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獄。無論兩個人之間是朋友,戀人。當遇到危機自身生命安全的狀況時,人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情感就會爆發出來,一個人本性的善惡立刻顯現出來。電影《大逃殺》是深作欣二導演的關於一場殺人遊戲的驚悚電影。電影通過講述一個班級參與了一次殺人遊戲,最終三個人脫離了規則成功逃離的故事。
向觀眾展現了在生死之間,人與人之間內心最真實的情感的流露與一場信任的危機的爆發。用一種「遊戲」的荒誕方式,揭露了一種人性的矛盾。或摯友反目,或自相殘殺的人,也有保持著自己內心的善良與友好,為愛而戰的人。用殘暴與血腥剖析人的內心。電影的結局,典子與秋也走在日本街頭的一組鏡頭,也同樣帶給觀眾無限的想像空間。兩人心存善意,他們不是所有參賽者中的最強者,不是弱肉強食,叢林法則中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但他們卻心存善意為愛戰鬥,在這樣一場殺人遊戲中活到了最後。
交響樂:狂歡的殺人遊戲。電影將殺人的血腥場面,與交響樂結合在一起,形成了強烈的衝突,體現了一種暴力美學。三次廣播時都選用古典樂曲。
第1次放送,選用一首進行曲。曲風慷慨激昂,歡騰熱烈的,是這場遊戲的一首戰歌,意在激勵同學們堅持戰鬥到最後。但卻與遊戲參與者,這些朝夕相處的同學們自相殘殺的荒唐情景形成戲劇衝突,從反方向體現了場景的血腥,和這場遊戲的荒謬,反映了人性的矛盾,與人與人之間信任的危機。與之相同的是第2次放送。
第2次放送時選用了一首圓舞曲,曲風輕鬆活潑,華麗明快,同時鏡頭從學生們之間緊張的場面轉換為一個俯拍看守士兵的大全景,表現出了士兵的冷漠,而後又轉變成側拍北野老師的近景鏡頭。體現遊戲外人員的悠閒,與同學們激烈的戰況形成強烈的對比。千草貴子穿著運動服跑步時,一個中近景平拍鏡頭與激揚中帶著憂鬱的背景音樂相匹配。非常唯美的色調與場景,讓觀眾仿佛脫離了這麼一場殘酷的遊戲,而後千草在心愛之人懷中死去時,背景音樂與之相似,悲涼的歌聲也是對千草真摯的感情,與單純美好的暗戀的傳遞。
同時,第3次放送時的音樂,與千草貴子死亡時的音樂相同。渲染了一種悲涼的氣氛。體現了這場遊戲的殘酷與荒謬。
大光比:可怕的人心人性。影片所有夜晚的畫面中,都有一個非常關鍵的道具,手電筒。借用手電筒中光線的特性形成了大光比的畫面。影片中光子找到藏在房間裡的惠時,選用一個平拍近景鏡頭,用手電筒作為光源,光線由光子的下巴處往上照射。讓光子的面部形成一種扭曲之感,同時配合著光子詭異的笑容營造了一種恐怖的氣氛暗示了惠即將死亡的命運。體現了一種生死之刻,人的本性中最真實情感的爆發,與信任危機的產生。表達了一種「他人即地獄」的真理。與之相似的是,影片遊戲的開頭,學生們在教室醒來後,一個平拍大全景鏡頭拍攝了直升機的全貌。燈光選用逆光光位,光源通過鏡頭直接照射觀眾眼睛。背景音樂尖銳詭異,與在燈光照射下的煙霧一起渲染了恐怖懸疑的氣氛。暗示了遊戲即將開始,一場人性的較量與信任的危機即將爆發。同時,學生們在教室同仇敵愾的話語,也即將於他們後續的自相殘殺,形成鮮明的對比。體現了在生死之間,人內心最真實的情感才會爆發。
與該電影同樣是暴力美學的經典作品《王牌特工》相比較。電影王牌特工中,暴力美學的運用主要帶給觀眾一種視覺上美的享受。晶片在頭部爆炸的一組鏡頭中,一個俯拍鏡頭,大廳中的人們腦袋如煙花一般相繼爆炸,爆炸音效卡在背景音樂的節奏點上,即使是這種本該十分血腥的畫面,卻依然讓觀眾有一種壯觀美麗的感受,是一場視聽盛宴。而此部電影中畫面美學的運用主要是為了襯託出一種生死之間,人內心的矛盾。用充滿儀式感的交響樂與血腥的畫面形成一種戲劇衝突,帶給觀眾反思。電影用這樣一種生存的遊戲,將人性的矛盾表現得淋漓盡致。生死之刻,人的本性才會全部暴露出來,只有向典子與秋也一樣,保持善良,才能夠在人生這場遊戲中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