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歲,我在大廠,和先生養育「網際網路孤兒」

2021-01-08 齊魯壹點

一位36歲的媽媽在網際網路大廠工作會面臨什麼?作者的先生把他們的小孩稱為「網際網路孤兒」,意指代缺失在網際網路大廠工作的父母的陪伴。一名媽媽、一位妻子,一名女兒,這些身份在「網際網路大廠員工」身份面前顯得力不從心。她焦慮、自責但也無能為力。放鬆只有那唯一的一天,還是在生病之後的某一天,「自己找了個酒店住了一天,沒有帶孩子和家屬,只我一人,用一天時間拼好了一個2000塊的樂高。這一天我不是妻子女兒或媽媽,也不是網際網路大廠打工人,我只是我自己,靜默而專注地度過一整天」。

01

晚上十點半,我下班了。打開滴滴,前面有163人排隊,後廠村的一天在此刻開始接近尾聲,之後陸陸續續,延綿至後半夜。最終我放棄快車的激烈競爭,打到了專車。那輛車在路口堵了十分鐘後來到我面前,司機說:「抱歉久等。「我說:「沒事的,這個路口每天都如此。」

不到一年時間裡,我見證過這裡十一點的晚高峰,深夜一點的焦灼,以及凌晨五點的清冷。

此刻,我的手機微信彈出消息,是我媽發的:孩子睡了。牛奶在微波爐裡,你回來喝掉。

我回覆:我打到車了,二十分鐘後到家。

這就是我的生活,36歲,有一個不到3歲的兒子和一個同樣在網際網路大廠的愛人,因為無法照顧孩子,便和媽媽生活在一起。

在車上,我打開播客,這是一天中為數不多屬於我自己的時間——除了睡覺,便是上下班路上的一個小時。節目裡討論海澱媽媽雞娃的事情,我不禁焦慮起來,以我的工作強度,是無法全力雞娃的。雖然海澱黃莊離我家只有15分鐘的車程,但我斷然不可能在他上小學時有時間接送或者旁聽那些奧數課程。不過我又一想,小孩離上小學還有三年,這三年會有多少變化誰也說不好。也許失業了呢?但我不想失業。

02

曾經我是個非常隨意的人,並不在乎失業。我先生也如此,26歲時,他結束了4年寫代碼的工作,一個人騎行到尼泊爾思考人生。認識我時,他剛剛來到北京,在一個「小而美」的公司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時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一起看電影看演出,保持著平靜而穩定的戀愛生活。直到有一天,他的公司宣布開始狼性策略,而他去夏威夷跑馬拉松的年假被無情駁回。他選擇辭職,認為人生絕不可以被996吞噬。我當然是很支持的,畢竟自由的靈魂不能受到一點點禁錮。那時我剛剛結束一段創業,回到已經退居二線的網際網路公司上班,31歲,工作瑣碎但不繁忙。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們都覺得這樣的心態沒有太大問題,既不想過多付出什麼,也不期待工作回報我們更多。我們結婚了,雖然這個議題在我們看來都略顯艱難,但大概是因為不會給彼此壓力,倒也出奇順利。結婚那年,他28歲,我32歲。

半年後,我懷孕了,超過傳說中的黃金懷孕年齡4年。這又是一個計劃外的體驗,但由於我和先生對人類幼崽天然熱愛,我們決定把自己升級為父母。孕期的我除了曠日持久的孕吐,其餘都非常省心。孩子在體內按時長大,而我依然行動靈活,精力充沛。甚至在孕期,還完成了一些大項目的上線,那時我想,也許所謂的職場魔咒不會降臨到我頭上。直到懷孕八個月時,我的父親去世了。

他身體向來不好,但我沒想到那次住院會成為他生命的終點。時至今日,當我路過他去世的那家醫院,都還要確定一下這件事的真實性,事實上從他去世那天到現在,我沒有一天停止過對他的想念,我總會想,如今的我是不是讓他滿意和放心呢?在深夜回家的路上,這個問題又出現在我腦中,但依然和往常一樣,我給不出準確答案。

