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羅榮 用鏡頭與內心進行美的對話

2020-12-18 中華兒女

文 吳志菲

咔嚓!咔嚓!!

這是攝影家羅榮心底裡最美妙的旋律。抓住瞬間,記錄精彩,留住記憶,他孜孜不倦地邊行邊攝。

攝影,既是光與影的藝術,也更是鏡頭技藝與頭腦思想疊加的藝術。藝術來源於生活,但遠遠高於生活;而高於生活的過程,就是一個用心體驗、觀察和發現生活中美的過程。羅榮善於用鏡頭捕捉美的瞬間,與內心進行美的對話,他的鏡頭與作品有溫度,有泥土的清新與芬芳味道。這麼多年,他一路走來,留下了許多或優美或壯美的回憶、或感人或驚險的故事,透過他的作品可以窺見他的用心、用情、注重細節。感謝緣份,讓我有機會多次走近他的行攝生活;感謝時光,讓他用鏡頭表達美的世界,每一次的行攝之路讓他重新用眼睛和心去丈量這個世界的寬度與廣度。

▲ 聽濤(羅榮 攝)

生命禁區成為攝影人嚮往的天堂

為了了解、記錄我國神秘的四大無人區——羅布泊、阿爾金山、可可西裡和藏北羌塘,在經過長達3年的精心準備之後,羅榮於2010年10月2日參加了穿越四大無人區的活動。他們從敦煌出發,歷時18天,穿越裡程近3000公裡。此次穿越,有來自湖北、四川、吉林、貴州、浙江、廣西的共30名越野愛好者及攝影愛好者。但在穿越第一站羅布泊後,就有4名隊員因身體經受不住高原反應和對車況的顧慮而不得不半途退出。一路上,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

剛開始大家還有「玩的就是心跳」的衝動,他們死裡逃生後才恍然大悟:這次「玩大了」!這次經歷成為羅榮一輩子難忘記憶,也成為享用不盡的精神財富。

羅榮一行穿過了戈壁、沙漠、沼澤、雪山、冰河,走過了駝峰路、搓板路、45度坡的險路;經歷了在海拔四五千米之上的陷車、壞車、救車。車子淪陷是整個穿越中發生最頻繁的事,一淪陷就需半天或一天才能救出,陷得深時,甚至要赤著腳在零下10多攝氏度的氣溫下站在冰水中挖車輪,再用其他車的絞盤往外拉,才能成功救出。「同行的貴州夥伴,由於他車況故障掉隊後,僅在羌塘境內就陷車8次,他為了自救,將備胎輪胎割掉用鋼圈當牽引固定點進行自救,最後出來他的雙手全部打滿了血泡。」羅榮說,車子損壞也是令人膽顫的事,中途車一壞若修不好就要棄車,棄車後車上的人就要拼到其他車上,這樣就要拋棄行李,只能帶上貴重物品和睡袋。

徵服無人區的行程中,遮天蔽日的沙塵襲擊,車子在戈壁灘和冰河上不停地陷入,對於他們來說是每日面對的「功課」。每天野外紮營,風餐露宿。「穿越半個多月,我們全靠方便食品充飢,難喝一口熱水,難吃一頓米飯。一塊饢,一個小麵包,一兩塊餅乾,一個蘋果有時都要管一天。洗漱方面,全靠溼紙巾擦擦臉和手,半個月沒有洗上一次澡。不時遇到沙塵暴、暴風雪,連方向都找不到。」

來到羅布泊的腹地,所有隊員站在了彭加木的墓碑前。隊員們從砂石裡扒出留言簿紛紛留言,羅榮的留言是:「走進羅布泊,才深深感覺到你的偉大。」

隊員們曾在位於5100米海拔的沙山旁套著睡袋在車上坐了一夜。有人臉上出現了浮腫,每走一步路,就會張著嘴巴氣喘籲籲。想要拍攝照片,要付出更大的體力,而且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無不成為攝影人的興奮劑,只要遇到美景,他們竟不顧高原反應,端起相機一陣狂拍,更是不放過每一個日出日落的瞬間。當到達可可西裡腹地太陽湖時,大家被那美麗的聖湖傾倒,天堂般的大美風光讓大家的相機盡情地得到了釋放。

