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年輕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人!
大有可為的小樣啊
3分鐘前
廣州市越秀區的麗豐中心,在高樓林立的市中心看起來並不突出。站在樓上就可以看到廣州小蠻腰,珠江新城的高樓就在對面。相比之下,這棟樓反而容易被人們匆匆走過而忽視。
但位於這棟大樓裡的毒舌電影,卻是新媒體行業中最不容忽視的一家公司。
成立的5年間,他們搬過3次辦公室,從最初幾個人的小團隊,到現在170多人的中型公司。已經是影評行業無可爭議的TOP1。
人們的印象中,毒舌是做電影的,所以關注毒舌的人也往往是影迷。
而事實上,一些此前沒有關注過毒舌的人,正在抖音上開始知道毒舌。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順理成章的成功故事——已經成名的自媒體的帳號,換到另一個平臺,同樣魚如得水,迅速發展起來。
只是對於毒舌的年輕人們來說,這個故事並沒有那麼理所當然。
新媒體行業流傳著一句話,KOL換平臺,堪比換行業。
七個年輕人,在抖音重塑了毒舌電影。
「現在的目標是超過陳赫」
毒舌電影的辦公室裡,每一個小房間都用電影命名。
直播間叫《楚門的世界》,電影放映室名字叫《盜夢空間》,會議室叫《瑞文戴爾》,而健身區和飲食區,則叫《搏擊俱樂部》和《飲食男女》。
在飲食區的桌前,可以看到窗外的廣州小蠻腰
在「搏擊俱樂部」旁的一整牆櫃架上,放滿了毒舌這幾年拿到的各類獎項。
第一次來到毒舌電影的公司,你可能會覺得這是個過於鬆散的團隊。上午十一點,辦公室裡還只是零零散散地坐著二三十個員工。
而實際上,這是一個龐大的正規軍:正職員工就有170多人,加上實習生有200多。其中專職做內容的員工就有100多人。
不斷有員工來到辦公室,中午,大家會在「飲食男女」裡吃飯、聊天。
毒舌電影辦公室裡有很多的電影元素
蘇菲是毒舌CEO何君的助理,她常看見有同事穿著拖鞋短褲來上班。這裡的工作氛圍比較開放自由,何君是整個公司唯一擁有辦公室的人,用來接待必要的商務洽談。
毒舌電影抖音團隊,就坐在開放式的辦公空間裡。
2019年,在毒舌的高管會議上,何君和同事們確定,下半年一定要做抖音。
她說,這是一個「用腳想都能想得出來」的決策。
討論的不是要不要做,而是什麼節點、抽出什麼樣的人來做。
「能做好這件事的只有我的co-founder,只有他能做這個事情,而不是我們隨便派出一個小分隊來做。」
何君說的是陳植雄,毒舌電影首席內容官,也就是毒sir。
毒舌電影大部分內容都由毒sir把控,他對內容也早有一套成熟的方法論。
當時,毒舌公眾號的的主幹團隊已經能保持穩定高質的輸出。決定做抖音之後,毒sir用了一個季度的時間,把原有的圖文業務的培訓、管理交給年輕人。
在2019年的第四季度,毒sir開始完全投入到抖音中。
在毒舌電影的抖音號上,明顯可以看到這樣的變化。2019年8月的更新極不穩定,剪輯也相對粗糙,9月10月甚至停更了兩個月。
毒舌抖音團隊是在2019年11月才成立的,到現在也只有七個人。但他們做出的成績,卻是其他初創團隊難以匹及的。
今年1月23日,毒舌電影以《伊波拉的故事》登上抖音熱點榜第3,2月10日《穿山甲:被捕殺最多的動物》登上熱點榜第6,一個半月增粉300萬。
目前毒舌電影的粉絲超過 4000 萬,近 90 天漲粉 1000 萬+,累計獲贊7.3億,視頻點讚量經常過百萬,成為了抖音娛樂垂直內容的頂流。
對何君來說,這還不夠。她說,年初定下的目標,是一年內達到粉絲3000萬,沒想到半年就達成了。他們給今年年底定下的新目標是,超越抖音粉絲最多的明星——陳赫。
「我現在很少批評人了」
在2019年底才入局抖音,很多人一開始並不看好。
2019年,抖音上已經有粉絲千萬級別的電影大號,這似乎早已是一片紅海。
毒舌給抖音號提出的目標,是「第二年做到全抖音第一」。
要完成目標,意味著他們要從零開始,一年至少漲粉2000萬。對於沒有深入涉足過短視頻領域的毒舌來說,這相當於全新的事業。
「這個目標也讓一些人猶豫並離開,但留下來的人就這麼死磕過來。」
何君坦言道,當毒舌團隊決定要做抖音時,「對怎樣做好電影短視頻並沒有認識」。當時抖音上最多的還是混剪類。
毒舌嘗試過用做公眾號的經驗來做短視頻,他們發布過一期講韓劇《王國》的視頻,第一次嘗試用夾敘夾議的方式講,但效果一般。
「事實證明當時的抖音用戶還是更傾向你完整高效地給出一個精彩故事。他們不怕劇透。故事是主菜,隱喻像甜點。」
在經過幾期的摸索和試錯後,他們才確定,在抖音做視頻的主要方向,是講好一個電影故事。
現在的毒舌抖音號上,你可以看到每部電影都用三段短視頻講解,極少數用了六段短視頻。每段一兩分鐘,快速講解一部電影的主要情節——尤其是故事的結局。
