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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那天從知乎看到一段文字:
「河圖他要真的生活在古代,大概就是個神經兮兮的白衣書生,背著把二胡遊蕩江湖,從江南到漠北,從長安到玉門關。酒桌上和江湖好漢把酒言歡,茶樓裡扯段才子佳人的故事騙騙小姑娘賺酒錢,偶爾給漂亮的姑娘們填半闋詞,別人說他瘋瘋癲癲,他也就笑一笑純當默認。路見不平了去湊個熱鬧,入了紅塵俗世是個俗人,登了大雅之堂就是個高風亮節的文人。白天行過堤邊白柳和碧瓦飛甍,黃昏的時候找塊青石坐下,自顧自地拉那把顯然很有年頭的二胡。」
寥寥數語,把那個有著最溫柔最美妙的聲音的歌手,渲染得淋漓盡致。
他說我素來好酒,而且有點兒小鄉愁;他說你們一直在聽,這就是我唱下去的理由;他說喜歡我的話請喜歡我的全部,別打著喜歡河圖的歌的名號罵我的荼蘼們;他說請用心聽,不要說話。
那麼就讓我們靜下心來,一起去聆聽,荼蘼之花綻放的聲音。
《傾盡天下》
「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
喜歡河圖的人裡,十個有九個是因為這首歌。聽過這首歌的人裡,很少有不愛上河圖的。
這一句喜歡,穿過了十載光陰,銘刻成詩。
他曾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大聲唱的那首歌,永遠也等不來主角。
所以當河圖第一次出現在舞臺上唱出那句「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時,整個鳥巢中幾萬荼蘼瞬間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為這十年來的信仰與守候,更為這首歌背後藏著的悽美婉轉的故事。
周帝白炎死在稱帝十載後的一個雪夜。這個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華,周帝白炎逼宮奪位後便廢棄了前朝敬帝所建的華美宮室,而每夜宿在帝宮內的九龍塔,死時亦盤膝在塔頂石室几案前的蒲團上,正對著壁上一幅畫像。倘有歷過前朝的宮女在,定會認出,那畫上顏色無雙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後一位貴妃。原來在傾國的十年之後,白炎終究追隨那人而去。他身後並未留下隻言片語。都與那懸於九重寶塔之上、隱在七重紗幕背後的畫像。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人道是他只是為了謀權奪位,怎有人知他心中坦然。
不過是如此簡單的原因而已,若我成,今生不負相思意。若我敗,來世再續未了緣。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誰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無瑕,風流不假。畫樓西畔反彈琵琶,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顛倒容華,兀自不肯相對照蠟。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如若當初未曾算那一卦,是不是,她就不回入宮了呢,是不是,她還能像從前那樣跟在他身後,是不是,他們都能平淡而幸福的度過餘生。是不是,一切都會和後來不同呢?
只是,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啊。原來,一切,早已註定。覆我天下,換你此生。誰眉間一點硃砂勝似盛世繁花。這黃衣少女,那紫衣王侯,縱是傾了天下,也為了你三千華發。當歲月流轉,再見時月光正好。碧血染就的桃花淚如雨下我聽刀劍喑啞看高樓奄奄一息,傾塌你立於桃枝下笑的一臉恬淡,似舊時長橋上的刻花。我已是知天命的老翁,而你,鮮妍如昨。
《第三十八年夏至》
