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心理諮詢師這個職業,在很多人眼裡仿佛有一些神秘,認為他們一眼就能看透人的內心,看穿別人的過去,甚至可以預測未來......
那麼心理諮詢師真如影視劇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無所不能,能一眼就能看出來訪者的心理問題,否則就是不稱職。通過一兩次的心理諮詢就能解決心理困擾,讓來訪者豁然開朗。
實際上,心理諮詢師也是普通人,只是利用心理學原理,以來訪者提供的問題作基礎才能對其有所幫助,今天我們就來了解一下心理諮詢師能做什麼和不能做什麼,來揭開心理諮詢師的神秘面紗。
諮詢是諮詢師和來訪在專業的空間裡,圍繞困擾來訪者的事件或關係,引發認知、情感體驗和行為探索的一系列過程。
對於心理諮詢效果大眾是普遍存在誤解的,比如對心理諮詢的期望值過高,在訴說完自身的困擾和問題後希望諮詢師當時就給出一個能立馬解決問題的行為規範,或者幫助去解決問題。
例如:會幫助失業的人找到工作,幫助失戀的人重獲愛情,幫助有外遇的人回心轉意,幫助父母尋回離家的孩子等。
實際上心理諮詢師是不會幫來訪者做決定的,如果來訪者是以這樣的心理去做心理諮詢,那這種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因為心理諮詢師的主要工作是幫助個人自我了解,進而發揮個人的潛能,去處理生活中的人際問題,去為自己做最好的決定,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生活不可能只有快樂,沒有痛苦,心理諮詢當然也不是速效止痛藥。對人們的現實困境,心理諮詢師其實一籌莫展。
如果一個人失戀了,很痛苦,諮詢師會引導來訪者承認:「失戀當然會痛苦,這很正常也很自然。」
但是,如果這種痛苦太深了也太久了,諮詢師就會與你一起來分析:「為什麼這個痛苦會被如此放大呢?它對你有什麼更深層的心理意義?為什麼你會久久地抓住它不放?」
你的故事,諮詢師在聽,但他卻是在用眼睛聽。
他觀察你的表情、情緒,無意識動作,分析你在如何說故事,故事裡哪些內容是你解釋,哪些是你的賦義。
好的諮詢師總是在激發你對自己的反思,使你從問題中看到自己。
有時候,你受到啟發,改變了一個視角,從「我是一個被動的受害人」變成「我是某一個問題的形成者」,很多東西就會變得不同。
曾經有一個心理諮詢師他遇上這樣一位來訪者:整整一小時,她哭訴,他就聽她哭訴,時間到了,她說:「我還沒有說完,能不能延長一會兒?」他說:「下次再來。」
到了下次約定的時間,她失約了,倒是她母親出現在診所裡,問諮詢師:「我女兒都說了些什麼?」諮詢師說:「你可以去問她。」母親說:「她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只說,諮詢師光是聽,而且只肯聽一小時,我找個朋友,還可以隨便談它三五個小時。」
如果她只是哭訴,諮詢師就只能當一雙好耳朵,提供最基本的心理支持。
他必須等待,等待一個時機,等待一個「入口」,等待她過了最初的宣洩階段,做好領悟的準備,等待她開始投入,才能陪她慢慢地成長,慢慢地改變。
如果治療關係在起點時就中斷,那就只能是一次失敗的諮詢,來訪者沒有收穫。
心理治療不同於一般的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很少看一次就有效的。一般人尋求心理治療時,通常是帶著許多經年累月所形成的心理問題。因此,要有效改善累積多年的問題,便要花較長的時間,接受心理治療。
一般而言,心理治療的時間不宜太短,根據Seligman(1995)年的研究,心理治療的時間與療效是成正比的。
心理諮詢中那種親密信任的關係,有時與朋友的感覺非常相似,但不完全一樣。
來訪者的種種感受與看法,會受到諮詢師完全地接納與尊重,你的隱私,絕對受到保密;諮詢結束,關係立刻中斷,沒有任何牽扯——這會為傾訴帶來很大的安全感和私密性。
假如有一個人告訴諮詢師:「我想自殺」
他不會說:「千萬別」
他可能與你討論:怎樣的自殺方法比較快樂?如果自殺了會解決什麼問題?留下什麼問題?除了自殺還有別的解決辦法嗎?在這種完全被接納的自由討論之後,來訪者可能就領悟了自殺這個行為背後他想要表達的內容,被傾聽和理解之後,大多數想要自殺的來訪者就會放棄自殺的行動了。
諮詢師的工作,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超越了個人的欲望的,因為理解他人,本身是一個非常不自然的事情,諮詢師專注於他人的需要和成長,來訪者出於對諮詢師的信任,願意把他私密的東西和諮詢師分享,其實這是一個很大的特權,甚至來訪者最親密的人可能都沒有這種特權,所以對於諮詢師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助人的目的不是為了自我實現,但是在助人的過程中,諮詢師卻體驗到了自我實現。這種生命的影響也是雙向的,在諮詢師幫助來訪者的過程中,其實作為諮詢師也可以獲得很多關於人生和人性的感悟,來訪者確實也會改變諮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