零下20多攝氏度的氣溫和高海拔的缺氧,有時讓人意志受到重創。恐懼、擔憂、絕望環繞著大家,有人甚至感到死亡的威脅。羅榮還記得,在穿越最後一個無人區羌塘時突遇暴風雪,在離終點雙湖100多公裡的山上失去了方向,跟著所謂的美國導航系統左衝右突,仍在原地打轉,結果耗盡了幾臺車的油料。在被困兩天後,由於幾位同行者的高原反應越來越嚴重,不得不藉助衛星電話請求當地政府救援。「我們於當天下午4時20分報警,直到第二天下午6時40分救援隊伍才趕到,我們於次日凌晨3點多才終於安全地走出來。這20多個小時的等待,所有車上已處於彈盡糧絕的境地,所剩無幾的水我只能不停地拿出來潤溼一下嘴唇,方便麵也成了稀缺食品,天上的星星有時一閃總讓我們以為是救援的車燈,就在這無數的以為、失望後,有個朋友實在受不了了,他衝出車爬到山頂向著山下瘋了似的大聲咆哮……沒有方向、車子沒油、高原反應、天氣寒冷、食物不夠,無數個問題讓我們快要絕望,我體會到了人的意志到了極限瀕臨崩潰的感覺。」期間,有人因高原反應一死一傷,在通往班戈縣的途中遭遇翻車之禍,致使一人的三根肋骨骨折。言及這些,羅榮感嘆:人在囧途,死裡逃生,有驚無險。

雖然這次穿越歷經許多磨難和危險,但羅榮說收穫是無法衡量的。「大自然給我們帶來挑戰,同時又帶給我們驚嘆。」他感嘆,如今成了茫茫戈壁、漫漫荒漠、一望無際的鹽鹼地。一個曾經繁華的樓蘭古國就這樣在版圖中消失,然而這種令世人稱絕的雅丹地貌又成為羅布泊的奇特景觀。號稱千年不倒,千年不腐的胡楊林要麼像化石一般靜靜地躺在荒漠中,要麼像一縷縷細麻飄撒在沙丘上。人定勝天的豪言壯語在這裡顯得蒼白無力。

阿爾金山、可可西裡和藏北羌塘均處在海拔4300米以上,一路行進,就像是空中觀景,天地一線,雲捲雲舒,玉宇瓊閣,人間仙境,可謂平地起山,高原藏湖,沙山與雪山相濡以沫,太陽與月亮同落同升,真是一步一風景,一時一畫卷,山有粗獷、大氣、獨尊之勢,湖有靜謐、夢幻、溫柔之美,每一個湖泊都依偎在莽莽雪山的懷抱,如白玉含珠,美不勝收。野生動物成了他們穿越中遇到的惟一生靈,同時也成了他們風光畫面中的主角。「一路上我們遇到過成群結隊的藏羚羊、野驢、藏原羚、野犛牛,因為之前嚮導警告過,遇到行單的野犛牛千萬別惹它,否則它會攻擊你,所以每遇掉隊的野犛牛,我們就用大卡車作掩護,當它在那追逐大卡車時,我們趕緊馳小車奔走。」

羅榮說,隨著氣候的變暖,今後穿越的難度會越來越大,所以我們搶先用鏡頭記錄四大無人區的壯麗畫卷,我想這是攝影人的神聖職責。這次穿越一路含辛茹苦,一路冰刀霜劍,既是對人身體素質的挑戰,又是對心靈素質的考驗,還是對人性的一種考驗!

▲ 塞外的馬(羅榮 攝)

▲ 如饑似渴(羅榮 攝)

深情記錄熟悉而陌生的靈秀荊門

素有「荊楚門戶」美譽的湖北荊門,是歷史文化名城,有長江中下遊地區農耕文化的代表屈家嶺文化,有被譽為「改寫中國思想史」的神州第一書郭店楚簡,有明代帝陵中單體面積最大的皇陵——顯陵,更有美麗而有詩意的山水。羅榮就出生在這塊土地,這裡特有的、有深度、廣度及深厚底蘊的歷史文化,及豐富多彩的人文、旑旎的自然風光都滋養著他的世界,他用深情回報著這塊土地。

