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王朝》裡年羹堯西北用兵殺運糧官罷巡撫,為什麼不敢殺鄔思道?這個問題很有意思了。要說明這問題得從以下方面入手:一、鄔思道和雍正的關係;二、鄔思道手裡抓著年羹堯的什麼把柄,別人都不敢去送,他為何那麼自信。搞清楚這兩點自然就可以知道年羹堯為什麼不敢殺鄔思道。
一、鄔思道其人
話說這鄔思道,早年間乃是有名的大才子,參加科舉考試,府試鄉試連戰連捷,中秀才舉人都是頭名。康熙三十六年他應試參加南京春闈,三場考下來,時文、策論、詩賦均做得花團錦簇一般,這鄔大才子自信滿滿,料定自己定在三甲之列,稍微次點也能進個前十名。怎料,結果出來「鄔思道」三個字居然在副榜的末尾。
鄔思道氣憤難擋,平靜下來後,經過仔細打聽,原來這南闈的主考副主考都是撈錢的好手,誰塞的銀子多誰就排前面。這鄔思道哪裡能忍得,他召集了其他四百餘名落榜士子大鬧貢院,抬著財神爺放到貢院正堂,並且作聯一副,卻寫的甚麼?往上一瞧原來是:
左丘明有眼無珠,不辯黑黃卻認家兄。
趙子龍渾身是膽,但見孔方即是乃父。
橫批:無錫書生鄔思道謹贈
當時,這事兒鬧得挺大,最後讓康熙知道了,罷免了好些官員,而鄔思道作為鬧事兒的帶頭大哥,被全國緝拿,但鄔大才子畢竟飽讀史書,鬧完之後,拍拍屁股走人了,結果沒抓到。
二、鄔思道與胤禛的關係
話說這鄔思道在外逃亡數十年,腿在逃亡的路上被水匪打斷了,落了一個殘疾,這時適逢孝莊皇太后殯天,天下大赦,鄔思道才敢露面,回到了久違的三吳家鄉。也是巧了,胤禛此刻正在此地找鹽商們籌錢修河堤呢。胤禛的門人戴鐸正好和鄔思道是同鄉,有一天,他們在一座橋頭遇上了,這鄔思道正在感慨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喊,轉過身去,原來是同鄉啊,真箇是他鄉遇故知,二人握手擁抱寒暄一番。戴鐸就把胤禛做了一番介紹,說此人是京城皇商,位列第四。
話說這胤禛早就聽過鄔思道的才名,有心納入他的門下,於是一行人找了家酒館話說天下大事去了。胤禛有心納入鄔思道,無奈鄔思道牽掛著初戀情人他的表姐,無心在此地多留,第二天一早便赴京去找表妹了。豈料表姐早已嫁作他人婦,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而且他表妹夫黨逢恩和他姑父金玉澤的都是八爺的人,鄔思道心灰意冷間,與這二位喝酒聊天,不曉得罪了此二人,差點被滅口,幸虧續姑姑對他很好,半夜給了他口信,並給了他一些細軟,鄔思道方得出逃。
鄔思道本就身體殘疾,再加上心力交瘁,半路上暈倒在一個破廟門口,正好胤禛府裡的性因和尚也在替胤禛尋訪他,就此救了他,並告訴他此時恐怕只有四爺才能保他周全。從此,鄔思道投入了胤禛門下。話說這胤禛本就仰慕鄔思道的才華,本想以師禮待鄔思道,但鄔思道說,胤禛的老師顧八代老先生和他的父親是同年,所以他不敢以師傅相稱,故而他們以朋友之誼相待。
這鄔思道在胤禛府裡抵得上半個主子,胤禛要求每個人都必須尊重鄔思道,如有違反定會嚴懲,還真有位小管家嘲笑鄔思道是個瘸子,結果被發配給披甲人為奴了,此處暫且不表。鄔思道在雍王府不但幫助胤禛奪嫡出謀劃策,而且還負責教導胤禛的兒子們,這其中教導出了一位帝王弘曆(也就是後來的十全寶寶乾隆),由此可見,鄔思道在雍王府的地位,他屬於胤禛的朋友,而年羹堯只是胤禛的奴才,二者地位不同!
