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後的夜晚》做一個時空分岔的夢

2020-12-19 韻流娛樂

畢贛的新電影《地球最後的夜晚》(下稱《地球》)是最近的一個焦點話題。在完成了「藝術片取得2億票房」壯舉的同時,它的口碑也出現了斷崖式下跌—貓眼跌破3分,而豆瓣也在上映前的8.5跌到了6.8,而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評低分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比較普遍:看不懂。

小情侶被抖音上「一吻跨年」的宣傳語忽悠跨年夜不去蹦迪買了兩張電影票結果放了個不知所云的電影。心疼電影錢也心疼美好的跨年夜用了奇怪的方式度過。更何況電影被剪,黃覺和湯唯在旋轉房裡接吻那一幕離跨年還有7分鐘。連我都在想:這一點兒也不浪漫。電影院裡嘰嘰喳喳罵導演的人很多,也還真有人玩了全程手機,僅僅在出現片名和接吻時抬頭拍了兩次照以證明自己來過。

第二種情況是覺得電影不好看。

電影情節本身簡單,講一個中年男人尋找和做夢的故事,但卻非要故弄玄虛,拉長長的鏡頭,操著一股文藝腔,講著根本不是正常普通人會有的對話和獨白。這種觀點並非沒有道理,這也是這部電影的一個很大的毛病。也正是這個缺點讓《地球》不易於被大眾接受——實在是太不生活了。但藝術片,總或多或少會打上導演自己的個人特色——畢贛就是喜歡長鏡頭和念詩——我覺得還不錯。

不過,從《路邊野餐》到《地球》,導演仍在念著「用刀尖入水,用顯微鏡看雪」。要麼說明他實在是太喜歡自己寫的這首詩,要麼說明他寫的詩沒有我多。

這篇文章倒也並不想改變上述兩種的想法。只是我剛剛二刷過它,對它的印象就像雪地裡剛剛出爐的烤紅薯熱乎著,這部電影給我帶來的衝擊和與之伴隨的記憶也像烤紅薯一樣香甜,所以我還是決定寫一些個人的觀點吧。如果能稍稍讓看不懂的人想通一些,讓不喜歡的人稍稍喜歡一點,那也算對得住自己的二刷了。

在為數不多的不討厭這部電影的人裡,我聽到的大多是兩種解讀:一種是夢境折射現實,一種是時間分岔交叉。

先簡單聊聊前一種解讀。在這種語境下,現實和夢境的分界線——帶上3D眼鏡那一刻——是顯然且鮮明的。夢包含了人對現實事物的潛意識。現實裡出現的人和事,場景和記憶,也都會在夢境裡再次排列組合,以新的形象出現。這讓我想起另一部關於夢的電影《穆赫蘭道》,不過《穆赫蘭道》先講了夢再講了現實,《地球》反之。《穆赫蘭道》裡的夢是斷片,有些片段之間甚至毫無聯繫,而《地球》的夢以連續的長鏡頭出現。

現實裡的羅紘武生活不算如意:母親在自己小的時候離開,父親去世,幫不成自己的朋友白貓反倒還害死了他,輾轉尋找以前的情人也尚未找到。這些心結,羅在現實裡得不到解決,但在夢裡都慢慢釋懷了。他同「小白貓」打桌球——那是萬綺雯肚中尚未出生的孩子的幻影——完成了自己對情人許下的願景;把染著紅頭髮象徵母親的女人放走,讓她和別的男人私奔,他也就原諒了母親在他幼年時的離去;他在那個會旋轉的屋子裡吻了像極了萬綺雯的凱珍,那麼他尋找的執念大概也可以放下了。

影片結束在夢境裡燃燒的煙花的場景裡,而沒有再回到現實告訴我們羅紘武醒來之後到底有沒有見到情人,這告訴我們:這結尾不重要,尋找的意義不在於尋找的結果而在於尋找的本身。羅紘武和凱珍在旋轉房子時,煙花的燃燒是不動的。時間就在那時凍結了。

凱珍說:「怎麼能隨便送人表呢?表是永恆的意思。」羅紘武說:「怎麼能隨便送人煙花呢?煙花是短暫的意思。」凱珍又反問道:「我們不就是短暫嗎?」短暫就是永恆,永恆就是短暫。我們不就是短暫嗎?我們不就是永恆嗎?