而現在,這一模式也基本成了在抖音上做電影解說的標配。
中國有數以萬計的人在做影視拉片,為什麼「毒舌」能在這麼短時間迅速登頂?毒sir說,這一定是在別人看不到,做不了的地方下了功夫。
「這種功夫簡單說,就是反覆捶打,持續輸出一種標準,並追求更高標準。」
一條2分鐘的視頻,光是文字腳本,就需要打磨十幾遍甚至幾十遍。
蘇菲有時候早起看公司群,發現兩三點有同事髮腳本文案的修訂版,文件備註的版本,已經到了第八九十版。
毒sir也跟何君說過,團隊的同事追問他一個稿子的反饋意見,會一路跟著毒sir,不斷問細節怎麼修改,追到男廁所。
做抖音的團隊是毒舌年紀最小的團隊,基本都是應屆生。2020年,毒舌開啟了校園招聘,以幾乎是百裡挑一的標準,遴選出了做抖音的團隊。
這些年輕人,不僅要學習怎麼寫腳本、寫分鏡,還要懂視頻剪輯、配音。只有這樣,文字內容和畫面內容才能做到統一。
毒舌電影的書櫃,擺放著各種和電影、新媒體有關的書
在旁人看來,毒舌採取的是一種近乎嚴苛的培養方式。不僅要新人快速熟悉視頻生產的整個流程,遇到問題也常常是叫到電腦前直接批評。
這個語句到這裡就停了,為什麼你鏡頭還多了一秒。我們會對這些細節非常在意。
怎樣呈現出更好的視頻語言,也是毒舌團隊遇到的主要困難之一。
在一兩分鐘的視頻裡,一秒的畫面出現問題,都可能給觀眾帶來不好的體驗。
毒舌抖音號的編導heykids非常關注視頻的每一幀畫面。
很多電影會用一些恐怖或者血腥的畫面和情節,來增加電影的氛圍和張力。可對於抖音上的一些未成年受眾來說,這些內容會讓他們感覺到害怕,甚至出現不適的觀感。
因此,heykids和同事在做一期視頻時,要花很多時間,一幀幀地選取合適的畫面,既保證有好的鏡頭語言,又能夠精準地傳達出電影故事。
毒舌電影的同事正在剪輯視頻
原來做文字內容的經驗,並不能完全套到抖音上來。抖音的用戶更加年輕化,短視頻的內容表達也更加直接,由於用戶和內容屬性的不同,抖音平臺的審核機制也就更加嚴苛、對用戶負責。
在電影中有些鏡頭語言和表現手法,在抖音卻行不通。毒舌需要跟抖音方面去溝通,不斷地熟悉這個平臺的標準和風格,也尋找合適的畫面、角度和尺度。
這些不斷地嘗試與試錯的經驗,都成了團隊共同的記憶。蘇菲回憶剛剛開始做抖音的時候,大家都很急躁焦慮。
一開始都不熟,沒有做過,能看到毒sir挺急躁的。新人還是挺能承受壓力的,不停地被人批評。sir現在的脾氣好了很多。
毒sir評價這群年輕人是:
「一幫自驅力極強,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人。」
當再問他會因為什麼事情批評同事,他說:
「我現在很少批評人了,鼓勵居多。」
「抖音上的人沒那麼在意劇透」
從公眾號的電影第一ip,到抖音上的電影第一ip,其間跨越的不止是兩個APP,更是兩套內容法則。
毒sir印象最深的一期視頻,是發布於1月25日的《勇往直前》。
這是他們第一次意外拉爆一部「正經電影」。
之前,毒舌的選題標準是「腦洞,搞笑,反轉」等關鍵詞。但在一月下旬,疫情爆發初期,許多網友春節只能呆在家,心情抑鬱。
「所以我們想拉一部曾經燃過自己的電影。初心是給大家一些力量。」
《勇往直前》取材於真實事件,講述了消防隊為了救援山火不斷尋找辦法,甚至犧牲生命。人們在這期視頻中看到英雄的讚歌,更看到對抗災難的勇氣。
「不論如何都是痛苦的災難,但他們又無可避免地產生悽苦的希望,這是煎熬上的煎熬。」
有觀眾在留言區摘錄下毒舌的解說詞,說這是他印象最深的臺詞,一定是經過精心打磨。
這期視頻在抖音上大爆,三期點讚量破500萬,播放量破億。
實際上,經過不斷地試水,毒舌抖音號與公眾號在內容取向上已經截然不同。
進入毒舌電影的辦公室,最先看到的還是「Sir電影」
在毒舌的選題上,「正能量」成了一個屢次提及的詞。
疫情期間出圈的短視頻《伊波拉的故事》,就是通過講解電影故事,穿插著防疫知識。何君說,有的同事在幼兒園家長群都看到了這條視頻。
通過看視頻,給大家帶來知識和信心,這也是一種「正能量」。
這也是抖音本身的屬性帶來的不同。相比於文字,看短視頻的人更希望能放鬆。
所以,抖音上的毒舌電影,更是一個此前大家未曾見過的毒舌。
毒舌電影的辦公室,大家正在各自忙碌
在抖音上看毒舌的人,也跟公眾號上的人大不相同。
毒舌的抖音粉絲中男性居多,在6:4左右。一二三四線城市都有,各個年齡段的用戶也都有,年齡在30歲以上的還會多一些。
而毒舌的公眾號,則是女性偏多。一二線城市受過良好教育的都市白領,是「Sir電影」的主要讀者。
截然不同的用戶畫像,也是因為視頻平臺門檻更低。一個人即便不是影迷,也可以看毒舌的短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