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怡斌,始作於2021年2月10日)
孔子思想的靈魂在於「中庸」二字,講究與時俱進,「無可無不可」,一切都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是一門實踐性的學問。整部《論語》都是孔子因材施教,情景教學,孔子的言行都是與當時的時代背景、對方的具體情況相應的。
現在已經過去2500多年,社會制度、國際環境等都發生了巨大變化,因此,很多章句已經不符合當代社會,也不符合現在的國情。
《論語》是學習儒家思想的最核心經典,是學者的修身實踐指導準則。為便於學者更好地理解和運用儒家思想,本文對《論語》中已不符合時代背景的章句進行解析。除這些章句外,其他章句都是可以用來指導實踐的,但要注意結合實際情況靈活變通,舉一反三,做到與時俱進,切不可犯教條主義的錯誤,具體還需在實踐中磨鍊和感悟。
需要說明的是,這些不符合時代背景的章句,雖然不能直接用來指導實踐,但依然可以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去揣摩、體悟孔子言行背後的思想,也能給我們有很大啟發。
此外,本文也對《論語》中容易誤解的章句進行重點解析,供學者參考。
以下是第1-5章。
學而篇第一
1.1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解析:
這句話後人理解嚴重錯誤。「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指學習了之後,時刻將其運用於實踐之中,不是很快樂的事嗎?」「習」指踐習、實踐。「時」指時刻,每分每秒。這句話強調了實踐的重要性。我們語文課本上將「習」解釋為溫習是完全錯誤的。
在學習《論語》時,一定要注意學習後運用到生活和工作的實踐中,要在實踐中反覆琢磨、感悟,否則基本是浪費時間。要做到學以致用,用以促學,學用相長。
1.2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1.3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1.4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1. 5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1.6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1.7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解析:
在現代社會,「事君,能致其身」可以理解為:為老闆和領導工作,能夠盡心盡力;在國家需要的時候,努力為國奉獻;在國難關頭,可以為國捐軀、捨生取義、殺身成仁。
1.8 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已者。過則勿憚改。」
1.9 曾子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
1.10 子禽問於子貢曰:「夫子至於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
1.11 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解析:
「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這一句不符合現代社會的倫理道德。古人有為父母守孝三年的禮法,在當時對整個社會的穩定和道德水準的提高有一定積極意義,但已不適用於現代社會。
1.12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解析:
封建禮制已廢,現在不是禮樂治國,1.12章句不能直接用來指導實踐。當然,中國是禮儀之邦,現代社會仍需講究禮儀。「禮之用,和為貴」,依然可以借鑑。在與人交往的過程中,依然要有「和為貴」的思想。
1.13 有子曰:「信近於義,言可復也。恭近於禮,遠恥辱也。因不失其親,亦可宗也。」
解析:
「信近於義,言可復也。」這句話,當代社會仍然適用。意思是說:在許下承諾時要慎重,要仔細想想這樣做對不對,是否合適,以及自己是否能兌現承諾。
「恭近於禮,遠恥辱也。」這句話放在現代社會的意義是:我們對別人要恭敬,但是按照一般禮儀約定來就可以了,不要做得太過,否則會自取其辱,容易被人看輕。面對層級高很多的領導,要不卑不亢;面對自己的下屬,要平易近人,但也不能表現很謙卑,還要維持一定的威望。
1.14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1.15 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
解析:
1.15章句依然可以適用於現代社會,只需把「富而好禮」的「禮」理解成對待任何人,都有禮貌。
1.16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為政篇第二
2.1 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2.2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解析:
「思無邪」的意思是心要正,也就是《大學》中所講的「正心」,心中所想都要符合中庸之道。
2.3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解析:
2.3章句不適用於現代社會。現代社會,應該堅持德治和法治相結合。目前,是法治為主,德治為輔。將來如果社會道德水準提高了,可以演變為德治為主,法治為輔。
2.4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2.5 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樊遲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無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
解析:
2.5章句不適用於現代社會。
2.6 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
解析:
「父母唯其疾之憂」,是說父母會為子女的身體疾病而擔憂。所以做到不讓父母為自己的身體擔憂,也是一種孝順。這是孔子針對孟武伯因材施教而說的。孟武伯縱慾聲色,弄壞了身體,所以孔子才會如此說。
整個《論語》中孔子回答「孝」,都是針對不同的人因材施教,對症下藥。
2.7 子遊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
2.8 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
2.9 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
解析:
這是顏淵「大智若愚」的一種表現。但須注意,在學習中,提出疑問也是很重要的,不懂就要問。顏淵是因為悟性太高,孔子講的道理,他都能領悟,所以才會表現出「大智若愚」的樣子。
2.10 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2.11 子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
解析:
「溫故而知新」,指學習前人的經典文章及言行事跡,可以得到適用於現在的啟示,也就是鑑古知今。如果理解為:溫習學過的知識,內涵就淺薄了。
2.12 子曰:「君子不器。」
2.13 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
