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昨日上午,曉園公園和平廣場,一位斷臂青年坐在地上,用一雙腳正在繡十字繡。遊客們被小夥子的堅韌所打動,不斷有人遞給他一些零錢以資鼓勵。
5歲出事故失去雙手
小夥子叫婁元剛,今年29歲,常德市鼎城區草坪鎮人。5歲那年,調皮的婁元剛從幼兒園放學回家,爬到裸露的變壓器上玩,被高壓電擊傷。為了防止壞死的殘肢感染,醫生截掉了他的雙手。
失去雙手的婁元剛失學了,幾乎天天悶在家裡。父母外出忙農活,他就嘗試赤腳去夾需要的東西,漸漸學會了自己洗漱、吃飯,甚至可以用腳去釣魚、抓黃鱔,一雙腳靈活得像他的「第二雙手」。
直到15歲,婁元剛才進入當地小學跳級讀四年級,讀完初中他已經21歲了。除了在家裡做點家務,婁元剛又陷入了無所事事的境地。看著日漸老去的父母,他內心充滿愧疚。
一個「福」字繡6個月
昨日上午,婁元剛左腳的拇指、食指夾起一根繡花針,右腳夾起線條,用嘴潤溼抿緊,再迅速穿過針眼,熟練程度比普通人還快。只見他兩腳配合,穿針引線繡一幅「花開富貴」的十字繡。圍觀的人嘖嘖稱奇,60多歲的蔣娭毑豎起大拇指說:「小夥子不容易!」
婁元剛邊繡邊說,老家隔壁的阿姨教他學會了十字繡。僅穿針引線,婁元剛就練習、摸索了一個星期。他的第一幅作品是繡一個「福」字。「我足足繡了6個月,腳不知被刺了多少次。」
婁元剛咬牙堅持,雙腳都結起了硬繭,從繡單個字、顏色少的花,到複雜、多彩的孔雀、牡丹圖案,婁元剛的繡花技巧日臻成熟,至今他已繡成了數十幅十字繡,其中不乏對技藝要求相當高的《清明上河圖》。
想給母親買臺洗衣機
眼看著村裡的年輕人一個個外出打工,長期宅在家的婁元剛坐不住了。24歲那年,他帶著一包衣服和十字繡開始闖世界。這些年,婁元剛隻身走過湖北宜昌、四川瀘州、上海等10多個城市,在步行街、天橋下、公園裡兜售自己的十字繡。
許多人同情婁元剛的處境,送給他零錢。婁元剛很感激他們的愛心,但他更希望大家像正常人一樣看待他、購買他的作品。婁元剛清楚地記得,上海的一位大姐花3000元買下了他的一幅十字繡,說了很多鼓勵的話。婁元剛說:「我想過一種自食其力的生活。」
兒行千裡母擔憂。每個星期,婁元剛都給老家的父母打電話,問候父母。婁元剛說,每到天氣乾冷的時候,母親手上的皮膚便會開裂,下水洗衣服刺得鑽心痛。他有一個小心願,想用自己的十字繡換一筆錢,買一臺洗衣機送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