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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re all grateful for music !"
這次我們跟60位樂手聊了一下,在國內他們面臨著什麼樣的壓力。
這段時間以來,我發現原來在中國做說唱也可以出人頭地的,做民謠也可以大紅大紫的。某國內一線說唱歌手曾經向媒體透露,自己接觸說唱的時間是四五年,而大部分國內民謠的曲子可能玩過琴兩三年的都能完整的複製下來,當然不是說,他們是僥倖的,這肯定是由音樂人本身的天賦和努力產生的結果,但決定的因素是來自外界力量的推動。
對於一直走在音樂最前線的樂手來說,幾年的時間是什麼概念?只是入門。即使公司花再多錢包裝推廣,即使媒體引領再多的輿論方向,他們也是不可能做到一夜之間完成從中下層的結構到上層的跨越的。
樂手們對音樂的想法也不一定像以前那樣,帶著Demo四處找唱片公司或者主流歌手尋求賞識,然後夢想在這條路上高枕無憂,現在我們要的,可能僅僅就是自娛,如果可以讓越多人喜歡那就更好了。
我們不能繼續懷戀80年代,那個吉他英雄大放異彩的時代,器樂也不能再回去那個最輝煌的黃金時代。
從你拿起琴的那一刻到你小有所成的這段時間,是美好且痛苦的。在這之前,你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或許是因為看了Steve Vai和Joe Satriani的演出視頻開始有了心中的英雄崇拜情結,然後開始學著到現在看起來有點論為笑話的《吉他三月通》。
如果你沒有遇到那些影響你的音樂,你的生命大概就這麼不死不活地過下去,然而是某些聲音改變了這一切,你聽到電吉他失真的聲音或者貝斯渾厚震撼感的那一刻,你清楚地知道,得救了。生命中這種寥寥無幾的珍貴時刻不會有多次,你撞上了一樁什麼事物,足以改變你和這個世界相處的方式。
就連我們一眾樂手期待已久的《中國樂隊》,最後呈現給觀眾的,那些關於樂手的介紹也是一筆帶過。
啊,這次又不行了,還是不能蹭著飛起來啊。
我說汪峰你們知道嗎?絕大多數。
我說鮑家街43號你們知道嗎?有小部分人聽過。
我說龍隆,王磊,單小帆,杜詠你們知道嗎?沒幾個。
樂手們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整個世界深深的漠視。
音樂從來就不是廉價的驕傲。我覺得音樂是這世界上最積極的力量。
為此,我們採訪了60位樂手,跟他們聊了一下,作為一名樂手,你有不被尊重過嗎?這個時代,還有誰會尊重樂手?
A 自由音樂–S·sir:器樂沒有死! 隨著人類的進步,各種行業都需要進步。懷舊的人們依然喜歡。但發展不能止步。音樂就像汽車,過去的年代沒有華麗的配置,但那個年代很厲害了。現在的車配置,在將來也會成為懷舊的。不是人們追求的多,而是,人類進化的太快。
小葉:酒吧的總監規定,彈錯一下罰100,哈哈哈。
Keyboard宇:把錢甩給我讓我延長演出時間,配上一切可以用錢解決的眼神。
喬:客人上臺搶麥克,啤酒撒我效果器上...麥克都懟我嘴裡了...
John Prophet:主辦方說不給錢是因為演出是在幫我們宣傳 為此你們還要感謝我。
small小小:演出前多虧前輩悄悄跟我說的,音量踏板要留點餘地,果然沒錯,要不然沒人聽到我的聲音,謝謝前輩還有某調音師。
WorldPeace:樂團裡學長寧願少一件小打樂器也不讓我上。
CC:專業的樂隊比賽,主辦方卻不願花錢提供專業的設備,在細節上就業餘了。
阿宇:拖欠演出費。
小傑:啤酒上面插著錢送到舞臺,CTMD。
微笑團長:演出時被斷電。
Hydom:音響老師.麻煩....「我調好了!你別想動」。
仙桃(˘ω˘):玩了八年電琴,自己非常喜歡,家裡人嫌吵,後來有了女朋友也嫌吉他聲吵,後來慢慢自己的吉他學生聽的歌全都是電子樂,自己做了三年原創,感覺路也不知道怎麼走,可能是自己太認真了吧?可能別人就沒在乎過樂隊這個東西。
Kurt:就算是器樂的末日,我也要讓它當個倖存者。
凝而憂:被城管到處趕。
劉二狗:光聲音 放伴奏 讓你假彈裝樣子。
姜小瘋愛吃肉:你學爵士的連個夢中的婚禮都不會?那你學的什麼玩意啊?