「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說過會帶我去臺北。」
從不曾知曉,有一首歌可以無限的單曲循環。
亦不曾相信,可以為一首歌而淚溼了衣袖。
一位戲子喜歡上了國民黨軍官,軍官說戰後會帶他去臺北,其女副官也喜歡軍官,軍官怕被誤會想向戲子解釋清楚,不料遭人暗殺,女副官也獨自逃亡,無所依託的戲子就沉浸在戲劇的世界中孤度餘生。《三十八年夏至》的含義隱藏得很深,從1912年民國建國到1949年國民黨蔣介石敗退臺北,正好是38年。
重彩朱漆斑駁了畫意,他曾歌盡悲歡,看透了人世繁華滄桑。
老舊唱機輪迴了思緒,他曾唱罷西廂,只為盼得那人此生相許。
時光的腳步匆匆,臺下的人來了又歸,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就像那人仍坐在臺下,眉目依舊。
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靜靜的合衣睡去,不理朝夕,不問歸期。
正如席慕蓉筆下的戲子,這一生永遠陷在別人的故事裡,留著自己的眼淚。珍藏的那一封信,藏了多少年,歲月已現侵染的痕跡,多年前為你唱的小曲,一韻一律記在心頭,只等有朝為你再唱這場舊戲。幾番苦等,深情如此,卻是徒然。除了夢裡,已經沒有人陪我看細水長流,也沒有人看我唱戲,只有我一個人,清冷孤獨。
最怕便是說書的人妄改離分,演戲的人入戲太深。最寂寞便是一夢醒來才知自己原本不是故事裡的人。
不禁想起了納蘭容若的兩句詞;「塵土夢,蕉中鹿。」鹿在夢中,抑或現實,不是辨不清,而是不願辯清。是耶非耶,化為蝴蝶。回憶太美好以致被疑為夢,現實太痛苦亦會被疑為夢。不肯面對的真實於是被疑為夢,不肯接受的離別於是被疑為夢;夢太美,願意相信它是現實現實太痛苦,願意相信它只是夢境。
就這樣睡去吧,說不定還能在夢裡遇見你的眉眼,我還可以再披上那件花影重疊的衣,再為你唱起那段陳年的舊戲,就像你從未離開。
《白衣》
「故事我還沒寫完一半,過去誰幫我杜撰。」
聽白衣,適合找一個陽光暖軟的下午,在膝上攤開一本詞傳,手捧一杯清茗,細細品味。
白衣正如同一杯清茶,喝不慣的人會覺得苦澀,可靜靜品下來,只會覺得茶香撲鼻,餘韻繞梁。
曾有人問,怎麼可以僅憑白衣這一個意象,便說這首歌唱的是柳永?
我無言。大概用心讀過柳永的人才能體會到。能夠「一身白衣一生裁」的人,除了三變,還能有誰呢。
這首歌有太多的江南味道。江南,多是文人墨客,所以也充滿了書卷味。而柳永,大概就是其中最特別的存在了。或許是偉大的詩人總會經歷悲慘的生活,如杜甫的食不果腹,李商隱的一生情殤,蘇東坡的宦海生涯,幾起幾落,再到柳三變的一生不得志,只能將滿身才氣置身煙花巷陌之中。
「一步踏盡一樹白,一橋輕雨一傘開,一夢黃粱一壺酒,一身白衣一生裁。」春日踏青,梨花滿樹;撐著油紙傘,賞江南的細雨;又或是醉臥溫柔鄉,將溫柔都做黃粱一夢;最終,將自己的生命寫成一段傳奇。
這樣的情景美卻無奈。
多情自古傷離別,又哪堪冷落清秋節。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第一首歌是不是很好聽呢?那就請同學們自行搜索第二首和第三首歌吧。(。・`ω´・)
河圖曾經發過一條微博,把自己的歌稱為「戲歌」。
老佛爺說,戲是來教化百姓的,「明治亂、辨奸賢」褒貶善惡,也是為忠臣烈士一個慰籍,你堅守住信念,一心為國,即使當時為佞臣昏君所害,悲憤而終,即使被栽贓誣衊,受盡羞辱,但這一股正氣不會消逝,天道昭彰,千百年後,鉛華洗盡,你仍為人所銘記。
「舊社會的四維八德和各種傳統宗教給摔了個稀巴爛,新中國倡導的馬列主義價值觀則淪為口號,中國社會陷入價值真空的局面老早就不是新聞了」(梁文道),而河圖的努力則是「把那些常被忽視卻深刻入每個人靈魂的文化傳承,唱給你們聽」。
我不知道現如今還有哪位歌手是懷著這種抱負在唱歌。
但至少河圖是的。
所以他在唱,我們用心在聽。
不負時光,亦不負卿。
文字 / 猹(部分文字來自網絡)
圖片 / 來自網絡
編輯 / 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