父親去世後,我來不及悲傷,甚至沒有大哭一場便迎來孩子的出生。於是生老病死,在2017年全部完成,而我也徹底變成一個「大人」。

長大並不是結婚或者有了孩子,而是失去至親,那種感覺就像心中的靠山突然倒塌,而你必須站上家中C位,決定著自己及生活中的一切。我用很長時間思考,如何像大人一樣生活,我想,起碼求生欲要強一些。我應該變得更強勢、更積極、更主動,讓別人覺得,我「很厲害」。我決定在產假結束後把這些作為自己努力的目標。

而此時,我的愛人已經在一家網際網路大廠工作。我懷孕期間,他向一些大廠投去簡歷,在拿下offer的一天,他有些憂傷地對我說:「我大概要開始996的生活了。」我很清楚,這是一個曾經隨心所欲的少年對生活的妥協。我告訴他:「注意身體,你放心去加班,我在現在的公司,應該可以顧家。」從那時開始,我們都不知不覺,被現實一點一點改變著自我意圖。但我相信,這就是出於本能且自願的求生欲的激發——為了養育人類幼崽的共同事業,我們可以放棄自我,還有自由。

產假那段時間,我帶著新手媽媽的神經質嚴苛而縝密地排布好一天的日程,按時記錄著孩子吃奶、睡覺的時間,晚上洗完澡後,堅持進行撫觸按摩,一個動作也不能落下,一共十分鐘,不能多一分,不能少一分。我媽媽看著過於緊張的我說:「這樣下去,怕是弄得小孩也會跟著緊張吧。」我說;「哎,你哪裡懂,早期教育最重要的,不能矇混過關,趁我能親自帶他,最好把他調理得好一點。」

現在想想,雖然那時的我有些神經質,但說的話也是不無道理的,至少那段時間,是我和他相處的為數不多的時光。

03

上班後,我被調崗,開始做一些毫不擅長的事情。由於在哺乳期,我的工作更清閒,也沒有團隊可以帶。我花大量的時間用來背奶和育兒,身邊的同事和我談論最多的是孩子,儘管大家都是出於善意,但終歸,我還是不太適應自我身份漸漸被掩蓋。是的,我可以為孩子放棄自我,但卻無法放棄某些堅持的身份,比如一個鮮明的個體,以及對既定生活的強烈不適。我想哺乳期之後,我一定會離開這裡吧。這樣的糾結持續到孩子快兩歲,我終於收到了大廠的面試通知。

在面試時,面試官問我:「這個年齡是不是已經有了孩子?」我說:「我小孩快兩歲了。」面試官笑了一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做了媽媽的人都比較能忍,那麼疼的事都過來了,還怕什麼呢?」後來我得到了這個offer,但我說不清是因為能力匹配多一些,還是比較能忍多一些。但那一刻我是開心的,我看到鮮活而巨大的未知,這讓我興奮,在按下offer確認按鈕的一剎那,我覺得我又可以了。

我是在遠程辦公時入職的,帶著新員工的亢奮,和同組的同事們一起開啟了大廠生活。大家在工作群裡用表情包進行歡迎之後,便投入到各種數據中,一個月後,我迎來第一次焦慮,我覺得所有人的效率都比我高,思維都比我清晰,並且比我能熬夜。久而久之,這種焦慮會不定期地襲來,我告訴自己,焦慮是因為自己不夠好。

我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花更多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好」。有時這很絕望,因為不知何時才能追趕上同伴。但與此同時,當我全情工作的時候,也是開心的。一個為工作全情投入的36歲女性身份,比「孩子的媽媽」在那一時刻更讓我認同。這並不是說我不喜歡「孩子的媽媽」這個身份,只是我不希望這是我唯一的標籤。

不久,我接到了一個新項目,立刻收拾行李出差的那種,只訂了去程的機票,這意味著歸期不定。算了一下,那次出差有十五天,而我沒有給孩子打過一個電話,我怕他在電話那邊哭鬧,而更多的時候,我忙到忘了自己有個孩子。

回到家裡,我媽開始責備我和她聯繫的次數過於少,我告訴她,除了上廁所的時間,我真的沒有一刻是停下來可以打個電話的。後來我把這個困惑和同事分享,她苦笑著告訴我,出差的時候,她就像失蹤人口一樣,不僅想不起來給家裡打電話,甚至會掛掉家裡發出的各種視頻邀請。

