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在去世前寫了《法蘭西階級鬥爭導言》,提出利用選舉擴大工人階級的勝利,並且還說暴力革命的方式已經過時,而伯恩斯坦的很多觀點就是在恩格斯的這個觀點上展開。
比如;伯恩施坦否定歷史唯物主義、辯證法、剩餘價值理論等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認為資本主義的壟斷組織可以防止經濟危機,反對無產階級進行暴力革命,提出了社會主義可以和平進入資本主義,而他的觀點很快就在第二國際中產生思想裂縫。
伯恩斯坦
1900年,第二國際召開巴黎大會,會上以伯恩施坦和法國社會黨領袖饒勒斯為一派,支持米勒蘭加入資產階級政府,形成右傾;以羅莎·盧森堡和蓋得為一派,堅決反對米勒蘭入閣,形成國際中的左派;以德國社會民主黨馬克思理論家考茨基為核心形成中間派。
第一次世界大會大戰,歐洲各國社會黨人由於民族情感,紛紛拿起槍來保障自己的祖國,第二國際名存實亡。俄國十月革命後,第二國際左派紛紛加入蘇聯,史稱「第三國際」,也稱共產國際。相比第一、第二國際之精神領袖馬克思和恩格斯,第三國際精神領袖列寧則擁有實質性政治權力。
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第二國際右傾在瑞士日內瓦召開會議宣布恢復第二國際,歷史上稱之為伯爾尼國際,後因其總部設在倫敦,又稱倫敦國際。即伯恩斯坦路線,通過改良而非暴力實現社會主義。
伯爾尼國際的建立引起中間派的不滿,以考茨基為核心的中間派嘗試加入共產國際,但被拒絕。於是,他們在奧地利維也納成立了社會黨國際工人聯合會,史稱「維也納國際」,又被戲謔為「第二半國際」。即考茨基路線,主張根據具體的革命形勢確定鬥爭的手段和策略,既運用民主的方法,同時也不排除使用暴力和實行專政。
不論伯恩斯坦路線,還是考茨基路線,都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就是「修正路線」。二者後來不久,在德國決定合併為社會主義工人國際。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夕,社會主義工人國際在歐洲各國推動全面裁軍與和平運動,但仍無力阻止資本主義經濟大危機和法西斯勢力的興起。
1940年5月17日,納粹德國佔領布魯塞爾,社會主義工人國際徹底停止活動。二戰期間,歐洲各國大部分社會主義工人國際人員流亡英國,倫敦一下子成為當時社會黨人活動的中心。
1951年7月3日,在聯邦德國的法蘭克福,社會黨人秉承社會主義工人國際的衣缽成立社會黨國際,其指導思想基本繼承的是伯恩施坦的主張,實現民主社會主義。或者說通過民主實現社會主義,在社會主義實踐中強調民主。
社會主義最早源於希臘柏拉圖理想國,後經由《烏託邦》、《太陽城》等著作,以及聖西門、歐文和傅立葉的空想社會主義,到馬克思恩格斯科學社會主義,自恩格斯去世後門派眾多。儘管如此源遠流長,且派系複雜,然而其共同價值觀諸如平等、公正、自由、民主和普遍幸福,這五種價值觀基本一樣。
至於分歧,主要集中在使用什麼樣的方式實現社會主義?大致分為以上三種觀點:革命、非革命和中間路線。非革命方式主要是民主社會主義,即後來的社會黨國際。「民主社會主義」這個詞最早由法國人路易勃朗等人在二月革命中提出,後來歐洲各國成立的社會黨、社會民主黨、工黨、費邊社等,都屬於民主社會主義的政黨。
他們的主張是謀求增加工人的福利,從而實現社會主義,用聖西門的話就是「人人平等,個個幸福」。他們不主張消滅私有制,也不主張通過暴力打碎舊有的國家機器,而是採取漸進的方式,爭取普選,限制政府權力,擴大就業,救助婦女兒童等。簡單地說,就是走合法改良的道路,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伯恩斯坦能獲得歐洲大多數民主社會主義政黨支持的理由。
馬克思則認為民主社會黨人不是為了消滅資本和僱傭,而是為了使雙方緩和,所以是否通過革命還是改良,從一開始就有所區分,而非伯恩斯坦故意搞破壞,甚至馬克思在巴黎公社之前,他的革命理論也不完善,他還曾勸告巴黎工人革命可能不一定成功。
當巴黎公社獲得成功,馬在已經出版的《共產黨宣言》中才又加進激進的革命理論,結果導致後來各國革命的士氣不斷高漲,並且在再後來的某些歷史中單單誇大革命的效果,導致民主社會主義政黨被有意模糊,甚至只能在批判的時候被抓成反面典型。
歐洲民主社會主義各政黨不贊成列寧領導的十月革命,而列寧則為了和歐洲民主社會主義各政黨劃清界限。於是,將俄國社會民主工黨改為布黨,但隨著蘇聯的解體,共產國際退出歷史舞臺。
相反,社會黨國際到目前為止,有正式成員黨、諮詢成員黨和觀察黨一百五十個,並且在三十多個國家成為執政黨,而目前俄羅斯執政的統一俄羅斯黨,也屬於民主社會主義政黨的性質。
社會黨國際組織標誌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社會黨國際在前德國總理維利·勃蘭特主政時期,為吸收亞非拉地區的政黨加入社會黨國際,放寬發展中國家政黨加入社會黨國際的條件。
為此,許多奉行民族主義的解放運動和反猶主義的政黨,乃至長期實行獨裁統治的政黨也加入了社會黨國際。這些政黨尤其在「阿拉伯之春」後,遭到歐洲社會黨國際成員,諸如德國社會民主黨、英國工黨、瑞典社會民主黨、荷蘭工黨等的猛烈批評,並最終引發社會黨國際內部分裂。
雙方大致可以分為歐洲和非歐洲之別,其主要原因除了經濟、政治和宗教外,還有所謂的「歐洲中心論」,雙方雖然暫時還不能消除彼此之間的隔閡,但二者未來的發展前景仍值得我們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