2.14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2.15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2.16 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2.17 子曰:「由!誨女知之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2.18 子張學幹祿。子曰:「多聞闕疑,慎言其餘,則寡尤。多見闕殆,慎行其餘,則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祿在其中矣。」
2.19 哀公問曰:「何為則民服?」孔子對曰:「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2.20 季康子問:「使民敬.忠以勸,如之何?」子曰:「臨之以莊,則敬;孝慈,則忠;舉善而教不能,則勸。」
2.21 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子曰:「《書》云:『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
2.22 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
2.23 子張問:「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
解析:
2.23章句不適用於現代社會。百世已過,周禮不再適用。
2.24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見義不為,無勇也。」
解析:
「非其鬼而祭之,諂也」,這句話現在並不完全適用,比如我們可以去祭拜革命烈士先輩。
八佾篇第三
3.1孔子謂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3.2 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維闢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
3.3 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
3.4 林放問禮之本。子曰:「大哉問!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
3.5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
3.6 季氏旅於泰山。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對曰:「不能。」子曰:「嗚呼!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
3.7 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3.8 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
3.9 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
3.10 子曰:「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
3.11 或問禘之說。子曰:「不知也,知其說者之於天下也,其如示諸斯乎!」指其掌。
3.12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
3.13 王孫賈問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灶,何謂也?」子曰:「不然。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3.14 子曰:「周監於二代,鬱郁乎文哉!吾從周。」
解析:
3.1-3.14章句均不適用於現代社會。但也可揣摩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孔子講這些話的背後代表的意義。「禮樂」的背後是「仁」,關鍵還是要做到「仁」。下文中涉及「禮」和「樂」的內容也是一樣。
3.15 子入太廟,每事問。或曰:「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太廟,每事問。」子聞之,曰:「是禮也。」
解析:
3.15章句的現代意義在於:學習孔子的不恥下問,向專業的人請教專業的事。
3.16 子曰:「射不主皮,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3.17 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
解析:
3.17章句不適用於現代社會。
3.18 子曰:「事君盡禮,人以為諂也。」
解析:
在現代社會,3.18章句可以理解為:對領導比較恭敬,別人卻以為我諂媚。
3.19 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解析:
在現代社會,3.19章句可以理解為:領導對下屬要以禮相待,要尊重,下屬為領導工作要盡心盡力。
3.20 子曰:「《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解析:
「樂而不淫」,指樂不要太過,把握合適的度;「哀而不傷」,也是類似的意思,「哀」不要過度,傷及心緒。這句話說得就是要遵循中庸之道。
3.21 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慄,曰,使民戰慄。」子聞之,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
3.22 子曰:「管仲之器小哉!」或曰:「管仲儉乎?」曰:「管氏有三歸,官事不攝,焉得儉?」「然則管仲知禮乎?」曰:「邦君樹塞門,管氏亦樹塞門。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禮,孰不知禮?」
3.23 子語魯大師樂,曰:「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一,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
解析:
3.23章句不適用於現代社會。
3.24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3.25 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
3.26 子曰:「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
解析:
3.26章句依然可以適用於現代社會,只需把「為禮不敬」理解為:表面看起來有禮貌,內心對人卻不尊重。
裡仁篇第四
4.1 子曰:「裡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
4.2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不可以長處樂。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4.3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4.4 子曰:「苟志於仁矣,無惡也。」
4.5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
4.6 子曰:「我未見好仁者,惡不仁者。好仁者,無以尚之;惡不仁者,其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蓋有之矣,我未之見也。」
4.7 子曰:「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
解析:
「觀過,斯知仁矣」,指通過觀察別人不足的地方,反思自己是否有一樣的錯誤,如果有,就改正。通過長期的觀察和改過,當所有人身上的不足,自己都沒有時,那也就接近做到「仁」了,自己也就能體會到「仁」的內涵。
