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馬路上屍首累累。
有時要先移動屍體,汽車才能通行。」
這是79年前南京的今天。
這段話是《紐約時報》記者德丁記錄下來的。
但79那一年的今天,
東京街頭卻掛上條幅,慶祝我們的死亡!
也是從那一年的今天開始,
日本人在進行了40多天瘋狂屠殺!
約300000同胞慘遭殺害!
其中,
向井敏明和野田毅這兩個大混蛋,
更以比賽砍殺我們同胞為榮,
稱誰先殺到100個誰就是民族英雄。
《東京日日新聞》,即現在的《每日新聞》
上還大幅刊登了他們的新聞:
手持鮮血淋漓的刺刀,
面目猙獰、得意洋洋。
他們一定想不到,
當時一個看著這報紙氣得發抖的法學教授,
在10年後,終於將這兩個王八蛋送上絞刑架,
同時被送上絞刑架的,
還有南京大屠殺的始作俑者:松井石根。
這位當時的法學教師名字叫:
梅
汝
璈
70年前,東京大審判,
他代表中國參與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
以堂堂正正的法律方式,
替中國人贏回了尊嚴。
所以,當他解放後從香港回國,
周恩來讚美他為人民辦了件大好事,
為國家爭了光,全國人民都應該感謝他。
是的,所謂好好感謝,
就是在他垂老之際,
把他打倒,並順便去幹掃廁所的工作!
1946年,梅汝璈(右)在東京審判現場
1904年,那一年,
廣安人鄧紹昌生了一個兒子:鄧小平
南昌人梅曉春也生了一個兒子,
這就是後來的梅汝璈。
梅汝璈讀小學的時候,
是一個地道的武俠迷,
甚至要去峨眉山拜師學藝,
結果走到半路錢被小偷偷走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孩子,
剛上初中就在《清華周刊》發表文章,
表達對國家命運的牽掛。
12歲入讀清華學校。
20歲就赴美留學,
先讀斯坦福,後讀芝加哥大學,
24歲就拿到法學博士。
留學期間與同學組織了中山主義研究會,
響應國內發生的北伐革命行動。
畢業後,不被國外的繁華所羈絆,
回到當時水深火熱的祖國。
初回祖國,
梅汝璈就開始了「教書先生」的生活,
先後在山西大學、南開大學、中央政治學校、
復旦大學等大學擔任教授職務,
講授英美法、政治學、民法概論、
刑法概論、國際私法等課程。
1946年,
在時任外交部部長的王世傑推薦下,
梅汝璈終於「得以明恥」——
他登上了赴日本的飛機。
參與了舉世聞名的東京審判。
東京審判期間,梅汝璈身著法袍留影
開庭前,
時任國民政府教育次長
兼國立中央大學校長的顧毓琇,
將一柄尚方寶劍贈予梅汝璈。
梅汝璈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 『紅粉送佳人,寶劍贈壯士』。
可惜我非壯士。」
顧毓琇說道:
「你代表四萬萬五千萬中國人民和千百萬死難同胞,
到這侵略國的首都來懲罰元兇禍首。
天下之壯烈事,以此為最。
君不為壯士誰為壯士!」
就這樣,梅汝璈帶著壯士的悲壯,
站上了遠東國際軍事法庭。
顧毓琇(江澤民的老師)
但到法庭的第一場戰爭,不是針對日本人的。
因為戰後的中國滿目瘡痍,
在各戰勝國裡自然不受重視,
中國的法官被排在了英國後面。
梅汝璈認為這種對中國的排序,
對中國人而言極其不公平。
於是憤而抗議,脫下黑色的法袍,
拒絕參加,最終使中國回歸在第二的位置。
梅汝璈(前排右二)與
其他10名法官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合影照片
在最後量刑的時候,
一些白人法官沒有遭受過日本人的侵略與踐踏
不贊成對戰犯處以死刑。
10年前,日本人僅在南京就瘋狂屠殺30萬華人,
那時,這些英美法官的文明在哪裡?
現在要審判這些王八蛋了,
這些文明就回來了?
梅汝璈和他的助理幾乎不眠不休,
日以繼夜的整理日本軍人的殘暴證據,
他說,要不把土肥原賢二、松井石根這樣的畜生,
簡直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惟蹈海而死而已!
最後,在梅汝璈等人努力下,
表決結果以6票對5票的微弱優勢,
終於將東條英機等7名罪行累累的首犯送上了絞刑架!
告慰了千千萬萬的死難同胞。
判決書統一書寫?
Excuse me?
"日本軍國主義侵華罪行的部分,
中國人受害最深,最明白自己的痛苦,
因此,這一部分理當由中國人自己書寫。"
說罷,梅汝璈隨即親自操刀,
將堆積如山的證據記錄在判決書裡。
長達10萬+的字數,字字數數都是對日軍的控訴。
回國的梅汝璈受到英雄般的禮遇。
這畢竟在國際法庭上讓中國人揚眉吐氣。
國民黨政府送來「司法部長」一職,
他託詞不歸,轉而去了香港。
新中國建國後,梅汝璈喬裝北上,
回到了他畢業的城市:北京。
一開始,周恩來、陳毅等人禮遇他,
事業一路開掛,擔任外交部顧問,
當選全國人大代表和全國人大法案委員會委員。
遠東軍事法庭上外國律師發言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他很尷尬:
學術照搬蘇聯,
他這個美國法學博士幾乎毫無用處。
而且他忍不住批評蘇聯的法律系統,
結果,很快1957年「反右運動」開始,
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不僅被人遺棄,還遭人踐踏。
他被打壓、抄家、羞辱,
甚至,讓他去打掃單位廁所,
他感覺自己像一本「破爛過時的小字典」,
夾在時代的風暴眼裡,不知所從。
但他都一一沉默以對,
對命運的乖戾,漠然受之,
他沒有怨恨鬥他的人,
也沒有考慮曾經的決定是否正確。
只是,偶爾,在午夜裡,
他會枯坐在椅子上,哼唱當年清華的校歌:
西山蒼蒼,東海茫茫,吾校莊嚴,巋立中央……
因為在一次公開會議上,他發言稱要防止再出劉青山、張子善這種貪官,光靠個人自覺不行,還得靠制度。這句話被看成是他『舊法觀念』未除的標誌。」梅汝璈成了「靠邊站」的一類人。
當時梅汝璈寫的《關於谷壽夫、松井石根和南京大屠殺事件》也遭到了莫須有的指責,被扣上煽動「民族仇恨」、「鼓吹戰爭報復」,還有人甚至從截然相反的方面指責文章誇耀侵略者的勇猛,為軍國主義張目,跡近「漢奸」、「賣國賊」。
「造反派」闖入他的家中,
抄家搜出那件他曾在東京審判時穿過的法袍,
居然認為這是「反革命罪證」的確切證據,
並試圖將其燒毀。在那一刻,他才難抑激動:
這TM是中國人驕傲的象徵!
他兒子回憶父親時:
生命的最後歲月裡,他從來不提及過去,
孤獨,沉默……
1973年的春天,北京的桃花還沒有盛開,
在沉默中寫的《遠東國際軍事法庭》還沒有完成,
梅汝璈在沉默中逝去,
或許,他只是回去,回到
那個最令他難以忘懷的東京審判法庭,
在那裡,他在沉默裡爆發了一句振聾發聵的聲音:
我要為我們中國人爭口氣!
2009年。梅汝璈逝世36年後,
當年唯恐與他扯上關係的清華大學,
設立了「梅汝璈法學講席」……
一 END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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