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情散文:寫給母親的祭文

2020-11-13 塞上文學
  • 作者:沙棘
  • 圖片:沙棘


【一】

2015-04-19 07:35:40

外面的鞭炮聲又一次告訴我,二月二快到了,一個年很快過完了。

今年過年,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失去了父母的問候,也是獨自一人睡了幾天才過完的一個年,心中感覺孤單和惆悵。

今年的年,總覺得年味裡缺少了一點兒什麼?二十年前父親走了,去年過完年,母親也走了。父母是生我養我的親人啊,你們在田壟地頭裡把我拉扯長大,然後又把我孤零零扔在了故土的曠野。

我默默地矗立在父母親的墳頭,回望父親拉著我一路走過的小路,我的眼眶已經溼潤了。

經歷了太多的離別,不再想看到分別,縷縷思念牽著我的手,總不願轉身離去,耳畔迴蕩著父母親的囑咐,做兒能體味到那種擔憂 和牽掛。

自離別故土求學,每一次歸途,你們總是矗立在家門眺望,有時冒著風雪步行幾十裡,到車站翹首期待兒子的歸來。直到老的走不動的那一天,仍舊爬在窗前,期待著我們的每一次相聚。

兒時雖然貧寒,但因為你們,我曾非常快樂;長大雖然艱辛,但因為你們,我非常樂此不疲。

母親常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小時候,沒有因為貧窮我缺少過歡樂。

矗立在父母親墳頭,我默默地為你們點燃一簇香火,然後再點燃父親嘴角叼著的那支煙,我默默地點燃了一支又一支,深吸著一縷青煙。

點燃一支煙,也點燃了一絲絲思緒,滿眼的淚水無處傾倒,只有一包煙作伴。

環顧四野,故鄉熟悉的麥壟裡,有父親的馬車剛剛碾過,車轍依稀可辨。遠處熟悉的炊煙,捎來有母親做好的油糕味道。一幕幕熟悉的場面和音容,總是不由自主地閃現。

你們對兒子的疼愛,深深地埋葬在我心靈,就是爺爺的九頭耕牛也拽不出來。

然這一切,除了在此敬香敬煙,而今已再無以回報了。

眼前閃現著一幕幕孩提時過年的情景,今年的年,更加眷戀熟悉的故土和熟悉的背影,愈加凝固為對父母親的思念。

縷縷思念,拳拳愛心,如眼前的煙雲,我只能更加努力做更好的自己,做更好的父親和更好的兒子。

寫於2015-04-19 07:35:40

  • 【二】

2015-04-19 07:38:28

去年正月,母親走的那一刻,我頃刻之間就成了沒娘的孩子!

自母親走了,我不再想回家,就連打計程車都會特意安咐:不要走哪條哪條街,能不能繞道去車站或機場。因為那是我曾每天惦念的一條路,只要有空就會去棲息,紓解心靈的疲憊,那是我靈魂安息的地方,那是我精神撫慰的地方!

自從母親走後,我幾乎每夜都會睡的很晚,總想去外地走走看看。

自從母親走後,我幾乎每夜都出沒在故鄉,夢境裡的故事仿佛是神話,總是離不開父母,還有我們的老宅。

自從母親走了,才知道原來幸福很簡單,其實就是陪母親吃一頓飯,或者感受和母親在一起的年味,以及平常一句我們今晚吃什麼的問候。

每一次夢境,每一次囈語,都離不開長在了骨子裡面的故土和親情。

【三】

2015-04-19 07:39:

望故鄉,思親人!

一壟壟熟悉的土地,一棵棵熟悉的草木,伴著我攜帶的一顆感恩的孝心。難以割捨的親情和血脈,在心中湧動流淌。

楊柳依依,冰雪消融,兒時父親背著我,母親拉著我,我曾經用幼小的腳步丈量,我曾經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曾經在泥溼的小河邊幻想太陽的那一邊是什麼樣,也曾幻想遠處的大青山裡有沒有狼……

這裡的一草一木,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有我父母親的影子,陪伴著我兒時的歡樂!

父母親也許相約,都走在了草木發芽的季節。親人的墳頭邊,最惹我眼目的是,養活過我們的苦菜已經發芽,說是菜其實是草,官名敗降草。

小時候,父親為了養活我和姐妹們,趕馬車掙工分,一年四季長途跋涉;母親為了養活我們,偷偷摸摸在河邊的樹林裡種幾棵西瓜、葫蘆來餬口;大姐十來歲託人去專業隊、菜園子、水泥廠做童工,起早摸黑,曾被鄰居家的狗咬傷皮肉,有一次撕破了過年的條絨褂,哭著回來;二姐七歲就跟著本家老爺爺起早貪黑去放豬,跟耬打拉咚(這個詞是不是隨歲月消失了,沒有查到,一種碾壓的石滾子),春播夏鋤秋來收,基本沒有一天休息日。

大姐和二姐的童年,都留在這片土地上。而我從記事起,跟著姐姐帶著妹妹,踏遍滿山遍野尋找苦菜。為了尋覓這種草,我用幼小的腳步,步量過家鄉的每一寸土地,熟悉每一種草木。

春節過後,青黃不接,苦菜就是我們的救命草!

而眼前的這種草,長在了父母親長眠之地,倍感親切熟悉,讓它默默地陪伴父母,秋去春來,默默地看著我的每一次跪拜,清明時節,我實不忍驚擾!


  • 作者簡介:盧有成,筆名:沙棘。內蒙古和林格爾縣人,1963年12月生,1984年華北電力大學畢業,高級工程師,著有學術論文三十餘篇。專業之餘喜歡寫寫詩文。西部散文學會會員,青年文學家雜誌理事,常有文章見諸於文學平臺和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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