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與脫口秀,誰冒犯了誰?

2020-12-12 鳳凰WEEKLY

文/王卓異

在最近結束的競賽類綜藝《脫口秀大會》第三季上,被很多人視為「異類」的楊笠是以自嘲的方式謝幕的。她表演的最後一個段子是自嘲睡覺打呼,在離場感言裡,她又說自己「好像在這個舞臺上從來沒有說過『人話』、正經話,都是亂講笑話」。

這種自嘲式的收尾讓很多人驚訝,因為這和楊笠之前的表演看上去判若兩人。在性別議題上,她一直被看作本季《脫口秀大會》上最敢於主動出擊的選手。突圍賽時她吐槽脫口秀行業裡女演員少,主題賽時她嘲諷男性的迷之自信,搶位賽時她又說時尚超模的身材「足夠平」是一種對男性慾望的「不屑一顧」。

這些段子的鋒芒在網上激起了大量爭議,不喜歡的人說她「冒犯」過頭,段子邏輯不成立,用偏見攻擊男性,刻意挑起性別對立;而喜歡她的人,包括比賽嘉賓羅永浩,也會出于欣賞稱她為「攻擊型人格」。

不僅是楊笠,在這一季《脫口秀大會》上,幾位衝到最後的女性脫口秀演員,既讓人看到了女性脫口秀表演的崛起,又讓人看到了女性脫口秀演員面臨的現實社會陳舊觀念的銅牆鐵壁。

當自嘲與嘲諷完美合一

如果仔細看一下楊笠的這些段子,就會發現它們其實並沒有那麼大的攻擊性,反而是一直和自嘲交織在一起。她講脫口秀女演員少,語境是吐槽自己上一季即使在少數女演員中也不算突出;她講男性迷之自信,但同時自嘲「我們女生交起朋友來就是沒有理智」;而她講時尚超模的時候,則一直在諷刺自己不美、不時尚、沒有錢。

像這樣自嘲與嘲諷並用,其實是脫口秀表演的常見策略。脫口秀的笑話常常由兩個部分組成:鋪墊和笑梗。這兩個部分的邏輯線要強烈衝突,才會在出人意料的碰撞中製造笑點。自嘲與嘲諷的邏輯線天然對立,所以在很多時候可以互為鋪墊和笑梗,相輔相成。

一個出色的例子是本季冠軍王勉在突圍賽上唱的《我愛的女孩》。這首歌曲的大部分都在嘲諷「飯圈」女孩的邏輯線上發展,但結尾處王勉突然切入自嘲的邏輯線,表明他自己扮演的角色也不是什麼所謂「正常」「理性」的人,而是一個「飯圈」男孩。前面的嘲諷本來已經笑梗迭出,最後又巧妙地變成自嘲的鋪墊,不但翻出了又一層笑梗,而且收回了從「正常」視角自上而下對「飯圈」的「冒犯」,回到了「安全地帶」。

和王勉一樣,楊笠以及進入本季《脫口秀大會》十強的另外三位女性演員都是善於結合自嘲與嘲諷的高手。身材焦慮和消費欲望是顏怡顏悅組合常用的自嘲梗,譬如煩惱臉太大、熱衷減肥、不相信脫毛產品但還是要「買來試試」。李雪琴則喜歡自嘲只是「網紅」、沒有男人喜歡、臉比顏怡顏悅還大等等。但她們的自嘲梗又與嘲諷梗互為鋪墊,常常自下而上地刺到某些看似「正常」實則扭曲的價值觀,譬如消費社會對女性的物化和束縛、性別與文化的刻板印象、陳腐有毒的「心靈雞湯」等等。

有的時候,這些女性演員的水平甚至高到可以讓自嘲和嘲諷完美合一。譬如楊笠講男性迷之自信,其實是一個自嘲與嘲諷兩面一體的大梗的一部分。在那段脫口秀表演裡,她一開始就說自己喜歡男生,是「因為喜歡才攻擊」男生。她眼中的男生既「美好」又「神秘」,「永遠都猜不透他那小腦瓜裡到底在想一些什麼」——譬如,為什麼可以矛盾到「明明看起來那麼普通」卻可以「那麼自信」。

這一連串用語乍聽起來可能有點奇怪,但只要把性別對調,就會變得很耳熟——比如「一個男孩子欺負一個女孩子其實就是喜歡她」;比如女人「美好」又「神秘」,是「矛盾的動物」;再比如「你永遠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的小腦瓜裡都裝了些什麼」。

所以,楊笠所做的,只是把每個女生從小聽到大的一些話原樣送還給了男生。她所扮演的角色也算不上什麼「攻擊型人格」,而只是一個用男性通常看待女性的方式來看待男性的女性。在這種視角下講男性的迷之自信,也只是對「神秘」的舉例說明。

也就是說,楊笠在舞臺上立起的「人設」正是她嘲諷對象的鏡像,她的嘲諷也正是對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自嘲。這種手法的巧妙之處在於,當感到被「冒犯」的觀眾們怒斥楊笠扮演的角色說話沒有邏輯、以偏概全、充滿刻板印象和性別敵意的時候,他們攻擊的其實是一個男性的鏡像,而且很可能就是他們自己的鏡像。

這就是喜劇的力量,它甚至能讓那些對喜劇的攻擊也變得可笑。

順應俯視的眼光而進行的自嘲「不是謙遜,而是羞辱」

不過,喜劇背後當然是悲劇。關於楊笠這段表演的爭議,最大的悲哀之處在於,為什麼像王勉的表演裡那種自上而下的嘲諷用一層自嘲就足以消解「冒犯」感,而楊笠已經把她自下而上的嘲諷用層層自嘲包裹了起來,還是有那麼多人感到被「冒犯」?

