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編已經連續吃了兩晚燒烤了。
至於理由麼,我想你應該能猜到:《人生一串2》上了。
墮落的全過程是這樣的:第一晚,刷完了《人生一串2》前兩集,下肚了五串羊肉一條烤魚一個烤雞腿和三串烤雞翅...
第二晚,意猶未盡,打開《人生一串1》重新回顧,後面的事兒我就不說了。總而言之今天早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明顯能感受到那張臉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然而今晚《人生一串2》第三集更新,我想我還會繼續墮落。
畢竟,在節目的最開始,旁白便已經做出了預示:「今晚,你又來了」。
畢竟,沒有燒烤的夏天,怎麼能算是夏天呢?
畢竟,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在這些滋啦啦滴著油冒著香氣的烤串兒面前,減肥這件事,暫時還不配擁有姓名。
吃
《人生一串》的鏡頭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第一季的涼山帶皮小豬肉廣東湛江烤生蠔重慶劉哥烤腦花以及煙臺阿宋烤海腸還留在多少人的清單裡來不及拔,到了第二季,導演組又繼續「喪心病狂」地用鏡頭勾起觀眾的口腹之慾。
秦嶺邙山,位於洛陽城郊的馬坡二旦燒烤。
「二旦」在河南話中就是「狠人」的意思,而這家燒烤攤上最「狠」的角色卻不是老闆二旦,而是牢牢佔據每張燒烤桌C位的烤鯰魚。
「烤魚陪酒,法力無邊」,「香啊,造啊,香皂啊,吃完吐泡泡啊」...
到底是有多造呢?
魚皮烤到微焦,再用碳火逼出鯰魚的香味兒,魚肉早就被二旦秘制的醬料餵飽,在高溫中迅速地沁出汁水,
一筷子戳下去,扯開冒油的魚皮,夾起的魚肉又嫩又滑,肌理之間互相牽連。
再加魚肉上裹著孜然辣椒的蔥絲,入口香辣回味微甜,美到無法形容。
西北夜宵重鎮,甘肅蘭州。
在這裡,沒有一隻羊能活著走出夜宵攤。
正寧路夜市,馬老闆燒烤攤,一天能賣出八千三百串羊肉,絕殺倆字兒:新鮮。
烤串行不行,在於羊肉如何,對於蘭州老饕來說,往往一口就能吃出來這家店用的到底是什麼肉。
老馬的燒烤攤,用的是當天現殺現宰的羯羊,選最鮮嫩的後腿肉,連肥帶瘦迅速割下,然後立馬送去後廚冷藏區,再由西北金牌快刀手切成大小適宜的肉塊。
串串兒也有講究,必須兩瘦夾一肥,這樣的烤串放在燒烤架子上,碳火一燒,中間那塊肥羊肉融化的油脂會慢慢被兩頭的瘦肉所吸收。
這樣的羊肉串,蘭州人稱之為「夾花」。
入口,肥肉不膩,瘦肉不柴,油與肉在嘴裡完美融合,如果再加一口蒜,再來一瓶啤酒,這就是幸福的味道!
四川峨眉,沒錯就是那個「蜀中多仙山,峨眉邈難匹」的峨眉。
李白可能不會想到,千年後,這座仙山的半山腰上,會生出一家月牙山燒烤,日日炊煙環繞,夜夜人聲鼎沸。
他也不會想到,峨眉山半輪秋的月,竟然還沒有一串小小的甜辣五花肉來的迷人。
冰鎮五花肉切片,切下來的就是肉卷,卷狀五花肉能更快吸附醃製調料,再撒上糖,甜辣合璧。
晚上,把醃製好的五花肉放在烤架上,迅速多次翻動,融化的肥油帶著調料甜辣的香氣會飄得更遠。
烤完之後,再重重地刷上秘制調料,撒上蔥花,配上糯米枸杞煮啤酒,甜滋滋,巴適。
看著這些自帶香氣的圖片,我就問問誰能頂的住不打開人間墮落指南?
