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文學翻譯不能總靠市場討生活

2020-12-15 中國新聞網

評論:文學翻譯不能總靠市場討生活

2014-09-01 14:06:52來源:西安晚報作者:責任編輯:高辰

  這些年,有關文學翻譯稿費過低的討論,多次見諸報端。「過去翻譯一本書的稿費都可以在北京買到一個四合院,但是現在買一個廁所的角落都不夠。」類似說法,也廣為傳播。近日,翻譯家許淵衝獲得國家翻譯界最高獎項之一「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在眾多報導中,也有不少人提到當下文學翻譯稿費過低的現狀,引發公眾共鳴。(8月31日《華西都市報》)

  8月初,在柏林舉行的第20屆世界翻譯大會會員代表大會上,中國文學翻譯家許淵衝榮獲國際翻譯家聯盟2014「北極光」傑出文學翻譯獎,成為該獎項1999年設立以來首位獲此殊榮的亞洲翻譯家。然而,在老翻譯家實至名歸的背後,卻是國內文學翻譯人才斷層、數量寥落的現實。

  翻譯很火,譬如同聲傳譯,而文學翻譯卻門庭冷落。冷落的原因,無非是文學翻譯是件叫好不叫座的活兒。「叫好」的意思,是人人皆知文學翻譯的重要性。歷史而言,自19世紀啟蒙思想家嚴復將《天演論》譯成中文,諸多文學翻譯領域的先行者,憑藉個人稟賦與志趣持續譯介外國文學作品,啟民智、傳西學,裨益社會,滋養性靈。對內而言,沒有應時而生的譯著,恐怕就沒有一代又一代文學大師,譬如果戈裡之於魯迅、歌德之於郭沫若、屠格涅夫之於巴金,以及安徒生之於葉君健等。對外而言,沒有傳情達意的譯著,中國文學就不可能驕傲地「走出去」。事實上,自2012年10月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國外對中國當代文學的關注度就不斷提高,不少評論家認為,莫言獲獎,英文譯者葛浩文和瑞典文譯者陳安娜功不可沒。

  「不叫座」的意思,無非是說翻譯工作的詩意,往往被匱乏的物質回報所消弭殆盡。結果就是三種亂象:一是為了混溫飽而搶時間。當初,傅雷翻譯《約翰·克裡斯朵夫》用了近5年時間,每天翻譯800字,推敲斟酌,方為精品。如今,暢銷小說《紙牌屋》的譯者何雨珈卻直言:「現在,一本幾十萬字的外文小說,翻譯周期通常在4~8個月,算下來平均每天要翻譯近3000字。」二是低稿酬逼人「層層分包」。往往是出版社將文本外包給翻譯公司,翻譯公司網上「懸賞」轉包給做兼職的大學生,這些學生又將部分文本外包給朋友或學弟學妹……如此下去,甚至你讀到的譯著有可能是翻譯自外國語學校的高中生之手。三是商業化等不及精品化。曾有某出版社將26部諾貝爾文學獎作品按叢書翻譯出版,這26部作品涉及十多種國家的語言,竟是由 「一人帶隊組團」翻譯,事後證實,其翻譯手段無非是「狂抄書」加「嫁接術」。

  「中國故事」要講好,文化互通要盡少損耗,文學翻譯該怎麼走呢?有一點是肯定的,連中國樓市都在宏調下走了十多年,文學翻譯總不能丟給市場就不管不問。口惠實至,行政幫扶,中國的文學翻譯才能平穩度過乾涸期。(鄧海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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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姆羅施指出,歌德口中的「世界文學」實際是「文學的世界性流通」,這個過程無疑會涉及讀者接受以及基於讀者接受的文學市場操作的問題,經典文學或許可以逃過一劫,然而當代文學難免受到來自譯者、編輯與出版商等的多方「宰割」,因而翻譯的文本和原文其實早已是兩個文本,尚不提語言和文化審美本身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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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中國成立後,他主要從事法國文學的研究和翻譯,成為新中國法國文學研究領域的開創者和領軍者,由他翻譯的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情感教育》、莫裡哀的喜劇全集等,成為法國文學翻譯的典範之作。《李健吾譯文集》是李健吾先生的譯文全集,匯集了李健吾存世的所有翻譯作品,共十四卷,三百五十餘萬字。該文集的出版在國內翻譯界、文學研究界和出版界都有填補空白和裡程碑式的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