1976年,18歲的羅榮應徵入伍,穿上了夢寐以求的軍裝。「由於家裡條件艱苦,父親早逝,兄弟姐妹8個,只有母親一人支撐著這個家,那時我就暗暗下決心要在部隊好好幹,爭取不斷進步。」於是,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鑽研自己的特長愛好,常常與戰友在熄燈後秉燭練字。由於經常負責辦黑板報,一手工整的美術字贏得領導的讚譽,把他調到站部當文書,羅榮的文藝之路從此開始。「因為工作要求,我要經常為軍區報紙寫一些新聞稿件,從此開始接觸攝影,一發不可收拾,這相機一拿就是一輩子。」

1981年,羅榮復員回原籍,雖然調動過多次工作,但攝影的愛好一直不曾丟過。他說,攝影幫他打開了更廣闊的一扇門,讓他看到了更遠的世界。早年,他的攝影以人像為主,成功摸索過攝影與商業的結合,在當時還是一片「彩色藝術照」的世界裡「反其道而行之」,開啟了地方黑白人像攝影市場的先河,引領了一批人以拍黑白照為時尚的潮流。他善於通過人的面部、眼神表現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之後,他和一群攝友利用假期開始了全國各地的自駕遊,攝影方向也從人像轉到風光與紀實。

荊門旅遊資源豐富,有眾多的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羅榮善於用鏡頭挖掘別樣的美。從屈家嶺文化遺址到紀山楚國古墓群,從中國歷史上最早的縣級政權縣到世界文化遺產、全國最大的單體帝陵明顯陵,他用鏡頭給有悠久歷史文化的荊門留下了許多特別的記憶。山川俊美的荊門,他也用鏡頭記錄著。

荊門一年四季都有他拍攝不盡的對象,春季可拍油菜花、桃花,夏季可拍荷花、各種鳥類,秋季可到鍾祥、京山拍古銀杏,冬季可拍大口森林公園、殘荷。他說,漳河溼地公園要在春季和初夏拍攝,明顯陵要在6、7、8月雷雨頻發時拍攝最佳。「荊門的油菜花面積雖然大,但很難拍攝,因為地貌沒有起伏,包括漳河溼地公園,雖然碧水藍天,河流縱橫交錯,山巒疊翠,但沒有拍攝製高點,只有航拍才能出效果。明顯陵要選擇極端天氣,才能烘託它那神秘、深遽、悠遠、蒼桑的意境。屈家嶺的桃花可選擇樹齡長的桃樹,仔細琢磨,選好場景,採用畫意手法,可一次成形也可採取多次曝光技巧,拍出水墨國畫般的作品。」

有一回,羅榮在一本攝影雜誌上看到有國外攝影師發表的有關城市印記的照片,同一處場景不同年代的照片進行對比,鮮明對照下產生的強烈視覺衝擊力讓人心生震撼。於是,他也有了用鏡頭記錄下這座城市變化的想法。他切實行動起來,開始梳理思緒,整理老照片資料,選取拍攝場景時,才發覺原來他的鏡頭早就拍攝了許多荊門的影像。自己當年拍的老照片,讓羅榮有了更大的動力,也找到了拍攝的方向。「一座城市可以被賦予無數的印象,區別只在於那些觀察者的角度。」於是,他開始系統而有條理地用相機記錄城市的變化,用人物、紀實和城市風光等角度表現市民生活的變化,關注發生在這座城市的大事、一些喜聞樂見的主題活動,也會拍井市場景或地方風情。被譽為「中國的大壩糧倉」的荊門葛洲壩水泥廠面對國家經濟「新常態」,異地技改搬遷,步入新徵程。這個擁有40多年歷史的國企,如今已從人們視線裡消失,但羅榮用光影紀錄了當年的生產場景與後來的拆遷細節。

從能照到照好雖是一字之差,但有著極大的區別,這需要長期的積累與觀察,還要深入地思考研究。他用鏡頭潛心地探索,不知疲倦地行攝,讓鏡頭裡的世界有匠心、有味道、有溫度。

在拍攝的時候,羅榮不是老想著去拍大場面,而是沉下去深入當地群眾日常生活中去捕捉、挖掘,用自己的思想把一些看似不相干的符號、元素組合起來,讓圖片自己去說話,讓鄉親看到家鄉的真和美。他的腳步已經遍布荊門的大街小巷,不辭勞苦地去追尋美、發現美、創作美、傳遞美,力求在鮮活的自然空間內挖掘美的內涵、捕捉美的瞬間,光是數碼相片就已經拍攝了四五十萬張。「如今城市變化得太快,很多東西不去記錄下來,沒過幾年就會被人們慢慢淡忘,有些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在羅榮看來,鏡頭更像是一份記憶的承載,他努力用相機讓更多人的了解自己所生活的這座城市的過去、現在與未來。一張張照片,串聯了這座城市的發展與變遷,作品裡貫穿的是他對家鄉的深情,留下的是真實的時代印記。當人們想起城市的老地方,就想到了羅榮;當地方政府有了重大宣傳活動或開展對外宣傳時,也想到了羅榮。

