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人生若只如初見:
很遺憾一直沒說出口的喜歡你。
聽聞辯機和尚講解的六苦,一曰貪妄欲,二曰忌妒恨,三曰苦肉身,四曰愛別離,五曰求不得,六曰放不下。
我對你既求不得,也放不下,因而受苦。
初識就始於一個錯誤。
那天看到「可能認識的人」裡有一個迎著落日的人身背影頭像,我不加思索點了添加,當時只道是同班同學。
後來你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請。我早已忘卻這件事,覺得疑惑。
「你是誰?」
「不是你加的我嗎?」
你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我加的你卻不認識你。這是我們相識說的第一句話。
我才知道你不是我的同班同學。
在交流的過程中發現我們竟擁有如此多的相似甚至相同的興趣愛好,在精神層面的思維居然極度相似,這讓我們有源源不斷的話題。
兩顆凡間的靈魂,相互吸引,相互靠近,從認識到了解,從陌生到親密。
你可知道?
當你說「你真有趣」時,我的心臟「砰砰砰」幾欲跳出來,然後炸出一朵花開來。
我再不可以自欺欺人,無論我如何壓抑排斥,答案都不過如此簡單,我心上有你。
不可說,不敢言,你從未明示你喜歡我,而我也只能假裝瀟灑只是朋友。
假裝得太久了,以至於我差點忘記那時候的氣氛裡氤氳了一絲絲朦朦朧朧的曖昧。
沒有人說破,沒有人戳穿。
我們的聊天從演員談到明星,從電視劇談到小說,從小學談到高中,從星星談到月亮,從大海談到星辰,從古談到今,卻從來不談喜歡。
一年復一年,我把你寫成日記,一字一句,盡數思念。
我習慣性試探你有沒有回家,嘗試著一次又一次找著各種各樣的話題。
無數次我寫好「我喜歡你」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
我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試探你的心思。
我明白緣由為何,是情難自禁,是人之貪念,糊塗至極,偏又不可休止。
可我也害怕,害怕失去,害怕戳破這層薄薄的霧,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怎麼偏就甘之如飴?
我假裝矜持,假裝不興奮,假裝很平靜……我們討論試題答案,討論小說劇情,討論人生哲理。
我把我看小說的理解告訴你,你會仔細認真地聽,然後做出反應。
我會問你英語問題,你也會打好一個字一個字地解答。
你分享給我,你發現的好聽的歌曲。而我也會分享給你,我發現的好看的電視劇。
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得不免讓人覺得是戛然而止。
我差點就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而開心。
結局終於遺憾。
高考結束後,結果並沒有很糟糕,我們各自填好了志願。
再後來我發現你改個微信暱稱,我點開你的微信頭像,赫然入目的情侶頭像刺痛我的雙眼,牽扯著我的敏感神經,扯得大腦生疼。
我閉上眼,睜開,一字又一字打在聊天框:「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你說是,並且表示我是除了當事人之外第一個知道的。
我茫然失怙,措手不及。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打溼了手機屏幕。
「我既然是第一個發現你的戀情的,吃喜酒的時候可以多給我些喜糖嗎?」
你爽快地答應了。你問我為什麼能這麼聰明猜到你有女朋友了,我苦笑。
「怎麼,想跟我一樣聰明?」
「是啊,不行嗎?」你回答。
「多看書吧。」
「什麼書?」
「《鬼谷子的局》。」
你只是恍然大悟似的「嗯嗯」一句,你卻不記得《鬼谷子的局》是之前你推薦我看的。
你喜歡歷史,我也喜歡歷史,你說讀史明理。
因你,這本書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想感受一下能吸引你的書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正如,我想知道,能吸引你的那個女孩子有多特別。
你有沒有發現?
每次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我都會發朋友圈。
那是為了紀念我認識你的日子,時至今日,相識已過三年,十二個四季。
輾轉輪迴,歲月終不如初。
我曾經問過你,為什麼用「人生若只如初見」作微信暱稱,你只反問「你覺得這樣不好嗎?」好!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從你改微信暱稱那時候開始我就隱約明白你要離開了。一切都恍若鏡花水月,你好像來過我身邊卻又好像從未靠近過我。
有什麼比這場夢境更真實然卻虛無縹緲?
你就像天邊的煙霞,絢麗奪目得很,可無論我怎麼柔腸百轉,心裡拐了九千八百個彎鉤鉤,始終也不敢伸出手來觸碰。
我還是會悲傷,會難過,會心痛,但總算見過這麼美麗的風景。
也許,每個人都是別人生命中的過客,註定走著走著會散,即使試圖挽留,好像再無果。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著走完。當陪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舍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
終歸釋然。
即使如夢,醒來仍然感動。
確實,謝謝你曾那樣驚豔我的時光,雖然沒有選擇繼續溫暖我的歲月。
你給我留下的回憶足以讓我半輩子感嘆,也許遺憾,我將永遠把有關你的珍藏。
月亮跟我說,它曾在某日某夜同時照過你和我。
祝幸福,快樂,安康!
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