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聽到這首歌,儘管不通日語,但喜歡它清雅明快的節奏,好的作品就應該有簡單直接的徵服力和感染力。其歌詞樸實感人,詞作者抒發的是對早逝哥哥的思念之情。
毫不猶豫就拷進我《最喜歡的歌》目錄,這意味著只要坐在電腦前,不論是敲代碼還是修整遊玩時拍的照片,它都是我的背景音樂之一,意味著在戶外遊玩時戴上耳機都會循環到這首歌,沒人的時候,我可能哼上幾句。
曾借這首歌對家人說過:死後,骨灰直接撒到我最喜歡的海邊,想我的時候就看看海上行雲,我在那裡玩,衝我笑笑就足夠。我不希望親人像歌詞裡描述的那樣閃出哪怕一絲淚光。
(森山兄妹)
後來學了點兒日語,就更喜歡了,會唱了,還查了相關資料及多位歌手演繹的版本。一直認為作者背景及創作歷程有時比作品本身更有趣也更重要,作品只是引導我們去挖掘和擴展更多內涵的開始,我們常說過程比結果更重要,我則感覺故事的故事更有趣,知道的越多,感受到的就越多越深,一個物件的收藏價值中很大一部分有時是全部就是該物件的來歷和對其解讀的深度。如果我們缺乏一些必要的知識,很多東西是看不懂的甚至是根本「看不見」的,比如很多名畫中各類「符號」元素的解讀,比如一些電影中精彩臺詞的理解,都需要相應的知識和閱歷的積累。比如這首歌,因為不了解其創作背景,更多的人都把它當成了情歌,而一旦了解到這是妹妹在思念亡兄時所作,會更感動於這份超越愛情的對至愛的眷戀。
能俘獲心靈的作品必然有其不同凡響的背景和歷程,這首歌背後的故事也同樣耐人尋味:
(森山良子)
1999年,當時已五十出頭的歌壇常青樹森山良子委託出道已十年的BEGIN三人組為其作曲,當BEGIN把標題為《涙そうそう》的曲子送給森山時,森山想到22歲即早逝的哥哥,灑淚將思兄情狀拾韻作賦,歌成後,森山和BEGIN都分別演唱過,卻都沒有獲得大的反響。
(BEGIN三人組)
幾個月後,27歲的夏川裡美偶然在電視上看到BEGIN演唱這首歌,大為感動,下決心一定要唱好這首歌,而正是這位當時很失意甚至曾回到家鄉在姐姐的餐廳裡為顧客唱歌的夏川裡美把這首歌唱紅了全日本,使該歌盤踞日本公信榜單曲周榜達232周,此前所未有。而夏川裡美在請求BEGIN允許演唱該曲時,BEGIN更希望夏川去唱另一首新作而放棄《涙そうそう》,在夏川的強烈請求下,BEGIN讓步了,詞、曲、唱三方最輝煌的時刻也因此同時到來,各獲大獎,均得歌壇美名;此曲,日本女性K歌必之選,聞者動容,無有自勝者。
森山、BEGIN、夏川三個版本都唱的不錯各有特點,森山的演唱用情至深如泣如訴,致節奏受累略顯沉悶適合現場感受;BEGIN的音質溫軟有餘剛健不足,暖男憨哥的感覺;夏川的音質清亮精細,歌聲曠遠流暢,起伏堅定沉穩。詞曲作者將自己的內心感受以樸實的文字和清雅的節奏為世人淤滯難遣的眷戀和淚水找到了噴瀉的渠道,勝在真情實感;而夏川則高歌入雲震感星空迴響大地溫暖了世人,勝在音色和氣韻,勝在天賦,勝在舞臺。
而我最喜歡的女聲版本是有日本「演歌女王」美名的坂本冬美演唱的,坂本的音色如秋空清遠柔韌有力,有蒼洌肅殺之美,把思念表達得凜然有節哀而不傷,眼淚灑得超凡脫俗冰飛玉落,雅,勝在氣質和功底。
(村田亮 右)
而我最常聽的版本是不見經傳的村田亮的,如果說坂本和夏川是站在巔峰聖壇上放歌的話,那村田則更像是海灘漫步、山路輕騎的浪人在隨風吟唱,對至愛的追思被他唱成了日常悠哉遊哉閒逸瀟灑的輕鬆釋然,透著股野性之美,雖然可能與原詞曲作者的本意相去甚遠,卻正合本文開頭的「雲上戲」,我喜歡,如果至親之人在思念我的時候可以如此瀟灑輕鬆的話,我會很欣慰的,會在雲上玩的更開心。若必言其勝,勝在個性,勝在瀟灑。
對不同版本的比較,其實是在尋找最貼合最本真的「自我」,這也許是故事裡最有故事的故事。
好歌。
翻著發黃的舊照冊
輕聲說著謝謝
在我的心中總是鼓勵我
給我力量的人呀
不管是晴天還是雨天
你的笑臉總是浮現在我的腦海
當記憶慢慢的淡薄
漸漸的離我遠去
我努力的去搜尋你的影子
當沉睡的記憶再次甦醒
我已是淚流滿面
對天空上最亮的星星的祈禱
已經成為了我每天的習慣
仰望傍晚黃昏的天穹
用我的全部的身心去找尋你
不管是悲傷也好
還是高興也好
我都能想你的笑容
如果你可以看到我的話
我相信總會有一天我們會重逢
不管是晴天還是雨天
你的笑臉總是浮現在我的腦海
當記憶慢慢的淡薄
漸漸的離我遠去
感到孤獨,感到眷戀
對你的深深的思念
我已經是淚流滿面
想見你,真的想見你
對你的深深的思念
我已經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