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圭吾|《惡意》: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2020-12-14 星落澤洋

他是日本推理小說史上罕見的「三冠王」,他以 2200 萬元的版稅收入榮登第十一屆中國作家富豪榜子榜單「外國作家富豪榜」首位,他是日本推理小說天王東野圭吾。你或許聽說過被翻拍出許多影視作品的《白夜行》,以及捧得日本文學最高榮譽直木獎的《嫌疑人 X 的獻身》,但是讀完《惡意》,才算真正認識東野圭吾。

與一般的推理小說不同,讀者不再執著於尋找罪犯是誰、犯案手段是什麼,故事不再在罪犯面對證據供認不諱後戛然而止,《惡意》這本小說,你甚至一開始就能猜到兇手,故事不到三分之一時兇手就已經落網,令人反覆無法琢磨的是犯罪動機,而千迴百轉的是真正的犯罪動機是什麼?罪犯承認犯罪事實與犯罪經過、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卻始終對殺人動機緘口不言?用別人和自己的生命掩蓋的秘密究竟是什麼?什麼樣的惡意?殺人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死亡只是開始而不是結局。走進《惡意》,走近最兇險的惡意。

惡意如洋薊,抽絲剝繭,層層見惡

《惡意》通篇採用了日記,或是手記的方式進行闡述,讀者不再擁有上帝視角,統觀全局地看故事中人一靜一動,而是跟蹤案件的發展去撥開層層的惡意。

故事的一開始就出現了案件的被害者日高邦彥,一名暢銷小說家,他在出國的前一天晚上被殺害在自己的家中,發現屍體的是作家的新婚妻子,以及同樣身為作家的同窗好友野野口修。我們從野野口修的視角中了解到,被害前的日高邦彥,一方面被懷疑因嫌吵鬧而毒死了鄰居的貓;另一方面,因所寫作品的原型是舊日同學被害身亡的真實案件,而面臨死者家屬對死者名譽的申討。不消幾日,警官加賀先生便以敏銳的觀察力和高超的推理力,證實了野野口修是這案件第一發現者,殺死了自己的同窗舊友,一層惡意淺淺鋪開。、

惡意如種子,你不曾注意開枝散葉前的它多麼渺小

在我小的時候讀過一個寓言,是《一千零一夜》裡面的一個故事叫《漁夫與魔鬼》,漁夫放出了因作惡被天神封印在同瓶裡 400 年的魔鬼,魔鬼卻告訴他自己要殺了他,因為自己在心中許諾要殺了第四個世紀才來救自己的人。當時的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魔鬼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救命恩人,為什麼沒有因為從漫長的等待中解脫而欣喜若狂,反而是生出了恨。後來我讀到了農夫與蛇的故事,讀到了東郭與狼的故事,我開始習慣,並且將這些人劃分為一種人,打上標籤「恩將仇報」。

直到讀到了《惡意》,我才開始釋懷,這就是人性,只是你不曾注意惡意的生根。

野野口修從小身體孱弱,內向膽小,為了逃避校園暴力主動成為了校園施暴者的跟班爪牙。與之相反,日高邦彥正直善良,主動與逃避上學的野野口修結隊出門,敢於直面校園暴力,成為暢銷小說家後提攜也想躋身寫作的野野口修,甚至幫助野野口修隱瞞了其參與校園暴力的證據。面對這樣救世主般的恩人,野野口修卻費勁心機地利用自己時日無多的生命踐踏他人的人格,他在世人的唾棄中永遠沉淪。為什麼?

為什麼你能勇敢承受校園暴力,而我不能?

為什麼你要多管閒事,在我身邊站成大人眼中的好榜樣? 為什麼你能成為暢銷作家,而我用盡全力還在寫兒童讀物?

為什麼你握著關係我名譽的校園暴力證據,還成為我奔向寫作前途上舉足輕重的人?

我恨自己的懦弱,我恨自己將死得煙消雲散,我恨你見識過我的落魄無能,我恨你為我保守的秘密是我不堪的過去,而不是我幻想的理想自我,我把我對自己的恨全部加諸在你身上,成為了那個理想中的我。

《甄嬛傳》中無家世背景的安陵容,對唯一真心待她的甄嬛說出:「你的安穩人生終究還是被我毀了」,那個時候的她,是否意識到了甄嬛良好的出身、嬌美的容貌並不是原罪,是自己那可憐的自卑播散了惡意的種子,煎熬蒙蔽了雙眼,將自己一點一點推向黃粱夢醒、悲慘赴死。

比起冤有頭,債有主,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惡意才最叫人心寒。

惡意如深淵,你凝視它的時候,它也在凝視你

野野口修謀害知名作家的惡意的初始是微乎其微的,結局卻極其澎湃。惡意的本身並不可怕,甚至每一天,每個人,都曾或多或少地滋生惡意。

魯迅先生也曾這樣說「我不憚以最深的惡意去揣測他人」,可怕的是它如同深淵,你怎樣凝視它,它就怎樣回望你。

與惡龍糾纏,自身亦成惡龍,你不願意接納和承認的惡與陰影像慢性毒藥侵蝕人心,那負面情緒的渲染如陰霾將人籠罩,無孔不入、經久不息,讓你在苦難中變得心胸狹隘,在無能為力的痛苦中走向毀滅。

我們看到《惡意》的最後才知道,被人剝光衣服、全身捆上透明膠帶;遭人當頭淋下鹽酸;還有,受拳打腳踢、惡毒咒罵、刻意排擠日夜折磨的,是日高。同樣是遭受校園暴力, 富有正義感的日高從未屈服強權,他正直勇敢,坦然做最好的自己,依舊是「不管對誰,他總是非常親切」,他看得到應該前進的方向,用高尚的人格和自律自強的能力所散發的光芒將阻礙照進陰影。

「老鴰窩裡飛出的金鳳凰」賈探春若不放下庶出的煩惱、看淡糊塗生母的作刁,一心有志務實,如何長成精明有為、鋒利可畏的「玫瑰花」?

只有自我救贖才是對惡意最好的化解,你的眼裡不再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暗,才能看見條條大路,鳥語花香。

如果你喜歡懸疑類的小說,小編說的這本《惡意》非常值得一讀喔,喜歡不妨點擊下方連結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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