4.8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4.9 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
4.10 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
解析:
4.10章句非常重要,揭示孔子思想的核心,也就是要靈活變通、與時俱進,換個說法,也就是要遵循中庸之道。
4.11 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4.12 子曰:「放於利而行,多怨。」
4.13 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不能以禮讓為國,如禮何?」
解析:
4.13章句不適用於現代社會。
4.14 子曰:「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已知,求為可知也。」
4.15 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解析:
孔子多次提到「吾道一以貫之」,但從沒說這個「一」是什麼,是想留給學生自己思考,領悟出最適合自己的「一」。曾子領悟到的「一」,就是忠恕之道,也是貫穿《大學》全文的思想基礎。這是適合曾子的「一」,但並非唯一答案。
作者認為,對於普通人,選擇「中庸」之道作為「一以貫之」的「一」,更容易理解和實踐。
4.16 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4.17 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4.18 子曰:「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
解析:
4.18章是孝順的高級境界。要運用自己的智慧幫助父母改進不足,如果父母不聽,還依然要做到尊敬孝順、任勞任怨,內心不能有怨言。
4.19 子曰:「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
解析:
4.19不適用於現代社會。遠遊時告訴父母去向,並定期保持聯繫即可。
4.20 子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解析:
4.19-4.20章句均不適用於現代社會。且4.20章句在第一章已經出現過。
4.21 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4.22 子曰:「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
4.23 子曰:「以約失之者鮮矣。」
4.24 子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
4.25 子曰:「德不孤,必有鄰。」
4.26 子遊曰:「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
公冶長篇第五
5.1 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5.2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5.3 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5.4 子貢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5.5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給,屢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5.6 子使漆雕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說。
5.7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5.8 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5.9 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解析:
這裡再次讚揚了顏淵的悟性之高,可以聞一知十。
5.10 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於予與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解析:
5.10章句,理解時不要片面的認為「晝寢」就是不對。這是犯了教條主義錯誤。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比如上夜班,那「晝寢」也是正常的。孔子這裡批評宰予,還是因為他說的很好,做的一般,不夠努力。
5.11 子曰:「吾未見剛者。」或對曰:「申棖。」子曰:「棖也欲,焉得剛?」
解析:
5.11章句後人經常理解錯誤。「無欲則剛」,這句話是不對的。合理的欲望是要有的,要把握好度,過猶不及。孔子這裡還是情景教學,因材施教,批評申棖在某些方面的欲望過重了。
5.12 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
5.13 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5.14 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
5.15 子貢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5.16 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5.17 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
5.18 子曰:「臧文仲居蔡,山節藻梲,何如其知也?」
5.19 子張問曰:「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弒齊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至於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之一邦,則又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5.20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解析:
5.20章句容易理解片面。孔子依然是情景教學,批評季文子太過優柔寡斷。我們在做事時,該果斷的時候就要果斷,優柔寡斷是不對的;但有些時候也許要仔細思量,三思而後行,不可衝動。還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5.21 子曰:「寧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5.22 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5.23 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
5.24 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
5.25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5.26 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曰:「願聞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5.27 子曰:「已矣乎!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
5.28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