三、鄔思道去運糧,年羹堯為何不敢殺他,這裡面還有段有趣兒的故事呢
話說,康熙率領眾皇子和大臣去熱河行宮打獵,太子胤礽在夜間與鄭春華苟合,被康熙發現。康熙於當晚囚禁了胤礽,順帶著也囚禁了大阿哥(老大是因為在太子宮裡放了靈符等東西詛咒太子,被三阿哥給揭發了)還有老十三胤祥(囚禁胤祥是因為眾指認出調凌普的兵進熱河行宮的筆記是胤祥的,細節此處不表)康熙召集眾皇子們訓斥了一番,然後讓各自反省去了。
而此次胤禛帶著鄔思道和年羹堯、戴鐸等人,半夜見康熙突來傳口諭,小太監傳給了年羹堯,年羹堯告訴了胤禛,大概意思是要胤禛去戒得居陪大阿哥、胤礽和胤祥。
胤禛吃驚地抬起了頭,臉色急劇地變幻著,是「請」,是「陪」,無論說法如何客氣,也許就是囚禁的代詞兒!許久,胤禛才吃力地問道:「是僅我一人去,還是帶著護衛去?別的阿哥去不去?」年羹堯見他有點慌神,忙道:「奴才沒問,既沒旨意,爺自然要帶著從人去的,奴才親自護送您去。來人說還要請三爺八爺也去,大約是一回事情。」
「四爺只管放心去。」鄔思道知他亂了方寸,有點像驚弓之鳥,遂笑道:「不要杯弓蛇影,沒有那麼多的事。年亮工也不必去,你是朝廷二品大員,招牌大了反而惹眼。有什麼事打發狗兒(狗兒就是李衛)回來說一聲就成。」
胤禛匆匆去了。屋子裡只留下年羹堯和鄔思道兩個人,一個站一個坐,似乎有點無話可說。年羹堯睨著眼上下打量著鄔思道,見他連座兒也不讓,心裡暗罵「這個窮酸跛子如此恃寵拿大」,便端起桌上的涼茶吃了一口,順手潑了,逕自坐了鄔思道對面,向著火,許久才問道:「老鄔,你在想什麼?」
「唔——」鄔思道一怔,從沉思中醒過來,「我在想今後,局面更是紛繁,可怎麼應付?」年羹堯粗聲粗氣一笑道:「你可真是赤膽忠心!過去、現在、將來,是如來三世法身,凡人哪裡知道?這份心操得無味!」鄔思道盯視年羹堯一眼,說道:「人定而勝天,也不見得我們就全然聽由命運擺布。哲人察堂下之陰,而知日月之行,陰陽之變,觀一葉之落,而知秋之將至。」
年羹堯蹺起二郎腿,笑道:「那你可算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賢哲人了!閒來時我常想起你,人品、學識、智謀都不是常人所能及。只可惜怎麼就如此坎坷遭際!不然,廟堂之上,還少了你出將入相麼?」「我雖不能出將入相,難道現在不是為朝廷出力?」鄔思道聽了這番刻薄譏諷,不禁一笑,「我遍觀史書,前知豈止五百年?至於後知,五行星命也略知一二,天人感應,醫卜相術也都還將就得來。只你也知道,醫不自治,所以有李鐵拐,有孫臏,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年羹堯身子一探,說道:「哦?原來先生還精於子平京房之術?你看四爺命相如何?」
「十三爺也問過我四爺的命相。」鄔思道說道,「我說四爺龍驤虎步,鷹隼雄鷙,為君則是理亂龍泉,為臣則是治世英才——這不消問,四爺命繫於天!」
年羹堯哈哈大笑,拍著大腿道:「先生滑稽,瞧不出是個搗鬼的能手,弄玄的積年!為君為臣你都說了,真是萬無一失!」鄔思道笑道:「本來君相之命無常無定,德配於天,即為君;德配於地,則為相,這點子道理你明白麼?亮工,說四爺,是一碼事;說你,我或者就不搗鬼弄玄。別看你回到北京,在四爺府循規蹈矩,出了京,就又是一番光景,老鄔錯說你沒有?」年羹堯正笑著,聽見這話戛然而止,驚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除了德、能、權、謀,還多了一個膽。」鄔思道架起拐杖,悠悠地踱著,「這一條,無論四爺哪個門人都不能比,這原極好。不過,你生性忍而多疑,所以不可玩火。你本命是金命,貴極人臣,但若玩火,火可要克金,那就不堪設想。」年羹堯也站起身來,一句話不說,緊盯著鄔思道。
「我雖通五行,遵的卻是儒道。」鄔思道看也不看年羹堯,繼續說著:「你不同,你自幼就無賴頑皮,讀書不成,打走了三個塾師。你在南京玄武湖練水軍,洗了一個村子。你從軍西徵,以一員微末偏將,先斬後奏,殺掉陝西總督葛禮。你不是善人。」
年羹堯聽了,神情鬆弛下來,笑道:「我當什麼大不了的呢!這都是人人知道的。」
「也有人不知道的。」鄔思道端詳著年羹堯,緩緩說道:「你嘴角這條紋,名曰『斷殺紋』。你有沒有殺婢的事?三個塾師是學問不好,還是管了你的閒事?你剿水匪,血洗一村,有沒有籌餉勞軍的意思?你殺葛禮,是單因他阻你籌糧,還是因他在南京任總督時曾得罪過你?就是這次來承德,你是奉旨來的,還是自請述職?」
年羹堯背上微微沁出汗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倏然間一股殺氣衝了上來。
「不要玩火,這是我一片慈心相勸。」鄔思道一邊踱一邊娓娓而言,「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遇知己之主,結骨肉之親,託君臣之義。你與一個殘廢人慪哪門子氣?我們都是為了四爺,為了天下社稷,存此一念,你可與古之良將相匹,置圖於凌煙閣上;滅此良知,則地獄之設正為斯人!四爺是雄主,你打定主意才好!」
年羹堯垂下了頭,他已經服了鄔思道,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打心裡服別人,良久才道:「先生,羹堯謹受教。
結語:以上論述就是鄔思道去送糧,年羹堯不敢殺鄔思道的原因,胤禛很重視鄔思道,並且,鄔思道還知道年羹堯心裏面的小九九。
需要說明的是,小崔這裡所寫的是電視劇與小說裡的事兒,與歷史毫無關係,請看清楚再評論,小崔拙見,歡迎關注點評!圖片來自網絡,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