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風吟》,很好聽的名字,因為我不懂得日語,不曉得原文是否就是如此美麗,還是說只是因為翻譯選了個如此美的中文名字。但不管基於何種原因,《且聽風吟》單單只論書名,就有一種讓人細細品味的衝動,仿佛看到牆角處,有一串風鈴,在微風中吹動,悅耳又動聽。
同時《且聽風吟》作為村上春樹的處女作(1969年,30歲的村上春樹憑藉《且聽風吟》,獲得了日本23屆「群像新人獎」),總會時不時讓自甘平庸的作家感嘆,寫作確實是需要天賦的,天才的作家一出手,往往都是那麼的不同尋常。
最近幾年,村上春樹因為被冠以「諾貝爾文學獎陪跑者」這樣的一個稱號,每逢年底的諾貝爾獎的評選,他都是人們調侃的對象。我不想評價人家是否有那個實力,因為我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資格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目前在我國流行的日本作家裡,村上春樹是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另外一名則是東野圭吾。
村上春樹的作品,總體上來說,並不是很好理解,怎麼說呢,他的文字中透漏著一種疏離感,或者叫做距離感,有些虛無,讀完常常不知道作者想要說明什麼,當然這裡也包括《且聽風吟》。
《且聽風吟》是我所讀的村上春樹的第三部作品,此前的第一部是《挪威的森林》,而第二部是《海邊的卡夫卡》。比較遺憾的是,這三部作品給我的感覺都很模糊,《挪威的森林》和《海邊的卡夫卡》講了些什麼?時至今日,我也記不清了,於是只好同這部《且聽風吟》一樣,姑且先都當做「青春小說」吧!我也知道這或許是不對的,但無奈,目前也只能領悟這一點點。(《海邊的卡夫卡》有些特別,以後考慮重新讀一遍。)
為了更好的理解小說的內容,我這裡先梳理一下《且聽風吟》主要的情節。
關於人物
《且聽風吟》主要的人物有「我」,我的朋友——「鼠」(很奇怪的名字),還有傑氏酒吧的主人,同時也是調酒師——「傑」,最重要的還有一位在酒吧偶遇的少女,不過可惜的是,她沒有名字。
關於情節
其實,小說的主線是「我」和這名少女的故事。借用一下網上的這段簡介,大體的內容就是如此:
「我」在酒吧喝酒,去衛生間時見一少女醉倒在地,遂就其護送回家,翌日少女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斥責「我」侮辱了她,「我」有口難辯。但幾天後,兩人逐漸親密……不料「我」寒假回來,少女已無處可尋,只好一個人坐在原來兩人坐過的地方悵悵地望著大海。
很奇怪的內容,對嗎?很明顯,這是關於回憶,關於「青春」的小說,因為小說中的「我」,當時還是個讀書的學生,只是結局有些莫名其妙,但這就是村上春樹的風格。
我很喜歡書中的一句話:
「看海看久了想見人,見人見多了想看海,真是怪事。」
這是「我」向那名少女解釋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時,無數話語中最無足輕重的,但卻是最讓我思索很久的句子。
時至今日,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完全明白其中真實的含義。
「有時候想一個人靜靜,有時候又想熱鬧一下!」
是這意思嗎?我也不知道。
還是說,套用一下黃磊的歌:
「我想我是海
寧靜的深海
不是誰都明白
胸懷被敲開
一顆小石塊
都可以讓我澎湃。」
而是指代的是人心的複雜,或者說是內心的孤獨。
或許是都有吧!
其實,最觸動我的,還是書中的一封信,一封寄給電臺的聽眾來信:
內容如下:
您好!
每個星期都饒有興味地收聽這個節目.轉瞬之間,到今年秋天便是住院生活的第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誠然,對於從有良好空調設備病房的窗口觀望外面景色的我來說,季節的更迭並無任何意義。儘管如此,每當一個季節離去,而新的季節降臨之時,我心裡畢竟有一種躍動之感。
我17歲。三年來,不能看書,不能看電視,不能散步……不僅如此,連起床、翻身都不可能。這封信是求一直陪伴我的姐姐代寫的。她為了看護我而中斷了大學學業。我當然真誠地感謝她。三年時間裡,我在床上懂得的事情,無論多麼令人不忍,但畢竟懂得了一些事理,正因如此,我才得以一點一點生存下來。
我的病聽說叫脊椎神經疾患,是一種十分棘手的病,當然康復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儘管只有3%……這是醫生(一個極好的人)告訴我的同類病症康復的比例。按他的說法,較之新投手面對巨人隊高手而擊球得分,這個數字是夠樂觀,但較之完全根除則難度大些。
有時想到要是長此以往,心裡就怕得不行,真想大聲喊叫。就這樣像塊石頭一樣終生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不看書,不能在風中行走,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愛。幾十年後在此衰老,並且悄悄死去——每當想到這裡,我就悲哀得難以自已。半夜3點睜眼醒來,時常覺得好像聽見自己的脊梁骨一點點溶化的聲音,說不定實際也是如此。
算了,不說這些不快的事了。我要按照姐姐一天幾百回向我說的那樣,儘可能只往好的方面想,晚上好好睡覺,因為不快的事情大半是在夜晚想到的。從醫院的窗口可以望見港口。我不禁想像:假如每天清晨我能從床上起來步行到港口,滿滿地吸一口海水的清香……
倘能如願以償——哪怕只有一次——我也當會理解世界何以這般模樣,我覺得。而且,如果真能多少理解這點,那麼縱使在床上終老此生,恐怕我也能忍耐。
再見,祝您愉快!
很感人的一封信,不是嗎?但是可惜的是,也僅僅只是停留在一封信上,沒有前因,也沒有結果。
這封信在這本小說中有什麼作用?我至今也沒想明白,但是卻不妨礙我自顧自的喜歡,自顧自的感動。
我很想知道這封信裡的主人公是男是女,手術是否成功,身體是否康復。在我的思緒裡,從這封信裡,常常不由控制的衍生出很多的結局,有悲有喜。我期望她(姑且當做女性吧)病好,倘若她即使是在床上終老此生,我也想像著她成為了一個優秀的作家,因為這份信透漏著真摯,是我最喜歡的原因。
很多時候,我希望這種情節只存在小說裡,存在虛無的世界裡,但是無奈的是,現實卻往往比小說更真實!
借用一下小說中的文字:
「我想,世上的的確確有多種多樣的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活著。產生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想到這裡,眼淚不由得奪眶而出,我實在好久未曾哭過了。不過,好麼,我並非同情你而哭。我想說的只是這樣一句話——只說一次,希望你聽真切才好:
我 、愛、 你們!」
這段話呢,我用來告誡自己,同時也分享給,看到這篇文章的每一個人:
餘生,請努力過好每一天!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