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小周給我們來電話,說他前天給四歲的兒子洗澡,發現孩子身上都是淤青,數了一下,居然有二十多處,問了孩子,孩子說是幼兒園老師打的,這讓他非常氣憤。到底怎麼回事,我們一起來看。
小周是個體戶,他有個四歲的兒子輝輝在上桐鄉某幼兒園上小班,這個星期一上午,孩子又哭又鬧,就是不肯去上幼兒園。小周:「為什麼也不說,就老是哭,然後就帶回家了。」
當天中午,小周和老婆一起給輝輝洗澡,把孩子衣服脫掉後,夫妻倆都嚇了一跳。小周:「很多地方,手上、腿上、背上、胸口,都有,就青一塊紫一塊那種,很大一片,有的像是手指掐出來的,手指印都看得出來(總共有多少處)有二十幾處。」 小周就問兒子怎麼回事,輝輝剛開始不說,再三盤問後,終於回答了。
小周:「他說是老師打的,他說老師不讓說,說了就不讓他讀書,這樣說的(為什麼打呢)吃飯慢(怎麼樣打的)拖出去打的,小孩這樣說的,教室裡先打,然後拖出去打。」
小周的兒子 輝輝(化名):「老師有沒有打你)打了(怎麼打你的)(還有呢)(為什麼打你)吃飯不快。」
輝輝說是兩個老師打的,一個姓金,一個姓範。無論如何,孩子才四歲,如果真是老師所為,性質就惡劣了,小周隨後在孩子的班群裡說了這個事,有其他家長私信給他,說自家小孩回去後也說,上星期老師打了輝輝。
小周:「有別的家長說小孩看到了,很多小朋友都看到了,看到我小孩子被拉出去打,在學校裡打,在外面也打。」 小周的老婆:「你說我們為人父母,小孩自己也是這麼一個,自己都不捨得動手的。」
事後夫妻倆回憶起來,上上星期給兒子洗澡時,身上是沒有淤青的,但從上星期三開始,兒子就一直不肯去學校,晚上給孩子洗臉洗腳,在腳上、胳膊上發現過淤青,沒想到身上其他地方也有,而且還這麼多。小周的老婆:「上個星期看到手上,然後腳踝那裡看到了,身上不知道的,就是紫了,紫得很嚴重,腫起來那種,我以為是小孩之間打打鬧鬧,不小心碰到,撞到桌腳什麼的,我就沒在意。」
夫妻倆很憤怒,前天下午,他們直接找到幼兒園,但幼兒園方面不承認老師打了孩子。 小周:「說自己摔的,有些是我們自己打的(有沒有)沒有,我們從來不打的,有時打麼,自己下手不可能這麼重的,是不是,我們打一下就算了,不可能打這麼多處淤青,說不過去,而且哪有打自己小孩下這麼重手的。」小周的老婆:「摔也不可能兩個胳膊,包括後背,全部都有印子是吧,這不可能摔得出來的。」
幼兒園的回答,讓夫妻倆完全無法接受。 小周:「不是要求別的,我就是要求院方給我個說法,學校裡給我個說法,該怎麼樣怎麼樣,像這種老師,不管任何學校都不應該收的。」
這天下午,夫妻倆又找到幼兒園,要對方給個解釋。 小周的老婆 和 幼兒園負責人:「(我們全部查過監控,沒有查到老師打孩子)為人師表,你們憑什麼,你們素質呢,你們良心在哪裡,打我們家孩子,打了還說沒打。你說我把我們家寶寶打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會火到這麼大。在哪裡打的,你帶我們孩子過去,大家就鬧好了,反正你們不要臉,我們也不要臉了。」
看小周夫妻倆情緒激動,幼兒園方面報了警,在警察的介入,雙方最後坐下來協商。 小周:「我不是要處理這個事情,這個事情要給我個說法,我們小孩子才幾歲,四周歲還不到,打成這樣子。」
