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冠群
我是一名心理諮詢師,預約諮詢、了解我更多,請點擊文末閱讀原文。
自由聯想,是精神分析/動力學諮詢中最重要(之一)、也最具特徵性(沒有之一)的技術。甚而因為太沒有結構、太「自由」,不知道怎麼學習、不知道怎麼工作,一不留神,沒準就掉漫無目的、「諮詢師什麼都不做,只會聽聽聽、嗯嗯嗯」的境地。
freestyle嗎?您這麼一說,我這麼一聽,您開心了下次再來?
當然不是!甚至在諮詢中很大一部分工作,就是用很多時間「教會」一個來訪者自由聯想;因為學習自由聯想,意味著學習探索一個人的潛意識領域。
【自由聯想】根植於精神分析的兩個基本假設:① 心理決定論(即,一切心理現象必有其原因);② 潛意識在心理活動中有重要意義,其影響力甚至大於意識層面。
因此分析工作的本質就是把潛意識意識化,而自由聯想(另外也包括夢、失誤行為等)是通向潛意識的重要途徑。
如果說其他技術都是用各種方式,為了達到潛意識意識化的目的,那麼自由聯想就是潛意識意識化的正面對剛。
太剛了!
動力學諮詢師在諮詢中會有一些表達,大致地告訴來訪如何做自由聯想,實際上也是告知諮詢如何進行,例如:
你只需要不加篩選地說出此刻你腦子裡浮現出的任何內容,比如任何的念頭、想法、感受、衝動、記憶、或者夢、白日夢,也包括對我的想法和感受,不用去審查你覺得是否重要、是否有邏輯。
當我聽到一些內容有一些理解的時候,我會反饋給你,和你一起討論。
——前面一半是在講自由聯想,給來訪以自由的空間,後面一半講諮詢師要做的,並非漫無目的,而是不加評判的傾聽、基於傾聽的理解和反饋。
這裡其實有兩個關鍵詞:諮詢或分析中的自由聯想至少包含著① 來訪的自由聯想(實際上也包括諮詢師的自由聯想),② 來訪把ta所自由聯想到的內容說出來、告訴諮詢師/分析師。
自由聯想當然很難。因為日常我們都帶著種種現實的限制、內心的應對模式和防禦——不僅僅因為我們難以信任諮詢師(說出來),更加因為我們難以信任自己(允許自己去探索無意識)。
我們很可能無法做到完全的自由聯想。——但我又想,這指的是「內容」層面,我們在諮詢中聯想到的、言語化、講出來的部分,很難不受幹擾、不經阻抗防禦和篩選;但從「過程」的角度來說,我們這一刻正在呈現的本身,包括種種受限,正是關於這整個人的「自由聯想」,不是嗎?
我們日常如何說話、如何行事、如何挪動手腳肢體、心跳如何加劇、胃部如何抽緊、神色如何慌張或舒展……這本身就是整個人的「自由」聯想。就像某位大咖說,「舞動是身體的自由聯想」一樣。
從寬泛的意義上講,其實我們每時每刻都在「自由聯想」,或者說「自動運轉」,而精神分析或者動力學諮詢,是增加對自動呈現的內容和過程的覺察,然後把它言語化,也就是意識化出來。
我們不是在做某種無中生有的、神秘的事,只是在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上增加了覺察的視角。
——想到這裡,我腦子裡「叮~」了一下,這不就是「正念」的姿態嗎?
正念、mindfulness就是對此時此地不加評判的覺察、覺知,而自由聯想是把所覺知到的內容說出來。
心理諮詢是另一種形式的「正念」。在50分鐘裡,和另一個人一起,做一節正念的練習,藉由言語,來訪者腦中升起的念頭,可以被諮詢師聽到、理解。
「精神分析」和「正念」這兩個我都很喜歡的領域,在這一刻、在我腦子裡相遇了,可太開心了!
當精神分析新的理論談到「心智化」時,正念的確是個常常出現的詞,我也仿佛更能理解大衛·瓦林在《心理治療中的依戀》第九章裡講到大量的關於「覺察」的姿態。
心理諮詢沒有任何來自外在的、了不得的智慧,心理諮詢是提供這樣一個空間,讓你的思緒、感受可以慢下來,讓你可以跟自己相處,對自己更加誠實、信賴、更加了解。而心理諮詢的目標是,在這50分鐘裡,你所得到的、體會到的,也能夠多多少少帶入你的生活當中,讓你更自在。
當然,你不做也完全可以。
* 本文不涉及精確的概念論述,要了解概念請閱讀著作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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