▲ 一身戎裝的羅榮(左)

▲ 攝影家羅榮(左)與同行

用第三隻眼捕捉山川之美

這麼多年來,羅榮一直用一雙好奇的眼睛在行攝歷程中去捕捉大地、山川之美,邊走邊攝。他對光和影有著特別的敏感,勇於打破攝影陳規,捕捉運用自然光線,形成天然的幾何圖形與線條來呈現畫面感。為了拍攝完美的作品,他幾乎有種偏執,往往長時間在同一地點守候,只為等待適合的光線或雲霞出現在最佳位置,便按下快門,一氣呵成。

有一次在四川為拍攝蜀南竹海,他清晨4點多便叫醒同行者驅車前往。到了目的地,他早早地準備好攝影器材,研判天氣或日光雲霧的變化,苦苦地等待機會。當東方剛剛出現魚肚白時,蒼翠的竹林、連綿的峰叢、優美的田園民居與雲海、霞光相映成景時,他激動不已,忘情地拍攝著,那勁頭感染身邊的每一個人。鏡頭裡的美景,讓人感知這裡的純淨、深幽、秀麗、多彩,頓生起凡脫俗、飄飄欲仙之感。我目睹了羅榮進行攝影創作時的風採,他縝密的安排、嚴格的要求、勤奮的精神、攝影家的情懷,使我深受啟發和教育。他似乎沒有讓手中的相機閒過,即便休息時相機鏡頭蓋也常沒蓋上,一有「情況」,他便立即進入狀態投入「戰鬥」。拍攝竹海中的人物時,能跟拍攝對象交流起來就像電影導演給演員說戲一般循循善誘,把拍攝對象安排在一個情節中的一個過程裡,從中抓取最有表現力的瞬間。因此,他拍的照片既生動又自然。

位於內蒙古烏蘭布統的塞罕壩,曾是北京軍區的軍馬場。在羅榮眼裡,這裡是攝影人的天堂,他曾5次去這壩上草原拍攝。「第一次去壩上是9月份,一路上我們一行人邊走邊叫,興奮不已,快門響個不停,真正到了位於烏蘭布統的壩上,那景色令人震驚,前面所拍的片子大都要格式化了。那如歐洲公園油畫般的色彩,加上光影的變化形成的層次感讓我恍惚穿越到歐洲中古世紀,還有那秋色中的白樺林,透著歷史的滄桑與堅挺,在那溫暖透徹的光線照射下,更讓人感到一種復古的浪漫。在這裡,到處都是美的,似乎你隨處按下快門都會有不錯的收穫。」

當看到成群結隊的馬兒奮蹄奔跑,羅榮就感覺有一種力量如排山倒海,勢不可擋;當看到三五為伴的馬兒靜靜覓食,他就感覺空曠靜謐的天地有了靈性和生氣;當看到馬兒之間的親近和天邊的單槍匹馬,就感覺一種脈脈溫情和久歷風霜雪雨的堅毅。每每如此,羅榮便興奮不已,一次為了搶佔機位,還遭遇了「為馬失前蹄」的經歷。

冬天的壩上草原有著另一番景象,白茫茫的一片,清澈乾淨的光線,雪都變得晶瑩剔透起來。四周有結滿紅紅「山釘子」的棗樹,給白色、藍色、黃色交織的粗獷空間增添了一點點的柔和與秀美。羅榮說,站在那掛滿冰柱的白樺樹前,看著前方覆蓋著團團白雪的小河流水,感覺這裡既有北國風光的壯美,也有南國世界的秀美。「當然,什麼東西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以前空淨的壩上,是我們攝影人的天堂。在我第三次夏天去時已是遊客熙攘,叫賣聲不斷,甚至去拍羊群馬群也要出錢,壩上人已經漸漸懂得如何去利用自己的有限資源。可是自然和商業是不能並存的,那時的淨土如今也逐漸染上了世俗的塵埃,只要被人發現就避免不了被開採被利用的命運,這是個無法解答的命題。比較懷念最初壩上那純自然的景色和最原始的面貌,那淳樸的老百姓和當地的民風民俗。我很慶幸在那時去了壩上,感受了現在再也感受不到的氣氛,草原的開闊、天空的高遠、白雲的變幻都讓人頓時變得寬容起來,變得開心起來。我想行攝的意義就在於此吧!」

