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堅擅長行書、草書,楷書也自成一家。學書尤為推崇王羲之《蘭亭序》。其有一首讚頌楊凝式的詩可以說明他對《蘭亭序》習練體會之深:「世人盡學蘭亭面,欲換凡骨無金丹。誰知洛陽楊風子,下筆便到烏絲欄。」這其中不能沒有其對王羲之書法學習的深悟。
黃庭堅行楷大字書風的形成當為其於京口見斷崖《瘞鶴銘》之後並不斷師法孳乳而自成家法的。
黃庭堅師《瘞鶴銘》有一個誤會,即他把《瘞鶴銘》看做右軍所書,且深信不疑,故而傾力揣摩師習。不過也算是歪打正著,這倒促進了黃庭堅長槍大戟、綿勁遲澀書風的形成。從客觀上看,黃庭堅與蘇東坡是中國書法史上早於清代八百年超越唐代書風的籠罩而遠溯先唐碑版或者說進行碑帖結合的書家。對於蘇軾書風形成的淵源,只要把其代表作《寒食詩帖》與洛陽《龍門二十品》做一比較,即可得出明確答案。黃庭堅則明確標榜師法《瘞鶴銘》。
鎮江焦山江心島《瘞鶴銘》摩崖石刻刻於南朝-梁天監13年(514年),由南北朝時期隱士華陽真逸撰文和上皇山樵書丹。點畫靈動,字形開張。北宋書法大家黃山谷於此刻石得力獨多,變態後形成山谷書「中宮內斂,橫豎畫向四周開張」的「輻射式」的獨特風貌。黃山谷有言:「大字無過《瘞鶴銘》,小字莫學痴 凍蠅。隨人學人成舊人,自成一家始逼真。歷代評價極高。明王世貞評:「此銘古拙奇峭,雄偉飛逸,固書家之雄。」銘字連筆圓潤,落筆超逸,神採脫俗。《東洲草堂金石跋》雲:「自來書律,意合篆分,派兼南北,未有如貞白《瘞鶴銘》者。此銘後來遭雷擊滑坡,碑文下半截落入江中,再後來,上半段也消失了,傳世的拓片多為偽作。此為梁任公飲冰室藏帖也。
再看看黃庭堅傳世墨跡《砥柱銘》,與《瘞鶴銘》是不是有點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