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0年8月7日,一場大雨,洗去了連日的酷熱。
秋天來了。
寫下這個題目,冒然提到這位魏智淵老師的名字,是因為今天有幸在一本名為《逝去的芳華—一代中師生的記憶》書,看到魏智淵老師的文章《一代中師生的夢想與憂傷》。
因為一直關注中師生群體,讀過許多中師生題材方面的文章,如謝新茂老師在文章《初中畢業上中師:教育之大幸與個人之不幸》。如周碧華老師的文章《中師生,中國騰飛的「墊腳石」》。
這個秋日,讓我作為讀者,有時間細細的一遍一遍的閱讀魏智淵老師的文章《一代中師生的夢想與憂傷》。從中又讀出許多的感動。
文章說,中師生,仿佛一代教師的精神胎記,讓許多人無論天南海北,都能夠從對方的身上認出自己。
文章說,邁出校門的中師生命運立刻發生了分化,一些有背景的人邁入了官場,後來許多人迅速升遷,「先據要路津」,比例極小的人從中師直升入師專或者師大(我們一級學生,升入師大的不過一兩個人),更多的人撒向鄉村――那時候進城是很難的,必須有相當硬的背景。這些在鄉村裡遊蕩的中師生,有多少人關注過他們?明白他們內心的不甘,理解他們孤寂的靈魂?
文章說,這是一批最優良的種子,也有一些人不甘心,繼續朝前走,走到很高很遠的地方。但絕大多數人被折斷了翅膀,再也飛不高了。
文章說,正因為有這一批人的存在,中國的基礎教育才不至於太糟糕。正是這一批人,現在挑起了中國基礎教育,特別是農村小學教育的重擔,他們幾乎都是農村基礎教育界的骨幹力量。正是這一批人的存在,讓許多學生在多年以後,還能夠在記憶中留存幾位教師的鮮明形象。
文章說,夢想,憂傷,掙扎,折翼,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來,懷揣著飛翔的願望,卻怎麼也飛不高,怎麼也飛不出中師生的宿命,而轉眼間就朝中年走去。一代教師有一代教師的夢想與憂傷,當初不是我們選擇了中國教育,而是中國教育選擇了我們,這是時代之殤,而任何個人,永遠是大時代中的小人物而已。
文章說,中師生這一頁遲早要翻過去的,不妨以平常之心,淡然一些也努力一些,給中國教育留下一些模糊的背影,至於湮沒或者流傳,那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之於全國400萬中師生,每一個人心中都有這種頻率相同的感覺,都有類似的觀點和描述,大家在許多文章中都曾讀過,但是,作為中師生的一員,每一次閱讀如上面內容的歷史沉澱下來的記憶,我都會太多的感動,太多的去注視說出這種感覺的人。
寫作《初中畢業上中師:教育之大幸與個人之不幸》的謝新茂老師,寫作《中師生,中國騰飛的「墊腳石」》的周碧華老師,他們都是中師學校的老師。寫出振聾發聵,力挺中師生的文章,是他們愛才、惜才的為師之心。
而出自中師生之手的文章,更是萬千中師生心中積聚的真情實感。
魏智淵老師是1973年生人,早年畢業於陝西乾縣師範學校。
在網絡上,筆者搜索到魏智淵老師的個人簡歷,內容簡單:
魏智淵,男,1973年生,新教育研究中心成員,曾用鐵皮鼓作為網名和筆名。陝西乾縣人,曾就讀於陝西省乾縣師範學校,陝西鹹陽教育學院,畢業於陝西省教育學院,歷任小學、初中、高中教師,2006年加盟新教育實驗,現為新教育實驗教師專業發展項目主持人,新教育實驗網絡師範學院教務長。
在魏智淵老師的文章《我的成長之路》中,大致了解到他的早期人生經歷:師範畢業之後去小學校教書。然後到陝西鹹陽教育學院進修地理專科學歷,然後又到陝西教育學院進修中文本科學歷。
文章《我的成長之路》中,魏智淵老師說到自己是那一年陝西省成人高考中文專升本考試,全省第一名。
在1990年代,教育學院是承載多少中師生夢想的地方。魏智淵老師全省第一名的成績,已經讓筆者在心裡對其才識有了一個定位。他一定是一個學霸。
我也有過教育學院讀書的經歷,年代相近,我們班的第一名,考研考博,現在已是體制內頗有實權的人。
網絡的便利,讓我找到了魏智淵老師的博客,在2016年的一篇博文《成人受縛於體制,孩子受縛於考試》中,魏智淵老師說:
「我和姐姐都是中師生。當年,姐姐抗拒上中師,但最終還是被迫上了。我成績也很好,姐姐鼓勵我讀高中,但最後父母改了我的志願,我沒反抗,也上了中師。沒反抗的原因,是內心深處厭倦了學習。
「後來,一批成績不如我們的(當年不夠中師或中專線,成績處於中上遊的)上了大學,當我在山村學校「守墓」(我所在的學校是乾陵內的陵區學校,裡面沉睡著武則天和唐高宗李治)時,那些人已經在一線城市打拼,過上了另一種生活。然後,從一個山村小學教師,變成鄉村初中教師,再變成縣中教師,每一步都很辛苦。學歷文憑、小縣城的人際關係……成為縣中骨幹教師時,我已經處於中師生命運的頂端了。」
這樣的經歷,其實更多中師生都有相同的命運。
順著博客的介紹,我又找到了魏智淵老師的公眾號,從中了解到他的現狀,現在是山西運城的一所民辦中學校長,離開了體制,但是,依然鍾愛著教育的天空。
今天,是立秋的日子。
這個秋天的開始,我在網上了解到一位教師,一位曾經的中師生,一位對教育永遠執著的智者。雖然現在他還不認識我,但我相信我們有握手相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