什麼矜持健康和身材,都抵不過燒烤入口後嘴邊的那一滴油。
侃
去年《人生一串》剛播出的時候,有人說這才是中國版的《深夜食堂》。
和日式矜持的居酒屋相比,露天一張摺疊桌,桌邊幾張塑料凳,再加上吃到上頭時光著膀子胡侃亂謅的食客,這樣的場景,才是中國深夜食堂該有的樣子。
聊天扯皮,吹牛放屁,一定是每家燒烤攤的必備節目。
北方是豪放派,北方燒烤攤上的食客們,有著打個嗝都能成段子的天賦。
二旦家的燒烤院子裡,有人五魁首六六六劃得不亦可乎,也有人把酒杯往桌上一擱就是一句「青春獻給小酒桌,醉生夢死就是喝」。
往西北,馬老闆的燒烤攤上,還會有大叔唱著花兒小調,唱到興起,還會隨口編個打油詩來評價羊肉口味「羊肉味道真不錯,因為她是沒有結婚的羊」。
更北一點的瀋陽人愛吃烤雞架。
自稱是野生美食家的揚老傻,最愛的就是那一口深夜烤雞架,「瀋陽人每年吃的雞架,連起來可繞地球好幾圈」。
作為當代孤獨青年之一,楊老傻的那一口烤雞架並沒有人能與之分享,對此他表示很坦蕩:「我就樂意一個人來吃烤雞架,我就喜歡那種感覺,我就喜歡一個人」。
到底是什麼感覺我們是不知道了,只不過燒烤攤並不是海底撈,對於那些一個人來時燒烤的客人,老闆並沒有貼心的陪吃熊服務,反而是一句犀利的點評:一個人來吃的都是精神病。
「晚上自己一個人跑來吃什麼飯啊不回家睡覺啊!」
末了想一想感覺不對,再補上一句「我也是精神病」。
傳說雞架的老闆斌哥,店不大,身上味兒挺大:「幹這個幹了16年了,這一聞就是幹燒烤的」並且號稱從不洗澡,因為「洗完澡媳婦兒就認不出我了」。
斌哥戀舊,身上味兒得是舊的,店面布置也得是舊的,牆上貼著的是痛仰的舊海報,音響裡放著的是beyond老歌,屏幕上連著的是十幾年前老式街機,出門應酬的是一隻不知道多大的貓:黑貓警長。
遇上客人在門口徘徊,斌哥就一句話:進屋坐會,幹會兒遊戲?
於是遊戲手柄一拿,焦子烤的雞架一唆,便從天南侃到地北。
斌哥說了,在瀋陽吃烤雞架啊,得嘮。
南方則是婉約派。
福建泉州老城的燒烤店坐落在古宅裡,福建話叫古厝。
老闆娘會用閩南話招呼你,點上幾串白果開胃,米雪墊底,黃瓜片清口,再加上刷了花生醬的蜜汁烤雞翅。
就著歷史悠久的閩南情歌,年輕的閨蜜來聊聊私房話,上了年紀的大爺來回憶往昔「說一個愛字和情字哦,真的是不得了了」。
如果遇到下雨天,客人稀少,老闆娘還會從後廚出來跟你聊上幾句。
「美食嘛,美字當頭,得把菜切得好看」,「買菜都要挑半天,沒辦法,為了我的客人,我只能當個賤人」。
要是你對她胃口,或許還能聽到不少有趣的小八卦,順便再給你當場表演一個眉目傳情。
然而,不管是澎湃的扯皮,亦或是含蓄的私語,這些白天看上去似乎是沒什麼意義的廢話,只有在夜晚的燒烤攤上,才能無所顧忌的傾吐而出。
燒烤令人上頭的,除了吃喝外,還有滿桌子的「廢話」。
品
斌哥用「貓」來形容那些來他店裡吃烤雞架的食客,「都有故事」,聊騷聊騷,就把故事給聊出來了。
也把人生百味給聊出來了。
有一進屋就把腦袋扎酒瓶裡的酒蒙子,卻偏偏還死撐「我沒喝多,我真沒喝多」。
和苦澀比起來,或許這麼點酒還真不算多。
對此斌哥賦予微妙的一笑,畢竟誰還沒點經歷呢?
兄弟四散飄零,世事變幻無常,誰不是在一邊戲謔一邊自愈。
這份孤獨,也只有用烤雞架的老味兒來治癒了。
在月牙山燒烤攤上的幾個學生倒是還沒能夠經歷這孤獨感。
大四的他們,更多的是迷惘。
近一點的,在考慮是繼續讀研深造還是畢業工作;遠一點的,在思考未來的職業方向和人生道路。
樸實點的,在著急自己遲遲未收到的offer;瑪麗蘇點的,也在糾結是繼承家業還是自己打拼...
未來,何去何從?
此刻的好友,未來又會在何處相逢?或是再無相逢時?
誰說少年不識愁滋味,愁得很呢!
至於何以解憂?唯有五花肉。
約上幾個朋友吃燒烤,一桌子迷惘未知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就成了一場傾訴。
那些無法跟家人開口的話,那些對於未來的忐忑不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能夠毫無顧忌地大喊出來——
頹廢的「剛不贏生活就接受事實,不是所有人都能當英雄」;
意氣的「我們就是平凡,但同時我們也不平凡」;
傷感的「你哭了我理解你,我也想哭」;
還有喝到上頭後,被人架著回宿舍時的那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而多年求索後,當你真的被生活幹到鼻青臉腫時,不妨再一次走上深夜的街頭,隨便找一家路邊攤,點上幾串油汪汪的烤串兒,再叫上一瓶冰啤酒。
吃著燒烤吹著牛,聊聊年輕時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春,你會發現,這人間啊,還是挺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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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蔣學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