我的工作強度使得先生成為育兒主角。白天,小孩的日常起居由我媽和阿姨全權代理,快一年的時間裡,我對她們的要求從精確時間表變成孩子「能喘氣就行」。先生為了多陪孩子,每晚8點準時下班,而8點,通常是大廠人大顯身手的時間,至今我不敢問他在離開工位時承擔了怎樣的壓力。只有在我偶爾休息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帶孩子去早教班上課,這通常是我們全家最開心的時間,孩子意識到他依然是父母雙全,而我媽也可以在家看看電視劇。

在一次難得的聊天中,我先生把小孩稱為「網際網路孤兒」,這讓我突然意識到,孩子在悄無聲息地長大,而我缺席了他的terrible 2,他變得有些焦慮,並對媽媽沒有從前那樣信任。他嘗試用各種不近情理的方式確認媽媽是不是還愛他,比如我在家的時候摔玩具,故意挑食,然後斜著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偷偷從眼角觀察我的表情。

小孩對我早上換衣服這件事充滿警惕,總會問一句「你要去上班嗎?」我的答案通常是肯定的,然後他就扁起嘴,快要哭出來。接下來的十分鐘,是我們相互撕扯的時間,但最後我們都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如果他坐在陽臺上,是可以看到我從樓下經過的,於是現在,我出門之前,他都要拿一個自己最喜歡的零食坐在陽臺上等我,看到我走過去,就大喊媽媽,而我則站在樓下喊他的名字。我們隔壁的鄰居養了只八哥,久而久之,那隻八哥學會了叫「媽媽」。所以現在每天走在樓下,就能聽見我兒子和八哥此起彼伏的呼喚。

04

我把這份工作賦予了太多意義。畢竟人生上半場留給我的機會已經很少,而大廠相對健全的制度也讓做一個螺絲釘這件事變得沒那麼困難;公司的高速發展,讓我自己擁有了一些「不被時代拋棄」的專業能力,我甚至因此獲得價值感的認同;但最重要的是,我不確定36歲的自己還擁有怎樣的可能性來維持生活的表面穩定。有時看似很多選擇,但其實最終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我懂得人生的任何決定都需要取捨,但有時依然會困惑,飛速成長的背後需要用哪些來交換,這是數據、指標、OKR都無法衡量的。就如同在這裡我確實變成了一個大人。一個即使內心崩潰,也依然面容平靜的人。

在公司園區裡,如果看到和我年齡相仿的網際網路女性,我都有一種拉住她問一下如何平衡工作、家庭與自我的衝動。但冷靜下來之後我又在想,這個問題過於私人,我們面對的環境相同,但個體背景和面臨的問題卻千差萬別。別人的經驗,幾乎無法複製到自己的生活,而這段經歷在漫長的生活中到底是一種奇幻的體驗,還是決定著某些宿命的開始,如今我無從判斷,唯有經歷和感受。即使是痛苦和無奈,也構建著屬於我和我家庭的生命體驗。

如面試官所預料,我確實發揮了超乎尋常的抗壓能力在工作和家庭之間不斷跳躍著角色。但因為壓力和焦慮,我在一周之內瘦了10斤,去醫院檢查,被告知需要立即手術排除癌變。術後第二周,我終於可以坐起來休息,於是就自己找了個酒店住了一天,沒有帶孩子和家屬,只我一人,用一天時間拼好了一個2000塊的樂高。這一天我不是妻子女兒或媽媽,也不是網際網路大廠打工人,我只是我自己,靜默而專注地度過一整天。

最終的切片結論是良性,我回到公司繼續工作,復工的早上,我突然想起20多歲是的疑問:那時我也在網際網路公司,工作強度遠沒有如今這般,但身邊已經鮮有35歲以上的同事。那時我想,他們都去哪裡了呢?也許是因為不夠努力而無法追上時代了吧。如今我的年齡剛好可以回答這個問題:這些人背負了很多責任讓自己顯得有些不酷,但他們依然努力生活著,為了家庭、工作和自我,並不得不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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