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老祖的陽曆誕辰日,我選擇在今天發出關於他系列的第一篇,是想以此作為對他的紀念!
我的高祖--恭忠親王愛新覺羅·奕訢
寫老祖(家裡的稱呼)之前,請允許我先回憶一下我中學時期學歷史的心情。
記得那時我還不清楚自己是恭親王后人,只是模糊地知道我是愛新覺羅這個家族的,別的就不了解了。這應該都是我父親造成的,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和妹妹,可能因為我們是丫頭片子吧哈哈。
還有人記得80年代的歷史課本是怎樣描寫清朝、特別是晚清那段歷史的嗎?我現在只記得當時用得最多的是喪權辱國、腐朽沒落這些詞。試想誰能夠在聽到這些詞用在自己祖先的身上可以平靜得下來?於是那會兒我對自己的身份緘口不言,心裡對祖先的懦弱行為也是憤憤不平,但是又不便腹誹心謗,只能躲起來,躲進一個硬硬的殼裡,不聽不看不想。
現在活到這般年紀了,也開始研究家族史,才知道天下之事、尤其是國事哪是那麼簡單的。還有人性,又豈是非正即反,非好即壞?不知現在的歷史課本是怎麼寫那段歷史的,還是如此那般嗎?
一匣雙諭
說到老祖,就不能不提到這份空前絕後的一匣雙諭,也就是宣宗成皇帝(年號道光)的立儲遺詔。
記得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有些驚奇,也有些不平。當時我對歷史還不甚了解,僅有的知識都是中學歷史課本上提到的那些。後來隨著閱歷的增長,對事情的看法也慢慢有所改變,知道了世事遠非非黑即白那麼簡單。
於是不平的感覺漸漸減少了,相信因果,相信天意不可違,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這件關乎國家命運的大事究竟是上天怎樣的安排呢?
話說當年宣宗皇帝是非常喜歡老祖奕訢的。
老祖生於1833年1月11日(農曆壬辰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丑時),屬龍的。他出生的時候宣宗皇帝已經51歲了,老來還能接連得子,自是歡喜非常,賜名奕訢,訢就是高興的意思。
老祖從小聰明伶俐,招人喜愛。宣宗皇帝也十分中意他的這位六皇子,這一點從老祖的生母博爾濟吉特氏位份的晉升上可見端倪。
博爾濟吉特氏入宮時只是一個按等級排在第六位的貴人,封號是靜貴人。在清朝,將后妃分為八個等級:皇后,皇貴妃,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她一共為宣宗皇帝生了兩男一女,在她生下奕訢後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被晉升為靜貴妃。
在等級森嚴的皇宮內,後宮嬪妃位次的變化絕非小事。它說明:奕訢的生母所獲得的寵幸有增無減,在母以子貴的常情中,這正是宣宗皇帝鍾愛六皇子的體現。
道光十七年,5歲的奕訢入上書房讀書,開始接受極為嚴格的文化教育。他天資聰穎,頗有才氣,宣宗皇帝先後指派穆彰阿、潘世恩、卓秉恬、翁心存、賈楨等為其老師,教導儒家經典、詩文、滿蒙漢文字。
習文之餘,老祖於武功騎射也勤練不輟。《清史稿》寫道:恭親王奕訢「與文宗同在書房,肄武事,共制槍法二十八勢,刀法十八勢,宣宗賜以名,槍曰『棣華協力』,刀曰『寶鍔宣威』,並以白虹刀賜奕訢。」
據說這是在瀋陽故宮展出的白虹刀,為恭王府的三件寶之一,1946年在臨江丟失
要和我的祖宗們比起來,我可以算得上是文武皆廢了。我記得父親對我是放任自流的,到北京見到大爺(毓嶦),大爺要我多讀書,但我也只是偶爾翻翻,始終沒真正往心裡去。現在研究家史,才明白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勸君惜取少年時,莫讓年華付水流。與諸君共勉。
老祖八歲的時候,皇四子奕詝的生母孝全皇后暴卒。宣宗皇帝命奕訢的生母靜貴妃總攝六宮事情,併兼撫育皇四子奕詝,她已經在行使皇后的權責,只是沒有皇后的名份。
在立嗣人選問題上,宣宗皇帝一直是猶疑不定。這在正史上有所記載:至宣宗晚年,以文宗長且賢,欲付大業,猶未決。(摘自《清史稿·杜受田傳》)這可以說是典型的春秋筆法了。既然文宗「長且賢」,又何至於「猶未決」?
似乎老祖周圍的人都認為他將是未來承繼大統之人,但是世事難料,皇帝的心思更是讓人難以琢磨。
如果最初宣宗皇帝立的皇太子是奕訢,或許歷史會走向另一種表述,這是了解那段歷史的大多數人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