我叫楊闊你信嗎:拿著我的樂器瞎擺弄 說還不聽 還甩一句不就把吉他嗎?
Lorelei嗷嗷:被說唱歌手擠到沒有舞臺。
東東:校領導嫌我們吵,尾奏還沒彈完就把我們請下臺了。
Nick:你們玩音樂的真賺錢 隨便 扒拉兩下就是錢。
Mix_白褙訫:樂器都認不全的調音師罵道你調好了沒?然後其實他話筒沒開。
小z張章:我在彈琴酒客直接拿酒上來給我往嘴裡灌,酒打溼在我的琴上。
紫煙:不被尊重莫過於,我們用心創作,用心排練,花心和血購買好的設備,到演出現場卻只讓我們隨便調試設備,倉促的試音,這樣的演出演一場遺憾一場。實在對不起聽眾!
AA鼓手巴特:有人和我說過,要不要樂手無所謂,歌手才是最重要的。
盡人事:電工關了我的音量 那是一次小商演。
楊凌志:被人喊師傅?
曉建:「調音老師,我的樂器可以再大聲一點嗎?」「已經調大了」
Funk Z:我的故事就是堅持自己的練習。我從不會在意別人對我的眼光。自己對得起自己選擇的職業與身份。跟著我老師學了很多年。後面的專業曲子很難,他就跟我講他以前怎麼去扒。一小節可能會。一個小時,一周打斷一副鼓棒,我可以做到一周一副鼓棒。但當我扒歌的時候真的坐不到老師那樣。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一首 soca rumbe。中間的節奏型跟後面的有一段加花。自己花了幾天的時間,也終於扒出來。而當我打了這首曲子一年多過去。今天在一本考級的書上看見了,很多都是對的。謝謝我的老師這麼教育我。曲子跟歌現在對我來說,只要你用心去扒,不會就是用放慢的軟體。手在腿打著16分音符。一個一個去對應。再難得的曲子也可以完成。
海:樂手在演出,觀眾跑上臺要求握手。
Starry:作為一個高中的音樂社社長,我真的是深有體會。現在一個社團裡有10個人,只有兩位樂手,還有一位兼任著吉他和鼓手。因為在一個完整的表演裡,一個樂隊裡最耀眼的是主唱,當樂手花的時間太多,付出練習的最多,可最後獲得的展示最少。現在的人,越來越追求速成,他們希望通過別人教他們一兩次就會,並沒想過要精通要練習。陪養一名合格樂手似乎比現在陪養一個優秀的主唱難多了。我從小練鋼琴,到現在也不能當個合格的鍵盤手,現在轉做主唱。看著越來越多半途而費和因為覺得展示不了自己的學弟學妹們放棄器樂,真的是很無奈和心痛。
周喬的糧食店:有客人說過:踢球的有球星,演電影兒的有影星,你們伴奏的是「奏星」。
Xu_Dese:音響師:你懂還是我懂!!
Ashan:我是音樂專業,學習的是聲樂專業,但是我也玩了12年的電吉他,被逼無奈沒有進修電吉他專業,反而家裡逼著考了個聲樂碩士,因為家裡說玩吉他沒有前途。大學時的樂隊成員做家具的做家具,公務員的公務員,難道器樂在世人的眼中就是個玩物不能被當作職業嗎?每次看到那些電視上的職業吉他手都特別羨慕,夢想自己能有那麼一天,但是估計不會有那麼一天了。作為一個樂手我寧願不賺大錢,只想開心的安靜的彈彈琴,為什麼不能被理解呢?
Arnie&源:被當面撕我新作的詞。
℡阿特:唱著歌在臺上被一個所謂的上海復旦大學的教授上臺摘我的帽子,摸我的頭。
張熙堃:我曾是上海的一名建築師,每天只知道幾點去上班,從來不知道幾點下班,也不知道周末是哪天,沒完沒了的工作。曾經摯愛的夢劇院,我一個音符都不想聽,太快,太複雜。。。我沒這精力。歌單慢慢變成了,小民謠,流行歌曲。直到幾年後回到老家,放棄建築,做了一名悠閒吉他老師,曾經喜歡的東西又莫名的可以接受。 這就是這個時代,沒有人可以去責備這些社會中最普遍的人,每個人都有難處。一個普通人的日常,早晨六點半起床做飯,送老婆孩子上班上學,九點我自己上班,六點下班,接孩子做飯,洗衣服拖地哄孩子睡覺,一看表,已經十點了,你問一個普通人為何拿起樂器?
