納它們呢？
02
繁榮
關鍵在於巨大的高差
高黎貢山谷地和山頂可相差
3000-4000米
溫差則高達
16-20℃
在不同的高度上
形成了不同的氣候、植被、土壤
這就是山地垂直自然帶
（請橫屏觀看，高黎貢山垂直自然帶，製圖@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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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中綠意盎然
遠處的山頂則是冰雪覆蓋
（瀘水縣洛本卓鄉高黎貢山，攝影師@曹家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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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北走向的高黎貢山
在水平方向上
也跨越了多個氣候區
（高黎貢山跨越的氣候區，製圖@鞏向傑&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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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破碎的地形中
時常形成獨立於周圍的小環境
多種因素的疊加
使得高黎貢山的自然環境
極為豐富多彩
這就讓原本
生活在不同環境中的動植物
都能在高黎貢山
找到適合自己的一方土地
在山脈海拔較高處
偏好溫涼氣候的溫帶樹種
組成雲端的森林
（高黎貢山鐵杉林，一般分布在海拔2700-3100米，攝影師@張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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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北方的高原動物
可以順利南下
在此築巢安家
（適應高原環境的高山兀鷲，攝影師@趙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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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海拔較低中低山地帶
適應熱帶氣候的植物
組成茂密的常綠闊葉林
（高黎貢山中低山地帶常綠闊葉林中的栲，攝影師@歐陽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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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應熱帶氣候的動物
可沿河谷北上
（適宜熱帶環境的菲氏葉猴，攝影師@王斌/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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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東邊的
中國南方和雲貴高原的物種
和來自西邊的
緬甸和印度阿薩姆地區的物種
都可以在此生存
南、北、東、西四個動物區系
以此為匯聚中心
同時也是各個區系的邊緣
（四方動植物在此匯聚示意，製圖@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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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期與間冰期間交替
地球環境發生劇烈變化時
一些適應了特定生境的物種
還可以在高黎貢山上下、南北遷移
渡過環境變化的時期
這使得高黎貢山
還保留了很多古老的
孑遺物種
（高黎貢山的銀杏，攝影師@楊清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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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故事到此結束
高黎貢山也將不過是一個生命的「收容所」
但自然之力顯然不想就此罷手
近百萬年來
高黎貢山的隆升
創造出許多全新而獨立的環境
在這樣的環境中
大量新物種開始誕生
新、老物種共存
組成了一個更為宏大的生命世界
高大筆直的
禿杉
憑藉高達70多米的樹幹
撐起傘蓋一般的枝葉
覆蓋了森林上方的天空
（禿杉林，攝影師@張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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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龐大且豔麗花朵的
大樹杜鵑
為綠色的森林帶來一抹亮色
（高黎貢山的大樹杜鵑，攝影師@張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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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科植物種類尤其豐富
佔中國蘭科物種的1/4
包含30個特有物種
（腎唇蝦脊蘭，攝影師@董磊/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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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植物以外
這裡的兩棲、爬行動物
形態和顏色千奇百怪
宛若異星生物
亮藍色的白唇樹蜥
似乎給自己抹上了白色「唇膏」
（藍色的白唇樹蜥，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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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黑配色的紅瘰（luǒ）疣螈
頗有遠古生靈的氣勢
（紅色的紅瘰疣螈，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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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表金黃的雙斑樹蛙
正驚奇地望向這邊
（黃色的雙斑樹蛙，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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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深綠的貢山樹蛙
則躲在枝杈之間抱對
悄悄繁衍後代
（綠色的貢山樹蛙，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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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大型鳥類
在山間緩慢踱步
或展翅飛翔
有高黎貢山特有的
白尾梢虹雉
（白尾梢虹雉，攝影師@董磊/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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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態優雅
同樣用白色裝點尾羽的
白腹錦雞
（白腹錦雞，攝影師@羅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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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樹冠上呼嘯而過的
兇猛捕食者
林雕
（林雕，攝影師@徐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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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鳥類種類更為豐富
有長著兩縷白色「鬍鬚」的
橙額鴉雀
（橙額鴉雀，攝影師@董磊/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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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鮮紅如火的
血雀
（血雀，攝影師@易永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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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金黃
有著一對「大長腿」的
金色林鴝
（金色林鴝，攝影師@高歌/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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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眼神「兇狠」
體態卻呆萌的
東方角鴞
（東方角鴞，攝影師@王斌/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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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哺乳動物