「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這是明代戲劇家湯顯祖留下的千古絕唱,意思是一輩子都想去一個仙境之地。黛瓦白牆,古道石樑,潺潺流水繞著煙雨迷離的巷弄,這就是婺源,好似一幅被衝洗出來的景色秀麗的寫意水墨一樣,徜徉自由,無拘無束。

提起婺源,人們總是想起那兒三四月份纏纏綿綿的雨季以及蒙蒙雨霧下盛放的油菜花,讚嘆其開在徽式農舍阡陌的別致意韻,對婺源先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世外桃源生活更是充滿了無限的嚮往。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婺源西北的大鄣山境內,有一座活在中國古代國畫裡的美麗村莊——石城村。羅榮說,石城村在婺源縣西北的大鄣山境內,這裡的百年紅楓與白牆黛瓦的徽派民居在雲霧中交相輝映,美不勝收。「每年的11月中下旬是最佳拍攝時。有一年,我們10月份去,跑了一場空。後來我們在當地建立了聯繫人,才變得有的放矢。早晨拍片一定要趕早,否則就佔不到好位置,我們那次5點鐘起床上山,山上都已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好不容易在『夾縫中生存』,廣角長焦都用上了,局部特寫、大的場景、紅楓馬頭牆相互映襯,非常有意境。當我看了其他攝友在另外角度拍的片子,我又懊悔了,何不當時多換幾個角度拍攝,那不是更完美嗎?」

張家界,羅榮先後去了不下10次。「張家界最出彩的季節是5月到7月左右,只要溫度一升高,一遇到暴雨,一定是雲蒸霧繞,有時還能拍到各種形式的雲海,到處都是呈現國畫一般的感覺,那就看你如何選材和構圖了。當然,冬天雪景也不錯。一場初雪伴著雲霧,如遇天氣突然放晴,紅光一現,真可謂人間仙境。

剛開始,我們到了張家界完全是順著標註的觀景臺沒有規律地沒有計劃地拍攝。後來,我們在張家界找了個熱愛攝影的地導帶領我們去拍攝。他非常負責,包括提前天氣報告,按時間確定最佳拍攝點,還能帶我們到一些鮮為人知的點去拍攝。」他說,儘量住在山上,建議拍攝名山勝景時,全景與特寫兼顧,快速抓取變化莫測的雲霧景象,採用點測光、增加1檔曝光量;多運用留白手法。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冬日裡的河南三門峽天鵝湖溼地公園充滿詩情畫意,白天鵝、飛鳥、山水、田林、草木相互交融,宛若一幅雅致的自然畫卷,令人賞心悅目。河堤上,攝影家們的「長槍短炮」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羅榮多次專程和攝友驅車趕到這裡,為收穫一張張精妙瞬間的天鵝美圖心滿意足。

隨著照相設備的不斷發展,技術不是惟一決定因素。對一個攝影家來說,思想比技術更重要。一位真正的攝影大家,不能僅僅充當「農夫山泉」式的攝影(即充當大自然的搬運工),而應能通過自己的攝影作品,用影像話語表達自己對世界的思考,告訴別人他的主觀感受,這樣的作品才有其價值。

「我第一次前往三門峽黃河溼地拍攝天鵝,就被天鵝那優美的身段、潔白的色澤、優雅的姿態所深深吸引。」在他看來,一群隨性遊弋、自由徜徉湖面的天鵝就像漂浮在水面的白色音符,它們在水波裡泛起一輪輪美麗的漣漪,儼然一行行蜿蜒曲折的五線譜。羅榮每次都佇立岸邊,靜靜欣賞,希望能用鏡頭捕捉到它們最美的樣子。他仿佛沉浸在一場「天鵝圓舞曲」的饕餮盛宴裡,久久不願離席。「這裡的天鵝每年11月底就開始從西伯利亞飛來,到第二年2月就飛回去了,如果下雪去拍就更有感覺。」他說,拍攝時要眼觀天鵝動向,耳聽其聲音變化,判斷起飛動向,「要表現動感,可採用1/60秒以下,甚至低至1/3秒慢速拍攝。也可用追隨法,即跟蹤鎖定移動主體適時按下快門。或是用固定相機法,雖然獲得的影像主體虛幻模糊,但環境背景依然清晰」。