阿威:熬了一個月的夜寫的歌,歌手聽了5秒鐘就說算了。
彼特A:我一個吉他手幫整個樂隊混音,快完成了,樂隊說湊錢去外面混。
ACE:樂隊去面試駐場,最後只留下了主唱。
徐淇老兒:除了北上廣,絕大部分城市的livehouse基本都比較慘澹。就算是一線城市,livehouse的經營狀況也不如放著「動詞動詞動詞動詞」電音的夜店。電子化是大趨勢。大開大合的編曲,簡單的節奏型和律動更能讓一些音樂素養比較糟糕的人瞎逼嗨起來。這和遊戲產業一樣,更多的人喜歡快餐化的產品,而核心玩家總是少部分。越來越糟的氛圍,造就了越來越差的音樂素養,樂手的生存環境隨之惡化。我只能說,這是毅種循環。
小小明:演出聽監聽只聽到主唱和鼓的聲音,我自己的一點都聽不到,提前跟調音師說了,可是還是那樣。
Air:玩樂器,我玩了吉他鼓貝斯,玩得再好,我一年賺的錢,那些唱歌的3個月就差不定頂上了。
小騷:跟調音師老師說我的吉他可以大聲點嗎,他說你用力點彈。
葉子大叔:大學時經歷的一件事,尷尬又搞笑:「我舅爺死了,能不能叫你們樂隊來唱幾首歌,活躍一下氣氛...」
阿楚姑娘:想近樂團混學分的人,來了隨隨便便就上打擊樂,你打個大鼓三角鐵技術層面沒什麼要求你的,你好歹打準啊!打不準也不看指揮,大附點還能打不夠拍子!指揮說話的時候還吱吱喳喳的,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打大鼓!
隨心跟節奏:我是鼓手,然後別人說,你看你打的那啥,啥他媽都不是,還敢說自己是鼓手。
dodo:別人當面說:你彈的東西是狗屎。
林唐秀懿:某歌手指指點點說你不行。
零:自己買設備錄音說幹這個沒前途。
再見理想:你有房有車嗎。
諾亞方周-吉他:你唱歌唱不好,玩什麼音樂...
(* ̄r  ̄):「我早跟你說了,別找什麼樂隊,調音調這麼長時間」。
理:我相信每個學器樂的人都是有故事的!比如說我,放棄了學了三年的醫藥,果斷從事架子鼓行業,租著350每月的小平房,拿著1500每月的底薪(不包吃住)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最難過的時候九點下班走路一個多哭到家,有時候路上哭累了就在地上蹲著哭,哭完了繼續走。經常會想到底該不該堅持下去,現在從事餐飲行業(包吃住)打算把錢先還了再提升學歷,然後重出江湖。架子鼓,你要相信我還是愛你的。
KWOKHOU-CHOW:我在彈涅槃的時候,我媽問我音箱是不是壞了。
Jsyyy:我是一名醫學生,過兩個星期就要面對已經準備了一年的研究生考試,希望我能考出理想的結果,這樣就能朝著好工作方向好的工作環境和條件更進一步。可這目的並不是為了好的生活,是為了以後我能有更多的時間彈琴,有更多的資金買設備,僅此而已————因為我離不開它。
Morpho:最悲傷的事情莫過於只有演奏音樂的人才懂得欣賞音樂。
後來。:器樂的時代永遠不會過去,新的時代會由我們新的一代守護。一名00後。
小飛馬:聽Pink floyd 1994的live版的Comfortable numb 那種震撼無法形容,只感覺Gilmour. 在開著一個時空隧道把我拉進去了,大半年過去了我從小白菜到現在可以彈出一部分了。
基本上都過得不太如意,拿起樂器好像就意味著要被音樂欺負至你放下為止。
實際上前面只有59位樂手的回答,還有一位我覺得有必要單獨拎出來說說。
Masan:我經常看到臺上的樂手會帶著iphone的耳機去演出。當然,專業樂隊通常會有專用的監聽耳機,但是對於很多的樂隊和音樂愛好者,一款高價的專業耳機並不是那麼容易獲得。於是我們開始利用音頻圈子的資源,拉了一個隊伍,開始做一款讓廣大樂手都能消費的專業監聽耳機。我們可能對於營銷不是內行,但我們一定知道聲音、佩戴方面是否符合樂手們的習慣。我們做這些,是認為樂手應該被重視,應該被尊重的。
所以在這樂手備受不尊重的現狀背後,是真的有人在用實際行動去為他們做點不一樣的東西的。
Masan
通過接觸了解,Masan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是一名職業錄音師,從事交響樂團錄音和樂隊現場的調音工作已經有五年的時間。
Masan跟我說,在業內,玩古典樂的藝術家或者樂手們都非常受人尊重,無論是日程安排,還是技術人員的對接,大家都「伺候」的非常好,而非古典樂範疇的樂手們則相差倍遠。
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謂的高雅音樂的特徵嗎?
