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英譯品讀 (七)

2020-12-11 光明網

  作者:王曉輝

  匾額,顧名思義,是懸在門屏之上的牌匾,其起源至少可以追溯到漢代。《後漢書·百官志》記載,「凡有孝子順孫貞女義婦,讓財救患,及學士為民法式者,皆匾表其門,以興善行。」 匾額種類繁多,形制多樣。有亭臺樓閣,如「嶽陽樓」;有商家字號,如「榮寶齋」;有歌功頌德的,如「萬世師表」;有言志抒懷的,如「鴻鵠凌雲」。匾額講究立意和文彩,同時還包含書法與雕刻等藝術形式,集中體現了中國文化中的藝術美感和人文精神,是中國古代建築的重要組成部分。

  《紅樓夢》中賈府因元妃省親,大興土木,修建了大觀園。樓閣水榭,山石迴廊,還有竹林農舍,酒肆田莊,如此景致,匾額對聯自然少不了。賈政為試寶玉詩才,特意命他跟隨,前往大觀園巡視並擬定匾額對聯,待元妃遊幸時,再行賜名。

  匾額是中國獨特的藝術形式,對文辭、意境和書法都有很高的要求。要將匾額的內容翻譯成英語,還要做到形、意、美兼備,非常不容易。我們來看看高手是怎麼譯的。

  一、(寶玉)「莫若直書『曲徑通幽處』這句舊詩在上,倒還大方氣派。」

  霍克斯的譯文:

  "I suggest we should call it 'Pathway to Mysteries' after the line in Chang Jian's poem about the mountain temple:

  A path winds upwards to mysterious places.

  A name like that would be more distinguished."

  楊憲益的譯文:

  "So why not use that line from an old poem:

  A winding path leads to a secluded retreat.

  A name like that would be more dignified."

  原文這句話並不長,也不是特別難譯,但兩位翻譯家的風格特點卻體現得十分鮮明。霍克斯還是那麼細緻入微,楊憲益還是一貫的忠實直接。霍克斯在翻譯「曲徑通幽處」詩句之前,向讀者交待了詩的作者,唐朝的詩人常建,還將「曲徑通幽」四字單獨提出,譯為「Pathway to Mysteries」,三個單詞的短語,形式上也更接近匾額。楊先生忠實於原文,直接譯為「A winding path leads to a secluded retreat」。就「曲徑通幽處」這句詩來說,楊先生的「secluded retreat」可能比霍克斯的「mysterious places」更為恰當一些,但作為匾額或題寫名勝,不可過長,更不宜整句寫上去。

  二、大觀園諸景當中,有一處亭子,依水而建,奇花綻放,佳木蔥蘢。眾人一番議論之後,賈政命寶玉擬題匾額對聯。寶玉擬了「沁芳」二字,又作了一副七言對聯:

  「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

  「沁芳」二字,蘊籍含蓄,用漢語解釋明白都不容易,更何況還要翻譯成英文。霍克斯將「沁芳」譯為「Drenched Blossoms」, 楊憲益給出的譯文是「Seeping Fragrance」。兩位翻譯家的譯文中,我更喜歡楊憲益的譯法。「Seeping Fragrance」是「緩緩散發出來的香氣」,水波粼粼,微風徐徐,花香嫋嫋,沁人心脾。霍克斯將「沁」譯為「drenched」, 將「芳」譯為「blossoms」,這樣一來,就成了「浸溼的花」,不僅美感打了折扣,也失去了「沁芳」的含蓄蘊籍。梁實秋的《遠東漢英大詞典》和外研社的《漢英詞典》都用「drenched」一詞來翻譯「落湯雞」,(of a person) like a drenched chicken,可見「drenched」用在雞身上很狼狽,用來形容花也優雅不到哪去。

  三、大觀園中還有一處有名的建築——瀟湘館,是林黛玉的住處。曹雪芹在《紅樓夢》第十八回中有詳細描述:「前面一帶粉垣,裡面數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掩映。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間房舍,一明兩暗,裡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大觀園剛剛落成時這裡不叫瀟湘館,而是叫「有鳳來儀」,也是賈寶玉擬的名字,意為貴妃行幸之所,亦含頌聖之意,元妃省親時,賜名瀟湘館。

  「有鳳來儀」和「瀟湘館」如何譯成英文呢?我們還是求教於霍克斯教授和楊憲益先生兩位大師吧。

  「有鳳來儀」,典出《尚書》:「簫韶九成,鳳凰來儀。」 意思是簫韶之曲演奏起來,鳳凰也隨樂起舞。這個成語也可理解為鳳凰來栖,寓意吉祥。霍克斯將「有鳳來儀」譯為「The Phoenix Dance」,而楊憲益則將其譯為「Where the Phoenix Alights」,一個是「鳳舞」,一個是「鳳棲」,英雄所見,雖略有不同,但均為佳譯。