佔領了森林和山地空間
相貌軟萌實則兇狠的捕食者
豹貓
剛剛捕獲了獵物
（高黎貢山百花嶺拍攝到的豹貓，攝影師@易永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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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氏葉猴
端坐在樹枝上
露出標誌性的白眼圈
（菲氏葉猴，攝影師@商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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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眉毛」在兩端上翹
形成兩個「麥穗」的
戴帽葉猴
隱藏在枝葉之間
（戴帽葉猴，攝影師@董磊/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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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
新的物種仍不斷被發現
有川、滇、黔、越南金絲猴之外的
第五個金絲猴物種
怒江金絲猴
（怒江金絲猴，攝影師@董磊/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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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在中國其它地區
幾乎消失殆盡的長臂猿種群
其中就有文章開頭提到的
天行長臂猿
（一隻雄性天行長臂猿，攝影師@歐陽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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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的天行長臂猿雌雄異色
雄性體色偏黑，雌性體色偏淺
但兩道白眉是它們共有的特徵
（一隻雌性天行長臂猿，攝影師@範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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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臂猿所屬的類人猿
是最接近人類的靈長動物
但與最終走下樹木
靠兩腿行走的人類相反
它們大部分時間靠兩條長臂
在樹木之間擺蕩
行動迅疾如風
（天行長臂猿依靠上肢活動，速度極快，攝影師@範朋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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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轉移到另一棵樹時
便縱身一躍
（飛身躍起的天行長臂猿，攝影師@歐陽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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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需要靠下肢行走時
它們必須將兩臂高高舉起
以保持平衡
（依靠雙腿行走的天行長臂猿，攝影師@趙超/雲山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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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長臂猿
為一夫一妻制
生活在樹冠上的它們
需要放聲高唱「情歌」
來吸引遠處的異性
（一隻正在唱情歌的雄性天行長臂猿，攝影師@董磊/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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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確定自己的伴侶
它們便終生不離不棄
（一對天行長臂猿夫妻，體毛偏暗的是雄性，攝影師@歐陽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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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來客」、孑遺物種和新物種
如此眾多的動植物
聚集在有限的區域內
自然會產生激烈的生存競爭
（一條大眼斜鱗蛇正準備捕食，而雲南小峽口蛙則浮在水面上裝死，以期躲避捕食者，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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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激烈的競爭
它們最終各自劃定了地盤
這些地盤之間犬牙交錯
形成了許多過渡地帶
這些過渡地帶
有著交錯的環境
以及交錯的生物
因而被稱為
生態交錯帶
（高黎貢山貢山縣神田，森林與灌木的交錯地帶是典型的生態交錯帶，攝影師@李興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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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交錯帶
不僅能容納種類和數量更多的生物
還有可能促進特有種、邊緣種的誕生
進一步提升生物多樣性
這被稱為
邊緣效應
（生態交錯帶與邊緣效應，製圖@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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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
成就了高黎貢山生命的繁榮
然而
繁榮只是它的一面
另一面
是脆弱
03
脆弱
多樣交錯的環境
一方面帶來生命的繁榮
另一方面
也讓各個物種「分到」的棲息地較小
（山谷邊緣，針葉樹、闊葉樹、灌木交錯生長，多種生態環境交錯，攝影師@王斌/西南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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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塊的棲息地
能夠承載的生物數量十分有限
因此動植物的種群規模都不大
並且不同種群相距較遠
相互之間交流困難
在不同生態環境交錯的地帶
環境和物種複雜
因此也變得不穩定
一旦環境更加破碎
交錯帶的數量就會進一步增多
生物多樣性會開始減少
（邊緣增加產生的反作用，製圖@趙榜/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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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類的活動
加劇了這一情況
在怒江河谷地帶
人們開墾農田、修建村寨
原始的森林被破壞
人類帶來的入侵物種
也擠佔了許多本地物種的空間
（怒江大峽谷中的村寨和農田，攝影師@劉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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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修建的道路
在大山密林中看似微不足道
但對於大部分時間生活在樹冠上
要靠「空中走廊」遷移的長臂猿來說
也是難以逾越的障礙
（高黎貢山中的公路，穿越茂密的森林，儘管看似微不足道，卻也能對不同的種群產生顯著的隔離作用，攝影師@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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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來越小
相距越來越遙遠的棲息地中
出現了更多「單身」長臂猿
常年難以找到伴侶
如今天行長臂猿的數量
在國內已不足150隻
在人們能夠充分認識它們之前
便面臨滅亡的危機
天行長臂猿的未來
到底將去往何方？
在未來
對天行長臂猿和其它珍稀物種的保護
必定能夠取得更多成效
生命的美好
將延續下去
高黎貢山的原始生境
值得長久延續
因為是它
憑藉一己之力
為我們保存了地球的野性與美好
謹以此獻給世界地球日
也獻給
既繁榮，又脆弱的
高黎貢山
本文創作團隊
撰稿：張照
圖片：秦南
地圖：鞏向傑
設計：趙榜
審校：王朝陽
封面攝影師@趙超/雲山保護
專家審校：中山大學 範朋飛教授
P.S. 主要參考文獻：
[1]西南林學院. 高黎貢山自然保護區[M]. 中國林業出版社, 1995.
[2]Yaowu Xing and Richard H. Ree. Uplift-driven diversification in the Hengduan Mountains, a temperate biodiversity hotspot[J]. PNAS, 2017.
[3]廉振民 於廣志. 邊緣效應與生物多樣性[J]. 生物多樣性, 2002.
[4]李恆等. 高黎貢山特有種現狀及其保護[J]. 西部林業科學, 2017.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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