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山人的一生

2021-02-19 江蘇書協

提起八大山人,我們的心中會湧現出太多的迷惑和不解:支離的身世,怪誕的畫面,禪偈般的詩文,天書樣的題款。似哭似笑,非哭非笑,那是三百多年前一個孤苦而睿智的靈魂哭笑間、迷狂間為我們設下的一個個謎面。仿佛黎明前暗黑天幕下那一顆最耀眼的孤星,永遠伴著沉去的落月,幽遠而孤寂的燃燒,幾世幾年,投射到我們身上的,是他那穿越時空、被稀釋被剝蝕之後的微茫的清光。

  今天,當我們想要還原、懷想他那燃燒的熱力和輝煌時,唯一可憑靠的就只有眼前這一撇依稀而燦然的光亮。


  「遺世逃名老,殘山剩水身」,曾有人用這一聯十字去概括八大山人傳奇的一生:生於帝王宗室之家,長在皇朝陷落之後;曾是天皇貴胄之子,變為殘山剩水之身;為求生存,裝聾作啞,隱姓埋名,出入佛老,結果卻非僧非道;中過秀才、做過和尚、或稱狂士,或曰高人,忽隱世,忽玩世,時而清醒時而迷狂,最後索性「不名不氏,惟曰八大」,「溷跡塵埃中」,「人莫識也」,成為以賣畫為生的畫家。

  一、最後的輝煌(23歲之前)


  八大山人原名朱統鑾,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寧獻王朱權的後人。在朱元璋頒賜給朱權這一支的譜系字「磐奠覲宸拱,多謀統議中,總添支庶闊,作哲向親衷」中屬統字輩。朱權是明初著名的曲家,其所作《太和正音譜》迄今仍是後世研究元明戲曲的寶貴資料。帝王的血統,家族的遺傳,帶給八大極高的文化素養和濟世安邦的宏偉志向。


 陳鼎《八大山人傳》說他「性孤介,穎異絕倫。八歲即能詩,善書法,工篆刻,尤精繪事。」還說他「善恢諧,喜議論,娓娓不倦,常傾倒四座。」

  12歲時,他畫過菡萏一枝,在池中半開,橫斜水面,生意勃然,掛在堂上,有清風徐來時便會盈香滿室。「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無論如何,這樣的記載都會讓人想起中主李璟這充滿富貴氣、王者氣的詞句來。

  他還善畫龍,在丈幅之間蜿蜒起伏,欲飛欲動,有如真龍天降。「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秉承著這樣的宿命,他意氣風發的在大明最後行將沒落的年代中成長著。15歲,他就不顧王室只能世襲勳爵而不得參加科舉考試的規定,毅然參試,並靠自己的力量一舉高中秀才。這也讓他除去「統鑾」的譜名(族名)之外又多了一個「賜名」——朱耷。


如果沒有那一年、那一天在煤山上演的慘烈的一幕,八大山人的面前肯定是陽光燦爛,一馬平川……

  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1644年,崇禎帝吊死煤山,大明這一輪曾經璀璨圓滿的明月從此永遠墜落。這一刻,八大山人只有十九歲。生活的序幕才剛剛拉開。


  天崩地裂,這四個字可以概括這一刻帶給這一個性情孤介,有著強烈的家族感的孩子的全部感受。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開口說話。他要化作一顆星,永遠伴著心中這沉去的落月,無言無悔的燃燒儘自己鮮華的生命。

  若干年後,他畫過一幅《藤月》,畫面的下部一輪昏黃碩大的明月正沉沉的墜落,一點,一點,沉,落,上部是枯硬錯結的藤蘿,和著明月的墜落之勢盤旋,那殘缺的圓滿與尖銳彎折的線條衝突映照,令人頓生利刃鑽心般的痛感。

  沉下去了,沉下去了,這孤藤落月成為這一刻八大心象永恆的訴說。

  也許是祖先的餘蔭,也許是上天的恩賜,在接下來清廷對明室見一個殺一個的宗族滅絕政策之下,在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逃亡之中,他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愧矣!微臣不死,哀哉!耐活逃生。」

  他用這血淚交並的對聯記述下自己在天翻地覆的生死劫難中的慘痛心情。


 二、「我與松濤俱一處,不知身在白湖邊。」(23歲至46歲)

  今天,我們無法想像他在奉新山逃亡的五年是怎樣度過的。但我們可以斷定,這是血雨腥風的五年,也是他重新抉擇自己人生路途的五年。為了生存,能且只能割斷舊有的一切改頭換面。這是一場思想、性情的質變,這是一場人格的裂變。對於一個只有20餘歲,才構建起自己的人生圖景的年輕人來說這變的烈度絕不亞於一場翻天覆地的朝代的變革。


這是一個人心靈世界的地覆天翻!