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樂主義觀點其實很普世。

一方面意為,那夢裡長長的一吻構成了時間的永恆,夢醒了也就不必再掛念;另一方面也是在說,羅和萬曾經相愛,「曾經愛過」的記憶也構成了不可抹去的永恆,那也就足矣。現在很多人也的確持有類似的戀愛觀。只是避而不談未來,也會有變成羅紘武這樣的中年大叔的危險。

這個解讀挺合理的。畢竟夢裡發生了太多光怪陸離的事情,作為潛意識解釋便都通順了。只是這樣就使得電影情節的解釋唯一化了。

看完《地球》的第一遍,我感覺到混亂感和支離破碎感幾乎支撐了整部電影。

《地球》本身就通過羅紘武的自白講了電影和記憶的區別:記憶分不出真假,它隨時浮現在你眼前;而電影是虛假的,總伴隨著一個又一個切換的鏡頭。可是在《地球》裡面,夢境是一整個連續的長鏡頭,所謂的現實才由一個一個鏡頭構成。夢和現實的分界真的有那麼清晰嗎?前70分鐘裡每一次切換鏡頭難道就不是切換夢境?而後60分鐘裡又是否僅僅講了一個夢呢?

《小徑分岔的花園》裡說,如果你要出一個謎底為「棋」的謎語,那麼謎面唯一不能包含的詞語就是「棋」。而《地球》套著一個尋找和做夢的故事,也藏著它其中一個名為「時間」的謎底。呼之欲出的就是那個博爾赫斯提出的概念——「時間的迷宮」——但我又不敢輕易使用它,因為太大了,不知道放在這部電影裡是否合適。不過,以下的文字我都將盡我最大的努力來談論我的理解。

首先,在所謂現實世界裡發生的事情也並不完全合情合理。白貓流著淚連核吃完了一整個蘋果並沒有前因後果;死去的白貓被一個人推進礦洞裡草地上留下了一張A;萬綺雯既告訴羅紘武自己懷孕,又告訴旅店老闆王志誠她天生不能生育。羅紘武殺了左宏元,可萬綺雯也還是沒有跟他走。

王志誠說「她是個講故事的高手。」萬綺雯是個講故事的高手,這些亦真亦假的故事、感情、對話和念白,電影裡的角色和電影外的我們都不可能完全分清。那如果換一個角度,認為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只不過是發生在不同維度呢?

一個重要的線索是物品的傳遞。手錶在電影前半段一直是萬綺雯戴著的,而在夢裡,手錶作為紅髮女人最珍貴的東西由她給了羅紘武,而羅紘武又給了像極了萬綺雯的凱珍。那麼這個手錶的原主人究竟是誰呢?是張艾嘉還是湯唯呢?

其實是同一個人。張艾嘉飾演的紅髮女人和理髮店老闆是母親的形象。理髮店老闆是白貓的母親,而羅紘武說他母親會舉著火把去偷蜂蜜,如果染髮的話會染紅頭髮。這兩個母親由同一個演員飾演,可以視為兩個母親形象的堆疊而只有一個母親形象。手錶是母親最珍貴的東西,那它是否來源於母親的情人贈送的禮品呢?作為羅紘武情人的凱珍也從情人那裡拿到了手錶,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凱珍也會把這個表再遞給未來的一個羅紘武,母親和情人的形象就這樣出現重疊了。這就形成了一個無限循環的莫比烏斯環,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

電影裡最重要的四個女性角色其實是一個女人。那麼男人呢?幾乎所有的男性角色都是一個男人。羅紘武,白貓,小白貓,羅宏武未出生的孩子,羅紘武的父親,白貓的父親,開貨車與母親私奔的男人,甚至那個僅僅被一筆帶過描述的把萬綺雯賣給斑禿的老A還有黑幫老大左宏元,都只是一個男人的形象。