在幾年的音樂節調音工作中,Masan認識了非常多玩電聲的朋友,大家在一起都很開心,暢所欲言,無論他們是職業的還是非職業的,每次在舞臺上的那種執著與灑脫,都會讓在臺下的我們得到一股能量,而他作為幕後工作者,他的想法是盡他所能,多為他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許多耳機製造界的朋友們的幫助下,Masan經歷一年半的時間,成立了TIPSY品牌。
TIPSY是由一群從事了十幾年錄音、舞臺調音工作的幕後人員組成的,這些年來,他們從每一個舞臺上的樂手身上看到的音樂就是樂手們的全部,但是這些在臺上的樂手對於監聽的效果並不能完全的掌控,從而丟失了一場精彩的演出。
你在舞臺上聽到的聲音,決定了你演奏的音樂質量,決定了傳達到聽眾耳朵裡的動聽程度。
不要相信「藝術來源於痛苦」這樣的鬼話,TIPSY覺得是時候嘗試些別的對樂手有幫助的事情,做一款專注於樂手的聲音類產品——耳機。
他們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來解決外觀材料的工藝,不斷地嘗試顏色的配比,不斷地更換原材料的類型。即使談不上工匠精神,但每一副耳機都是為你手工打造的。
如果你只是一個音樂發燒友,它可能不太適合於你。它還原最原始的音色,它能最大程度地減少音染,它服務於樂手所涉及到的排練、演出、錄音甚至是扒歌等各個環節。它甚至將同類級2500以上的價格,壓低到599。
迷笛音樂節現場調音
Masan的一句話觸動到我:
每個城市可能只有一支交響樂團,但每個城市一定不止一支樂隊。
所以我在想我這位早在樂手圈被淘汰的人在這裡能做點什麼?
TIPSY的夥伴們並不是產品的營銷高手,他們只是一群最懂樂手的幕後工作者。這款產品還未進入量產階段,目前仍在京東上眾籌,這也是音樂圈內的第一次耳機眾籌,如果對你是有幫助的,我希望你可以去支持一下。
希望能讓這款專業的樂手耳機進入量產面世,給所有人的樂手生涯帶來一點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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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樂手,我們在製造噪音,同時也在製造那些獨自練琴而來的外人難以想像的孤獨感。你永遠告別了懵然的舊時光,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也感覺到一些些的失落,你知道這樣的體驗是無法言說的,而且漸漸地,你會習慣這種孤獨,甚至享受這種孤獨。你會有點不甘心,因為你總覺得,世界這麼大,時間這麼長,總該有人懂得你的感受。
你可能忘了有一群朋友是永遠伴隨著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陪伴在你身後的,為了將你所演奏的每一個音符最細緻地呈現給聽眾,煞費苦心的旋轉每一個旋鈕,每一個參數。
由真實的樂器發出來的聲音是無可替代的。它永遠都會是音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因為情感。同樣一首歌,同樣一把琴,同樣一套錄音設備,不同樂手演奏最後出來的音樂千差萬別。但現在創造音樂的時候,大家會開始放棄那些不仔細聆聽就不會被發現的細節,漸漸連最明顯的東西也都忽視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形式特別適應於現代,冰冷,快速,批量生產。
對一個認真有態度的樂手最好的回贈,就是認真看待他的作品。在這樣的時代,樂迷越懂行、越挑剔,就越有可能刺激出真正精彩的作品。
死的不是器樂,它活得很好,而且有了大量來自舊時代的遺民,後搖、自賞、新爵士等等,這樣看來,我們雙手觸碰樂器的命運依然可以日新月盛。
即使在多年之後,你終於放下樂器了,但你肯定會有這種奇特的體驗——當你默默站在舞臺一段距離之外,望向臺上的人,感受那一層層疊加的聲響,偶爾在茫茫腦海中,你會看見另一個與你相似的身影。
TIPSY在眾籌成功後會送出五副耳機,在留言區也來說說你的樂手生涯中的那些故事,我們將拿出3副送給點讚排名前四的,另一副送給故事感動到我們所有人的。下周一聖誕節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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