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1956—1993),男,原籍上海,1956年9月24日生於北京一個詩人之家,中國朦朧詩派的重要代表,被稱為當代的「唯靈浪漫主義」詩人。
人如何暫且不討,後人自有後人看法,就事論事,其在詩歌藝術方面的造詣是不可替代的特殊。
一代人,作於1979年4月,發表於《星星》1980年第3期,後收錄於作者詩集《黑眼睛》。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英兒》是顧城絕筆之作。紀錄著愛的超越與毀滅,我們能從這種紀錄中讀到生命深處難以抹去的愛與恨的兩大本能。人性和生命裡,最富悲劇感的是愛,愛的悖論體現在它既是人性完美的追求,也暗藏著致命的毒刺。當愛不小心碰到那根神秘的毒刺,便極易觸及死亡的帷幕。
一切都成為窗外的風景。一個窗子是陽光,一個窗子是樹。我在杯子裡倒水,這願望繼續著,繼續著,她願意在不同地方被我捉住。
平常人是一個鍾,啞了,靈魂蕩起來的時候,生命就響了,都是回聲,傳到很遠的地方去。
我的欲望像滿山的小樹,無窮無盡伸著,渴望著,那麼強。一枝一葉都含著果實的甜,含著到達以後那無窮無盡的生長。
讀後感:是瑣碎的現實生活負了顧城縹緲自由的詩魂;但對於直接參與了顧城真實生命的謝燁和英兒來說,終是詩魂負生活。
白晝的月亮
溫暖的天海之水,撫平了你的裂痕,洗去了你的悲涼……
但卻永遠不能溶解你心中的冰凍,那是比水晶更純的哀傷。
富庶的風潮之波,送來了朝霞的異彩,送來了霓虹的奇光……
但卻永遠無法代替你心頭的星珠,那是比鑽石更美的希望。
我願作一枚白晝的月亮,不求眩目的榮華,不淆世俗的潮浪。
《我會像青草一樣呼吸》,這是新時期著名詩人顧城的詩歌選集,此集為童話意境短詩。「人生可如蟻而美如神」,「感性即自然的理性」,「生命與生活無關」……
如果把世界關在門外 只會使自己遭到囚禁。
螞蟻們在搬運沙土,從不會因為愛情而苦惱 ;自在的野蜂卻在歌唱,把一支歌獻給了所有花朵。
·陽光在那兒慢慢地淡薄,脫離,凝作一縷孤哀悽寂紅光一步步爬上牆,爬上龍樓頂......
失戀的賴草——不明環境的盲目效法,難免不受到現實的重創。
磨刀石和拖把——磨刀石看不起硯臺,正如拖把看不起毛筆。不過他們到死也不可能明白為什麼硯臺和毛筆永遠被主人視若珍寶。
你不願意種花,你說,我不願看見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顧城《避免》
我在一堆稿紙中亂翻,尋找往日歡樂的詩篇。誰知歡樂並不是永遠閃光的金箔,早已長滿了遺憾的鏽斑。——顧城 《找》
黑夜灌醉了一盞盞燈火,一個個窗口斷了光波;最後只剩下村頭的路燈,閃亮亮地嘲笑沒酒量的夜色。——顧城 《路燈》
雨在不停地下著,燈火依舊通明。寬闊的馬路一片閃爍,好像夜空布滿星星。仰看天上一片黑暗,到似大地般沉重。——顧城 《雨夜》
讓陽光的瀑布,洗黑我的皮膚。太陽是我的縴夫,它拉著我,用強光的繩索,一步步,走完十二小時的路途。——顧城 《生命幻想曲》
一切都明明白白,但我們仍匆匆錯過,因為你相信命運,因為我懷疑生活。——顧城《錯過》
你默默地轉向一邊,面向夜晚。夜的深處,是密密的燈盞。它們總在一起,我們總要再見。再見,為了再見。——顧城《再見》
世界都溼了 星星亮得怕人 我收起傘 收起滴雨的雲 世界轉到零點 託住上帝的腳跟 你還沒來
我還在等
路也許很窄 但總是會有 路也許很長 但總會到頭 馬不是好馬 那就能走就走 馬不聽指揮 那就隨處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