再次用物品或意象的變更和重複來解釋。羅紘武開著貨車慢慢跟在萬綺雯後面並向她搭訕,鏡頭第一次給到凱珍時也是一輛玩具貨車送去遊戲幣,羅紘武父親去世把貨車留給羅,羅開著貨車去各種地方尋找情人,而夢中是禿頭男子開貨車同母親私奔的。白貓哭著把蘋果連核吃下,羅紘武在夢中也吃了整個蘋果。小白貓把球拍給了羅紘武,而羅紘武想教他的兒子打球。白貓父親外號是「老鷹,」白貓胸口紋著一隻鷹,那球拍上畫的也是一隻鷹。「老鷹」把槍拿給白貓想託羅紘武給左宏元,而羅紘武在夢裡夢外都持有槍。左宏元用的白貓的槍為萬綺雯殺了別的男人,羅紘武用自己的槍為萬綺雯殺了左宏元。

而原本清晰的人物關係也因為把男性女性形象歸一而變得複雜和模糊了。理髮店老闆是白貓的母親,而紅髮女子說「我牽掛的人還小」指的正是小白貓,萬綺雯把未出生的孩子打掉,羅紘武的母親也在他幼年離去——這是母子的關係。夢外男人要求女人私奔,夢裡女人要求男人私奔,夢外女人給了男人綠皮書並且對咒語深信不疑,夢裡男人給女人念了咒語讓屋子旋轉——這是情人的關係。

左宏元殺死白貓,而羅紘武殺死左宏元。又或者,被推進礦洞裡的屍體是老A,或者殺人者是老A。這就又是另一個「我殺死我自己」的新維度。

不知道說到這裡讀者諸君是否多多少少有些理解我的意思。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可能有的關係和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被儘可能地放在這部電影裡面了。這有些像我們所熟知的「平行宇宙」或「平行時空」的概念,但又不完全一樣。我們通常理解的時空觀是線性的,「平行」的概念其實仍然屬於線性的範疇:平行世界裡的故事完全自成一派,有著其自身的發展規律,不會被其他世界打攪,也不會干擾其他世界。

但《地球》裡的時空是非線性的,這些時空互相交織和影響,甚至重疊,同一個人可以以不同的人物形象出現在同一個時空裡,多次死亡,多次重生,陷入循環往復宛如時光靜止或者倒退。一件事情的終點並不僅僅是終點,也可以是另一件事情的起點。請允許我直接運用《小徑分岔的花園》裡的比喻:這些時間線就像一個又一個的岔路口,這些岔路口並不是永遠不會相交,在前方的某一處它會和另外某種選擇的結果相遇,不僅可以以繼續往前的方式讓時間前進,也可以以走回另一條路的方式讓時間倒退。用空間來比喻時間,小說是這樣做的,電影也是這樣做的。

一男一女,懷抱著相似又複雜的情感,有無限種走法,也就有無限多的故事發生。

被母親拋棄的小白貓長大了就變成了羅紘武,他會託付朋友去給黑幫老大送槍以救監獄裡的父親,他會有一個叫萬綺雯或者凱珍的情人,黑幫老大左宏元用那把槍為自己的情人萬綺雯殺過人,也殺死了白貓自己,但作為羅紘武的他又用槍殺死了左,在尋找情人的途中遇到了正準備去私奔的另一個母親,拿到了她的手錶,卻又交付給了他的情人,可他情人腹中的孩子,也就是小白貓他自己尚未出生。

這聽起來荒誕。但非線性的時間不正是荒誕的麼?如果真的有第四維空間的話,站在那裡觀察我們的三維空間,現實世界裡我們認為的所謂「命運」,其實不過是線性時間裡的「註定」罷了,而非線性時間恰恰只能在第四維裡合理存在。這是一個夢呀,這就像做了一個夢。

其實夢境的解讀和時間的解讀兩種觀點,其實也不應該區分得太過清楚。電影本身就已經這樣模糊曖昧了,電影外的我們為什麼非要把蒙在窗外的這層氣霧拭去呢?

看一部電影,尤其是看一部這樣的電影,不應該太過於非要探究出它的現實意義或者尋找一個真相。充滿懸疑和神秘或許僅僅只是《地球》迷惑你的外衣,不要問別人怎麼感覺,問自己看完有什麼感覺才最重要。有句話說的好:有意思比有意義更有意義。《地球》就是這樣一部能給我帶來感受與美夢的精巧電影,至少接吻鏡頭很長也很美。

「這是一部浪漫愛情片啊。」我無比認同這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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