楊笠在訪談中曾提到,網上夾雜著各種汙言穢語的反彈,甚至讓她和來安慰她的顏怡顏悅「哭成一團」。如果這種巨大的壓力真的影響到了她的謝幕方式,那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她的謝幕表演確實與之前的表演出現了本質上的不同,只是不同之處並不在於有沒有自嘲,而是自嘲裡面有沒有勇敢的嘲諷。

楊笠謝幕前那個打呼的段子,可能是她本季最令人遺憾的表演。這個段子設定的表演情境是楊笠醉酒不省人事,一個她「特別喜歡」的男生把她送回家便離開了。第二天,她「衣著整齊地獨自在床上醒來」後,給那位男生打了個電話,忍不住問他:「為什麼?……你是有什麼問題嗎?」男生說她打呼聲音很大,楊笠似乎就明白了。她說:「女生打呼……能讓一個男人瞬間清醒」。

這個段子的現場效果非常好,笑梗不斷炸開,但所有的喜劇效果都建立在一個常見而危險的性別關係觀念上——當一個男生面對一個醉酒的女生的時候,儘管她明明不省人事,他卻有權當她其實是「願意」的,如果他居然放棄了這個「可乘之機」,可能就是他的「男性氣質」出了「問題」。

從這個假設出發,楊笠又翻出自嘲的笑梗來保全那位男生的面子。原來,不是他的「男性氣質」出了問題,而是她扮演的角色的「女性氣質」出了問題——女生不該打呼,更不該大聲打呼,那是只有男生才可以做的事情。

這樣的遺憾讓我想到了澳大利亞脫口秀演員漢納·蓋茨比(Hannah Gadsby)。2017年到2018年,蓋茨比曾進行過一場題為《娜娜》(Nanette)的巡演。在表演中,她宣告將結束自己的脫口秀生涯,因為「脫口秀不再讓我感到舒適……它讓我滯留在了青春期」。

由於性取向的原因,蓋茨比一直是成長環境中的「異類」,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習慣於以自己的「不正常」為恥。當在青春期與「正常」的世界殘酷衝撞時,她的第一反應是自我貶低。與這種心態一脈相承,蓋茨比在20多歲時開始的脫口秀事業也是「靠自嘲建立起來的」。她單純的自嘲既不會「冒犯」到那些「正常」的觀眾,又可以幫她把自己經歷的衝突與創痛用笑聲「封存」起來,仿佛那樣就不用再去面對。

然而,在《娜娜》裡,蓋茨比說她「再也不想這麼做了」。已經40歲的她徹底明白了,順應俯視的眼光而進行的自嘲「不是謙遜,而是羞辱」:

為了爭取發言權,我把自己降低一格,僅僅為了被允許發言,我絕不會再這麼做了。我再也不會這麼作踐自己,羞辱與我同屬一個群體的人。如果這意味著我的喜劇生涯玩完了,那就隨它去吧!

不過,蓋茨比的喜劇生涯並沒有因此「玩完」。恰恰相反,《娜娜》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成為了脫口秀表演的經典。蓋茨比也在觀眾的強烈要求下於2019年復出,推出了新作《道格拉斯》(Douglas)。

從《娜娜》到《道格拉斯》,蓋茨比成為了完全拋棄自嘲、直接自下而上辛辣嘲諷的脫口秀大師。她尤其擅長「手撕」西方藝術史上那些被奉為權威的白人男性,包括畢卡索。

蓋茨比稱畢卡索為「渣男」,原因之一是他在42歲時與17歲的未成年女性瑪麗·特雷斯·瓦爾特(Marie-Thérèse Walter)開始的婚外情;原因之二是他曾經說過:「這段緣分來得剛剛好,因為我和她都處在人生的高峰期!」在這句話裡,他的「高峰期」是指自己事業和資源的頂峰,而她所謂的「高峰期」則其實是最讓他垂涎,也容易被控制,容易在被欺侮時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的青春期。

蓋茨比針鋒相對地評論道:「一個17歲的少女永遠不可能處在她人生的高峰期,(40歲的)我才是處在人生的高峰期!你敢不敢挑戰我的能耐?我相信沒有人敢,因為你們都知道,一個受傷後重新振作起來的女性是無敵的!」

在突圍賽時的本季首秀裡,楊笠講過這樣一個段子:「為什麼大家對女性的幻想就永遠是年輕、漂亮、身材好?為什么女英雄就不能老呢?……她為什麼不能是60歲,飽經滄桑、歷經風霜、頭髮花白、兩眼放光?……身材雖然不像原來那麼完美了,但是她往那兒一站,依然很有氣勢地說:『我看哪個孫子要毀滅地球,先問問奶奶我答不答應!』」

這其實就是蓋茨比所說的高峰期。在自己的「青春期」裡,中國女性脫口秀已經展示了強大的力量,也在與環境的衝撞中體驗了創痛。等它在創痛後走到高峰期的時候,「無敵」的女性演員們就不必再靠自嘲給自己若有若無的防護,更不必再把單純嘲諷的刀尖自上而下地轉向自己和自己的群體。而楊笠的這段話,也就不會再是什麼段子,而會是人們習以為常的觀念。

到那時,也許真的已經「頭髮花白」的楊笠們就可以「兩眼放光」地說,那些扭曲的舊觀念已經被她們「活活熬死」了。

(作者王卓異系電影史學者、美國漢密爾頓學院東亞語言文學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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