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主要記錄了心理學博士奧古斯都、醫學博士卡爾對被各種問題糾纏和困擾著的布萊斯一家人進行家庭心理診療的現場實況。
一提起書名《熱鍋上的家庭》我們一定會聯想到熱鍋上的螞蟻,沒錯布萊斯一家人也是被錯綜複雜問題炙烤的家庭,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他們無休止地爭吵、焦慮、悲傷、痛苦、甚至於想自行了斷。
事業有成的布萊斯夫婦育有兩女一子,大女兒克勞迪亞16歲、兒子丹11歲、小女兒蘿拉6歲。表面上看似穩固且和諧的一個家庭,實則已經風雨飄搖、搖搖欲墜了。父親大衛·布萊斯是當地非常出色的金牌律師,妻子卡羅琳是一個脾氣很暴躁的家庭主婦,大女兒克勞迪亞正值叛逆的青春期,兒子丹佯裝玩世不恭、無所畏懼實則內心極其敏感,小女兒蘿拉的哭聲則一直混雜著父母綿綿不休的爭吵聲……
布萊斯一家的問題其實早已有之,但卻一直沒能對症下藥。首先是布萊斯夫婦沒有意識到克勞迪亞的精神「感冒」了,然後就總是責怪她不聽話,隨著問題的進一步惡化他們仍以為那些極具挑釁性的舉動屬於青春期的叛逆行為。直達
問題已經嚴重到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候,布萊斯夫婦才開始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心理。
經過專業的醫院檢查和鑑定,克勞迪亞患有雙向情感障礙中的抑鬱向也就是所謂的抑鬱症。在未確診之前,布萊斯夫婦還沒有意識到病情的嚴重性,可是報告單一出,他們就徹底亂了陣腳,有質疑、有逃避、也有不知所措。
於是他們開始有病亂投醫,陸陸續續地訪問了很多心理醫生。但克勞迪亞對心理醫生的態度則從試探逐漸發展到了排斥甚至厭惡。有好幾次心理問診,克勞迪亞都默不作聲。
直到大衛的一位老朋友向他推薦了奧古斯都博士。但與之前的那些個人心理診療的方式大有不同,奧古斯都博士採取的是家庭治療,相比於西方所主張的個人主義心理治療和諮詢,家庭治療將注意力從個人身上拓展開來。
家庭治療師們意識到個人並不能單獨存在於天地之間,而需要作為家庭甚至社會中的一個成員存在。每個人的行動和思維都不僅僅受他自己支配,還強烈地受他所在的家庭影響。
而且家庭治療的這種整體哲學與中國以家庭為核心、注重集體主義的觀念有異曲同工之妙。儘管如此,我國的心理診療依舊以個人心理診療為主。
起初奧古斯都博士和卡爾醫生對布萊斯一家的家庭診療診療並不順利,仿佛診療師與問診家庭之間存在一場智慧與力量的較量。正常應該有5位家庭成員到場,但是偏偏兒子丹卻遲遲未到,兩位問診師等了許久遲遲不開始,堅決等到丹的到來。
但布萊斯夫婦卻全然不明白生病的是克羅埃西亞,那丹來或者不來又會有什麼影響呢?最後,在兩位診療師的堅持下從補課班剛剛放學的丹還是趕來了。
事實證明,大家對丹的等待不是徒勞的,因為口無遮攔的丹把這個家裡所有諱莫如深的問題都說了出來。比如,克羅埃西亞經常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任由母親說落和嘲諷,酗酒、夜不歸宿、離家出走、甚至嘗試自殺;父親大衛的狀態就是永遠有幹不完的工作,而且也願意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母親對他們每一個人的生活和學習都要強制性進行指手畫腳,還常常因為父親工作忙兩人經常吵架;妹妹蘿拉看懂了姐姐克羅埃西亞的死亡詩歌,因為割捨不斷的骨肉親情小小的蘿拉一直在默默為姐姐的安全擔心,而且每次父母一吵架蘿拉就開始哭,她一哭父母便終止爭吵。但很多時候,蘿拉都不是主動哭的,多數都是讓壞小子丹抓準爸媽爭吵的高潮弄哭的。除此之外,父親很不喜歡母親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去照顧外祖母,但母親卻偏偏不聽這也是引發他們爭吵的一個原因。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可以知道在這個家裡病的不只是克羅埃西亞,還有布萊斯夫婦的婚姻。大衛整天沉迷工作對家庭的瑣事仿佛是一個局外人,而母親則恰恰相反,她的工作就是照顧家庭,於是她操勞、焦慮、強迫……
克羅埃西亞不止一次抱怨過,母親卡羅琳經常擅自闖入自己的房間而且按照自己的意願肆意擺放物品。在一次次無效反抗下,克羅埃西亞就出現了抑鬱情緒,久而久之就演變成了抑鬱症。
在這個過程中,大衛就像一棵牆頭草,在妻子和女兒之間來回搖擺。之前,大衛總會選擇站在克羅埃西亞這一方,但克羅埃西亞越發變本加厲後大衛開始轉向妻子卡羅琳。大衛轉變陣腳是壓死克羅埃西亞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離被拯救的路越來越遠,但卻離自我毀滅和墜落越來越近。
總而言之,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同樣精神崩塌時,家庭成員中的每一個人也不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