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張純如出生在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是第二代美籍華人作家,童年時代,她就從父母那兒得知,1937年,在大洋彼岸的祖國,在一個叫南京的城市,日本侵略者對手無寸鐵的中國平民和戰俘進行了長達六周、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在那段慘無人道的漫長歲月裡,濤濤江水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曾經繁華的六朝古都南京,變成了人間地獄。可是對於出生在美國,成長在美國的張純如來說,那段歷史實在是太遙遠了,她去圖書館查閱資料,發現根本沒有一點相關的英文資料。
偶然的機會,在美國就近上的一次展覽上,他看到了幾張南京大屠殺的黑白照片,眼前的一切讓她驚呆了,仿佛在跟父母告訴她那些可怕的故事面對面一樣,甚至比他們說的還要糟,其中的一張是一位男性同胞被斬首的照片,記錄下刀鋒已經落下,可頭顱還沒有掉落的一瞬間。這是她第一次直觀地接觸到南京大屠殺,這些瞬間讓她倍感痛心與不解。明明發生過如此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還有相機真實地記錄,為什麼還會有人否認事實,所有英文書籍裡都沒有提及這段令中國人痛心的歷史。
看到自己的同胞在受到巨大傷害後卻得不到申訴、得不到侵略者的道歉和賠償、甚至得不到世界上一些國家的承認,張純如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情感,她決定前往南京,對這段不該被遺忘的歷史展開調查取證,最大屠殺的倖存者進行採訪並搜集資料,事實正如她想想的那樣,那段血腥的歷史,五十多年來一直是他們無法忘卻的夢靨,聽著他們講述自己的悲慘遭遇,張純如無數次流下眼淚。
在南京的所見所聞,讓張純如倍感痛心、憤怒和恐懼,但是作為歷史研究者的嚴謹考察作風讓她對每一件事情每一個證人的回憶都保持著一種客觀求實的態度,他一直無法理解,日本軍人也是人,他們不是什麼惡魔妖怪,他們也是一個個普通公民,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在了解歷史以後,張純如說道:「進入中華民國首都後,他們忽然間擁有了比神還要大的權力,所以,不難理解,他們吧過去幾個月的壓抑,甚至一輩子受到的壓抑在南京以不可抑制的暴力形式爆發出來。」
在對倖存者的講述和採訪中,她在展覽上親眼看到的圖片在或者的見證人講述下,一種強烈的傷害感,像濃硫酸一樣燒痛著她的心,張純如感到到了劇烈的陣痛和戰慄。他完全沒有想到,在今天南京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掩埋著如此殘酷的真相,多年來居然很少有人探尋這些真相,也難怪西方社會對這一罪惡滔天的暴行如此陌生。
經過兩年的時間,張純如帶著巨大的傷痛和壓力,以實地走訪和對倖存者的採訪為基礎,以《拉貝日記》和《魏特林日記》為史實材料完成了英文著作《南京大屠殺——二戰中被遺忘的大浩劫》,該書於1997年在美國出版發行,真實地向西方展示了在日本侵略中國期間,日軍在中國南京製造的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暴行,書中所披露的內容立即在西方世界引起轟動,被紐約時報列為推薦讀物,被書評稱為年度最佳書籍之一。該書詳細記錄了1937年12月13日至1938年2月侵華日軍在中國首都南京犯下的大屠殺、強姦以及縱火、搶劫等戰爭罪行與反人類罪行。
然而,這本證據確鑿,史實清楚的書籍,卻招致日本右翼勢力的嫉恨和發難,他們攻擊書中的內容不符合事實,職責她有種族歧視的傾向,。她不斷接到威脅信件和電話,這使得她不斷變換電話號碼,不敢隨便透露丈夫和孩子的信息,她曾經對朋友說,這些年來她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由於她又開始準備寫美國二戰被俘軍人在菲律賓受日軍虐待的歷史,接觸到的殘酷史實又一次觸發她的病痛,引發了她的憂鬱病症,而且張純如還患有偏頭痛,這是憂鬱症的表徵,巨大的病痛揪割著她,她的憂鬱症不斷加深。
2004年11月9日,美籍華裔作家兼人權活動家張純如的屍體在她的車中被發現,她在自己車內用一把手槍結束了年僅36歲的生命。
張純如的離去讓世人惋惜,但更多的是不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位才華橫溢、開朗樂觀的年輕女作家放棄了勢頭正盛的事業、和睦的家庭和年幼的兒子,選擇自殺呢?好不誇張地說,她是為了南京而死,為了南京大屠殺而死的,因為長期耳聞目睹日本侵略者的暴行、同胞的悲慘遭遇,她一度精神抑鬱,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憂鬱中,殘酷的歷史真相,一次次擊打著張純如的內心,戰爭傷害的巨大陰影,一直籠罩著她,巨大的精神壓力曾一度中斷她的寫作。是戰爭的傷痕、殺戮的屠刀以及受難者的白骨和鮮血把這位曾經勇敢樂觀的女性推上絕路。
這幅照片是2005年張純如的父親張紹進來到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的張純如銅像前,為心愛的女兒送上一把鮮花,這個時候張純如離開我們還不到一年。「她想撐起正片的天空,但她的戰場無涯,敵人難數,而她個人的精力體力有限,當到達心理負荷極限時,她犧牲了了自己。」——美國《僑報》悼念張純如。
最後,對在南京大屠殺期間對中國同胞進行人道主義救助的國際人士表示衷心的感謝。
美國傳教士約翰·馬吉用電影膠片拍下了南京被轟炸後的慘狀,留存下南京遭受日軍蹂躪摧毀的寶貴資料。
羅伯特·威爾遜醫生夜以繼日的救助被送往醫院的受傷者。
明妮·魏特琳女士將所職教的金陵女子學校變成難民所。
德國商人拉貝先生,用納粹德國的旗幟掛在地上告誡日軍不能轟炸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