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敦儒最懶的一首詞,僅「柳枝」兩字就重複了6次,卻成千古名作

2021-02-19 談文化


 

朱敦儒，字希真，宋代詞人。享有「詞俊」的美譽，與「詩俊」陳與義、「文俊」富直柔等並稱為「洛中八俊」。現有詞集《太平樵歌》傳世。在蘇軾新詞風的基礎上，朱敦儒進一步發揮了詞體抒情言志的功能，給後來的辛派詞人以直接的啟迪和影響。本文要和大家分享的這首詞《柳枝·江南岸》，便是朱敦儒的一首經典詞作。

《柳枝·江南岸》是朱敦儒以《柳枝》為詞牌名創作的一首送別詞。古人有折柳送別的習俗，這首詞便是通過對江南岸折柳送別情景的刻畫，抒寫了一位女子送別丈夫上京求取功名的離別之情。全詞情真意切，將女子愛恨分離的心理寫得深刻而又細緻。

這首詞還有一個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即詞中重複了6次「柳枝」。乍一看，還以為是朱敦儒為了偷懶而「湊字數」。實際上，它一方面是作為和聲，能夠適應音樂的需要；另一方面，則與折柳送別這個習俗有關，出現6次，則具有了一唱三嘆，迴環往復的藝術效果，它能夠加強離別之情的藝術感染力。下面我們便來具體看看朱敦儒的這首《柳枝·江南岸》：

江南岸，柳枝；江北岸，柳枝；折送行人無盡時。恨分離，柳枝。

酒一杯，柳枝；淚雙垂，柳枝；君到長安百事違。幾時歸？柳枝。

詞的開篇「江南岸，柳枝；江北岸，柳枝；折送行人無盡時」，朱敦儒以南北分隔突出描寫了女子的離別之情。它的意思是說，女子在江南岸送別丈夫，而丈夫則要渡江北而去。千百次地折柳送行，無休無止，到底要到何時才能不折柳枝呢？可見詞中這位女子，不止一次的送別丈夫，次數多了，分離之恨自然就出現了。

上片歇拍「恨分離，柳枝」，無疑是這女子的直抒胸臆，是江南江北，一水盈盈，卻要南北分飛的痛苦；是她千百次地折柳送行，所產生的離恨。但無論她怎樣長恨，都改變不了分離的事實，女子的感情也在此逐漸趨向高潮。另外，折柳送別自古就有，這裡的「折送行人無盡時」，又含有悠悠歲月之意。為離別之情，渲染了一層綿綿不絕的情緒。

下片從「酒一杯，柳枝」開始，則是女子向丈夫敬酒泣別。它的意思是說，我在江南岸舉杯為你送別，傷心的眼淚卻早已爬滿雙頰。我擔心你到了長安，會事與願違。這裡的「君到長安百事違」，看似不合情理，其實飽含了女子的濃濃情意。因為一旦丈夫在長安春風得意，就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回來了。

所以這女子才會在最後說：「幾時歸？柳枝。」即你要到何時才能回來呢？詞到這裡便戛然而止，但我們看到了一個珍惜愛情，輕視富貴的女子形象。而這在古代而言，是一種真純高潔的可貴品質。正如王昌齡詩中所說：「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她們也從側面反映了封建社會女子不平等的婚姻，所以才希望丈夫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綜觀朱敦儒的這首詞，無疑重複了6次的「柳枝」，讓它的情感更為飽滿。細細體會之下，仿佛在眼前浮現了一位女子，淚滿雙頰，站在江南岸目送丈夫遠走的畫面。感人至深，耐人尋味。總的來說，這是一首表達離別之情的千古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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