攝影,讓羅榮發現生活中的美無處不在。他努力用鏡頭去捕捉美,用相機把美留住。在廣闊的天地間,他用神奇的鏡頭把祖國的山山水水與身邊的點點滴滴化作一個個精彩的瞬間,通過攝影與內心對話,把所思所想用畫面構築美的世界。他的不少作品有全景式的視角,能將理智和情感、建築和風景、生活和藝術、瞬間與永恆等融為一體,能精準地捕捉畫面的整體氛圍與內在氣息,發現別人所不曾留意的精彩瞬間,傳達給人一種悠遠寧靜的審美享受。題材、最佳拍攝地、天氣、取景、光線、光圈、速度、感光度以及恰到好處的時機,甚至還要有機緣。他尋找著美的瞬間,把不可複製的美留下!

編輯|安吉

中華兒女

家國天下,民族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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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劉可耕 攝 著名國際人像攝影師MOJA用鏡頭記錄福州作為歷史文化名城之美 中新網福州10月8日電 (記者 劉可耕)榕城十月,秋高氣爽。據介紹,10月7日至14日,法國坎城電影節官方合作夥伴、著名國際人像攝影師、盧森堡人像攝影師MOJA來到福州,用自己的鏡頭,拍攝身著中式服裝的模特在東方文化背景下最美的一面;包括西禪寺古剎之風、三坊七巷民居之美、鼓山之麓的自然風光,都將記錄在攝影師的鏡頭中。
  • 烏鎮戲劇節·對話|從戲劇到美的跨越,從美到戲劇的返歸
    就來「小鎮對話」單元吧,戲劇愛好者可以與戲劇大師、藝術家及嘉賓共聚一堂,暢談戲劇、藝術、人生、世界。本屆烏鎮戲劇節的「小鎮對話」配合邀請劇目,從各個角度探討了各種迷人的戲劇風格。戲劇是綜合藝術,具有很強的包容性;同理,我們的生活中也充滿了戲劇和美。10月27日上午,以「美的跨越」為主題的「小鎮對話」在烏鎮西柵評書場舉辦。
  • 攝影師鏡頭下最「殘忍」的人性圖:直擊你內心最脆弱的那個地方!
    攝影師鏡頭下最」殘忍「的人性圖:直擊你內心最脆弱的那個地方!圖為一名特警執勤時,偶遇1歲2個月大的兒子,兒子看見多日不見的爸爸,想讓爸爸抱抱,爸爸忍著淚水推開了自己的兒子!攝影師鏡頭下最」殘忍「的人性圖:直擊你內心最脆弱的那個地方!當兵的小哥哥們用自己的身體鋪成路,給孩子們走,用自己的身體築成的人牆!攝影師鏡頭下最」殘忍「的人性圖:直擊你內心最脆弱的那個地方!
  • COP15保護生物多樣性保護主題系列攝影展:用鏡頭發現自然之美
    這次系列影展範圍廣,規模大、水平高,包括了國際上不少的獲獎作品,內容精彩,意義深刻,這場擁抱自然的視覺盛宴,不僅增加人們對生物多樣性的科普認知,讓人們感受雲南生物多樣性的美,並且充分展示了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景象,向社會宣傳生物多樣性保護的理念。
  • 他鏡頭下的重慶,有一百種美的方式
    「以前的相機用的是膠捲,後來數碼化逐步取代傳統的膠捲,定格一種記憶,無論哪種記錄方式,都是不錯的選擇。」兒時的愛好,成為支撐張坤琨一輩子的夢想,從去年開始,35歲的他在而立之年後決定,做一位專業的城市風光攝影師。
  • 名流文化
    張擇端  名流是一個以聖人為頂峰的特殊社會群體,也就是說,聖人肯定是名流,但名流未必是聖人,名流的外延要遠大於聖人。名流以其文化素養、文化格調和文化創造影響著社會,形成一種社會文化效應和文化風尚。中原歷史名人輩出。據統計,在二十四史中立傳的歷史人物5700餘人,其中河南籍的歷史名人為912人,佔總數的15.8%。唐代留名的2000多名作家,河南居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