  這場變革產生了兩個結果:世上多了一個和尚,也多了一個瘋子——與出家幾乎同時,他瘋了。

  其中原因,多年後被他的朋友邵長蘅一語道破:「山人胸中汩浡鬱結,別有不能自解之故。如巨石窒泉,如溼絮之遏火,無可如何,乃忽狂忽喑……」


一面是超塵出世的青燈古佛、暮鼓晨鐘,一面是奔湧不息、抑鬱積聚的煉獄之火,從此,他的靈魂便遊走在這天上人間的兩極之間。

  他說,他出家的目的在於「欲覓一個自在場頭,全身放下」,去過一種「門外不必來車馬」的出世生活。於是,他努力參禪,用功領會佛理,嘗試著進入到佛家寧靜清遠的境界中去,有時候他確實也達到了這樣一種超然的境界——「淨幾明窗,焚香掩卷,每當會心處,欣然獨笑。客來相與,脫去形跡,烹苦茗,賞章文,久之,霞光零亂,月在高梧,而客在前溪矣。遂呼童閉戶,收蒲團,靜坐片時,更覺悠然神遠。」


他曾與老師釋宏敏多有唱和。

宏敏有《詠吼煙石》:

  「夢回孤枕鷓鴣殘,春雨蕭蕭古木寒。往事不須重按劍,乾坤請向樹頭看。」

  這裡有山河破碎、往事成空的悲哀眷戀,也有拔劍而起的衝動和對乾坤易主的黯然神傷,充斥著遺民氣息。

  八大的唱和卻有物我兩忘、萬籟沉寂之感:

  「茫茫聲息足煙林,猶似聞經意未眠。我與松濤俱一處,不知身在白湖畔。」

  聽到茫茫聲息,看到滿林煙霧,竟似在聽禪師說法,然後就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和,不知何者為松,何者為我了。

  似乎真的是「萬籟此俱寂,唯聞鐘磬音」了。他很快便成為介岡燈社的主持,豎拂而成宗師。


但是,從這一時期使用的名號上我們卻看到了他心中的矛盾和掙扎。

  他法名傳綮,自號刃庵。綮是骨髓縫隙中的精妙之處,傳綮即是傳佛法之精髓。刃者,忍也。《莊子》有「肯綮」「遊刃」之說,又取其忍的諧音。然而,與此同時,在他的書畫中出現了「雪個」的署名。雪個,意謂冰天雪地中的單竹枝,荒寒孤寂、挺拔峭立之氣頓出。還有「雪衲」,雪者,素白;衲者,僧衣,一身縞素,為誰歌哭!

  陳鼎《八大山人傳》向我們描畫出他發瘋的情狀——「未幾病顛,初則伏地嗚咽,已而仰天大笑」,「或鼓腹高歌,或混舞於市,一日之間,顛態百出。」伏地慟哭,仰天大笑,非壓抑悲苦到極致不能有此狂恣之聲容。


 三、「曹洞臨濟兩俱非,羸羸然若喪家之狗」(46歲至59歲)

  一位名叫裘璉的士子曾去拜訪這位傳綮和尚,二人甚是相得,他寫詩中描述了傳綮的生活:「蘭若千峰外,尋幽此數過。溪聲咽石細,樹色抱雲多。入座馴鷗鷺,臨窗冷薜蘿。忽聞鐘磬罷,觀世意如何?」從這一句「觀世意如何」中我們看到此時的八大已經做不到物我兩忘,而開始把目光投注到滾滾紅塵之中。


 這一年是康熙十年乙巳,八大四十六歲。

  改朝換代的動蕩期已經過去,清朝的統治漸趨穩固,大明復國的可能性蕩然無存。在穩操勝券的自信心的驅使下清廷取消了對明宗室斬盡殺絕的政策,規定改名異姓隱伏著返歸不究。在生存不再是一個問題的前提下,生存的意義,生存的價值又一次擺在八大的面前。


我是誰?我生為何事,我死為何求?何者是我靈魂的依託之所?在接下來的十餘年中,八大傳達給我們的是這一連串的追問。

  從這一年,他開始以「個山」為號。

  49歲那年的五月初七,他請友人黃安平畫像,自題為《個山小像》。面容清瘦,神色安詳,不,在安然的目光中透出堅忍和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迷茫。


 他對這幅小像顯出異乎尋常的喜愛,一直到死,三十餘年長隨其身,須臾不離。並且在不同時期不同情勢心態下密密麻麻記滿了友人和自己題寫的文字,如讖語,如天書,透露出一段段艱苦的心路歷程。

  「個,個。

  無多,獨大。

  美事拋,名利唾。

  白刃顏庵,紅塵粉剉。

  清勝輞川王,韻過鑑湖賀。

  人在北鬥藏身,手挽南箕作簸。

  冬離寒雲夏離炎,大莫載兮小莫破。」

  這首「一七體」記下的是旁人眼中的八大。個,個,天地之間只有這一個。拋卻美事,唾棄名利,一心向佛,割斷紅塵。比王維清遠,比知章俊逸。藏於北鬥卻能力挽南箕。儼然一超然遊於人世冷暖之外的神人也。

  但是,在他自己看來自己卻是不倫不類,不僧不道不儒的四不象——

  「生在曹洞臨濟有,穿過臨濟曹洞有。曹洞臨濟兩俱非,羸羸然若喪家之狗。還識得此人麼?羅漢道:底?」


  過去的二十多年,一直在苦苦追尋,想要通過皈依佛門來安頓跳蕩不羈的靈魂,但是今天,當面對自己的畫像審視自我的時候卻發現,曹洞也好,臨濟也好,都不能讓自己的心靈得以休歇,都不是可以依託靈魂之所!奉佛而非佛,奉佛而疑佛,這疲憊不堪、彷徨無依的人是誰?誰又是我?為何?為何?