  在翻譯「瀟湘館」時,兩位高手的思路開始分叉了,而且叉得還很大。

  瀟湘是瀟水和湘江的並稱,傳說堯的兩個女兒娥皇和女英嫁給了舜,後來舜巡視南方,死於蒼梧,葬在九疑山。娥皇女英追尋舜帝到湘江之畔,抱竹痛哭,淚水灑在竹子上,成了斑竹。二女思念舜帝,投江而死,化為湘江女神,後世亦稱湘夫人。娥皇女英的傳說,賦予了瀟湘深情、傷感和相思的涵義,最適合詩人寄情吟詠,如劉禹錫的《斑竹枝》:「楚客欲聽瑤瑟怨,瀟湘深夜月明時。」 今天,看到瀟湘兩個字,人們很容易聯想到江水、斑竹和女神。

  我們再回來看看兩位大師的翻譯。楊憲益先生將「瀟湘館」譯為「Bamboo Lodge」, 很符合瀟湘館翠竹掩映、濃蔭匝地幽雅環境,竹子象徵高雅、堅貞和氣節,也恰當地反映出瀟湘館的主人林黛玉的性格特徵。霍克斯的想像空間更大,他直接借用了希臘神話中水神名字Naiad,將「瀟湘館」翻譯成「The Naiad's House」,意思是「水中女神的居所」。林黛玉前生本是水邊的一棵絳珠草,後經神瑛侍者用甘霖澆灌,修成了人形,也算是一個小水仙。林黛玉後來的別號也是「瀟湘妃子」,所以,借用Naiad的名字翻譯瀟湘館還是十分恰當的,這也充分反映出霍克斯的學問之深和用功之深。

  「瀟湘」往往會給人三個意象,即水、竹和女神。楊憲益先生的「瀟湘」有竹無水,更無女神;霍克斯的「瀟湘」有神無竹,是典型的外國「瀟湘」。兩位大師做出不同的選擇,是因為他們之間文化背景的差異,儘管兩位大家學問貫通中西,但在隱微之處,各自的文化權重還是能夠體現出來。他們的翻譯,沒有孰優孰劣之分,只有讀者欣賞喜好之別。作為中國的讀者,即便是用英文來讀《紅樓夢》,一定會欣賞Bamboo Lodge的優雅,而西方讀者,多半會喜歡Naiad's House的浪漫想像。

  四、離瀟湘館不遠就是怡紅院了,賈寶玉就住在那裡。霍克斯和楊憲益對「怡紅院」三個字的翻譯,同樣耐人尋味。當初賈政帶人巡視大觀園,已命寶玉擬題了「紅香綠玉」四個字,元妃省親巡遊,又改為「怡紅快綠」,賜名曰「怡紅院」。所謂「怡紅快綠」,就是紅得賞心,綠得悅目,令人心曠神怡。霍克斯和楊憲益的翻譯分別是「Crimson Joys and Green Delights」和「Happy Red and Delightful Green」, 意思一模一樣,只是遣詞略有不同而已。可在「怡紅院」三字的翻譯上,兩個人又分叉了。楊憲益的翻譯是「Happy Red Court」, 三個單詞對應三個漢字,百分百的忠實對等。霍克斯又一次出人意表,將「怡紅院」譯為「The House of Green Delights」, 成了「怡綠院」了!霍克斯為什麼要舍「紅」取「綠」呢?還是由於不同文化對於紅和綠兩種顏色的理解和認知的差異。

  霍克斯在英譯本的前言中寫了這樣一段話:

  「One bit of imagery which Stone-enthusiasts will miss in my translation is the pervading redness of the Chinese novel. One of its Chinese titles is red, to begin with, and red as a symbol -- sometimes of spring, sometimes of youth, sometimes of good fortune or prosperity -- recurs again and again throughout it. Unfortunately -- apart from the rosy checks and vermeil lip of youth -- redness has no such connotations in English and I have found that the Chinese reds have tended to turn into English golds or greens. I am aware that there is some sort of loss here, but have lacked the ingenuity to avert it.」

  霍克斯知道,中國小說中,紅色有著特殊的象徵意義,而在他的翻譯中,「石頭迷」們可能會發現缺少了這一無處不在的意象。在漢語裡,紅色代表春天、青春、好運和興旺,而在英語中,除了「粉頰」、「朱唇」這些特定的帶有紅顏色的表達方式之外,紅色並不具備漢語中的那些象徵意義,反倒是「金色」和「綠色」的象徵意義更接近漢語中的「紅」。從這段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出,霍克斯是帶著遺憾將「怡紅院」譯為「The House of Green Delights」的。連大師都有力不從心之感慨(have lacked the ingenuity to avert it),足見翻譯是一項何等艱難的工作。

  一張匾額,能引發無限的想像;三四個字的翻譯,也能呈現微妙的意境。讀《紅樓夢》,向曹雪芹學習中國文化;讀英譯本,向霍克斯和楊憲益學習英文和翻譯。開卷有益,樂在其中!

[ 責編:宮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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