但幼兒園負責人說,這件事他們也感覺很委屈,首先輝輝說打他的金老師和範老師,並不是帶他們班的任課老師,之前只是到他們班代過課而已,但上個星期,只有金老師在星期四那天,去輝輝他們班代過半天課,而星期四輝輝都沒去上學,所以在上周的整一周裡,兩個老師都沒帶過輝輝,怎麼會打孩子呢? 幼兒園負責人:「現在我們老師都覺得很委屈,因為家長的要求不但是嚴懲老師,要開除,要我們開除老師,我們要開除老師,也要對老師進行保護的,真有此事,我們開除,沒有此事我們也開除啊,無法解決這件事情了已經,實在沒有辦法。」
幼兒園負責人說,如果家長不相信,可以查上星期的監控,雖然教室內沒有監控,但每個教室外的場景都看得到。 幼兒園負責人:「問(小孩)他哪裡打的,小孩說就在走廊上,走廊上我們有監控的反正有監控的,一查就知道。」 在警察的調解下,雙方初步達成一致,小周要求園方,把上星期的監控全部調出來先看一遍,園方也表示同意。七天的監控,快進看也要一兩天,小周先把監控看完後,雙方會再進行協商。
不管是怎麼弄的,孩子身上那麼多淤青肯定是真的,如果說是孩子自己弄的,我覺得不大可能,孩子現在還這麼小,說話表達不清楚,如果監控也沒拍到,要想徹底弄清楚真相,我覺得是很難的,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孩子身上淤青是怎麼造成的。其實,我們每年陸陸續續都會接到家長打來的投訴電話,說幼兒園有老師打孩子,甚至是虐待孩子,這反映了什麼社會問題,來看專家怎麼說。
嘉興學院副教授朱海倫認為,相比其他學齡段的孩子,幼兒園的孩子,更容易牽動家長的心。嘉興學院副教授 社會學專家朱海倫:「在幼兒園階段孩子年齡都比較小,自我防衛能力比較弱,而且個人遇到一些情況以後表達也不是很清楚,這種情況下面一旦有事情的話,家長的心情都比較著急。」
幼兒園老師打孩子,不能說是普遍現象,但近年來,全國很多地方,都有傳出過關於幼兒園老師毆打孩子的新聞,說明這種現象是存在的。朱海倫認為,即使是小孩之間打鬧造成的身體受傷,很多時候,幼兒園老師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而幼兒園暴力的持續存在,老師個人素質是一個原因,但主要原因,還是目前的教育制度。嘉興學院副教授社會學專家朱海倫:「現在的學前教育不是義務教育,基本是民營的幼教機構,來承擔教育任務,普遍現象就是幼兒園班級規模比較大,幼兒園老師跟幼兒園的關係就是純粹的勞動合同關係,幼兒園的工資收入水平比較低,當一個班級規模超過20個以上,達到三十幾個人的時候,兩個老師,一個阿姨在遇到情況的時候,的確是顧不過來,管理幅度太大了,就有可能出現有些不聽話的孩子,老師教他們聽話,他們屢教不聽,屢教不改,老師有時情緒也會失控,有可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暴力行為,還有孩子之間發生糾紛矛盾的時候,老師在處理其他事情,也管不過來,也可能會出現小孩子受傷的情況。」
朱海倫說,今年兩會,已有代表也提出,將幼兒園學前教育,也納入義務教育,如果以後政策真的施行,這對幼兒園老師和家長來說,都是個好消息。嘉興學院副教授社會學專家 海倫 :「老師工作壓力可以減輕,管理幅度(壓力)減少了,避免出現管理漏洞,另外老師工資收入待遇都有改善。裡面園長也好、老師也好,工作壓力就可以得到減輕,班級規模可以控制下來,這樣孩子學習環境和發展環境將有更大的改善,這種(暴力)情況出現將有大幅度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