  「沒毛驢,初生兔。剺破面門,手足無措。莫是悲他世上人,到頭不識來時路。今朝且喜當行,穿過葛藤露布。咄!」


 快走吧,快走吧,脫去這一切桎梏,走自己當行本色之路!

  其實,這二十餘年,他心中復仇的火焰一刻也沒有停歇,他一直在幻想「南山之南北山北,老得焚魚掃虜臣」,但是,身在佛門,結果只能是「梅花畫裡思思肖,和尚如何如採薇?」

在心中去懷想那立志光復大宋河山的鄭思肖,而不能有任何實際的行動。多年的參禪悟道,於家國何補?於社稷何益?他反思著,自責著,這痛苦不堪的追問讓他對自己的生存價值進行了全面的否定,也讓他再一次瘋癲。


 他的朋友邵長蘅在《八大山人傳》中記下了他的形跡:他撕碎了自己的僧袍,一把火把它燒成灰燼,然後步行二百裡地,走回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南昌。

  我們很難想像,一個癲狂狀態的人,是什麼力量引領著他的腳步一步步邁向自己家的方向。

  總之,他回來了,在顛沛流離了三十多年後,在燃盡了自己過去的一切之後,他回來了。他東奔西跑,狂亂的穿行在大街小巷,一個人,哭著,笑著,舞著,唱著。仿佛在黑暗中被拘禁了很久的囚徒,一下子看到了陽光,自由了!放下了!他用這極端的方式慶賀著心靈的解放。


  一群孩童追著他拍手歡笑,沒有人再能夠認出他來。

  瘋狂過後,他蓄髮還俗。繞了一圈,在自己的家鄉,人生的軌跡又回到了原點上。

 這之後,他開始自號「個山驢」——「吾為僧矣,何不以驢名?」,並刻一「技止此耳」印,明明白白告訴世人,此驢者,笨驢也,黔驢技窮也。

  接著一系列和驢相關的印款與題名出現在世人面前:或單稱「驢」,或合稱「驢屋」、「驢年」、「驢書」、「驢漢」、「驢屋驢」。這自嘲自謔自輕自賤的題款是他對於昨天的徹底否定和對於明天的隱約暗示。

  從此他作畫,只寫天幹不計地支,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不名不姓,無掛無礙。只是那「圜中一點」,在宇宙大化中自在的漂流。

   「青山白社夢歸時,可但前身是畫師。記得西陵煙雨後,最堪圖取大蘇詩。」

  夢醒時,他非僧非道非儒,就是一個以「驢」名的賣畫為生的畫師。


  四、「四方四隅,皆我為大」(59歲至80歲)


  1684年,朱耷59歲,從這一年開始,他自號八大山人,一直到八十歲去世。

  八大者,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四方四隅,皆我為大,而無大於我也。」

  由「圜中一點」到「皆我為大」,由最小而為最大,透露給我們他思想上的巨大變化。這是放下一切之後頂天立地的感覺。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精神歸宿,那就是——畫。


他的畫從此進入全盛,酣暢淋漓的揮灑著他的生之絢爛。《河上花圖卷》、《河上花歌》記錄下了這釋放的熱力,這燃燒的輝煌。

   流水潺潺,花兒盛開。或俯首低眉,或挺拔直立,或一隻怒放,或團簇競開。有荷花之燦然,有蘭草之清媚,有垂柳之飄搖,有篁竹之疏瀟。

  

  所有的生命都在縱情歡歌。

 他說:「客問短長事,願畫鳧與鶴。」鳧頸極短而鶴頸極長,但都無礙於其生長,所以短長並不重要,關鍵是要順乎自然之性。

  他說:「小臣善謔宗何處,莊子圖南近在茲。」我宗奉的是莊子的自然之道,它不需求諸於外而就近在自己的心中。只要心與萬物相接相謀,就會與自然達於渾融。「林泉酣放才為我,崖谷深容稍悟天」,有容乃大,他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變得擴大無邊。

  他把自己的畫室叫做「寤歌草堂」,寤歌者,醒後的歡歌也。


這是他生命最為縱肆的時期。由巧返拙,歸真返璞,漸臻純熟。「七十四五,登山如飛」,「行年八十,守道以約」。旺盛的生命與抱樸守約的心境內外合一,建構起人生與藝術之至境。

  辛巳年仲秋,在一篇小文中,七十六歲的他用「何園」的署名為我們描畫出這一佳境:「歲月本長,而忙者自促。天地本寬,而卑者自隘。風花雪月本閒,而窮憂者自冗。時易乾坤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雪捲雲舒。」

  我們能分明的感受到他那會心的一笑。


(本文轉自網絡,轉載文章,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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