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之巔,第二次華山論劍結束之時,楊過向眾人道:「今番良晤,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
隨後,楊過攜小龍女之手,與神鵰並肩下山,歸隱終南山後活死人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揮揮手,向江湖作別,卻並非想像中那般容易。
不說別的,首先你要有個盆,這盆還得24K純金的,不然你拿啥金盆洗手?
當然,金盆這東西,別人沒有,他劉正風還能拿得出來,不然怎對得起他江南首富這個名號?
劉正風酷愛音樂,想與老基友曲洋泛舟江湖,就此清風明月、琴簫相合,了此殘生。
可惜他身為衡山派二當家,又掌管收取江南水陸七十二寨保護費,怎能說走就走?
有吃瓜就問,收保護費不是黑道的營生麼,衡山派堂堂正教門派,怎麼也幹起了收保護費的勾當?
列位看官,黑道收客商百姓,白道收黑道,這叫分工不同,各司其職。
再者,黑道不存,白道焉在?沒有黑道,白道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衡山派作為五嶽劍派在江南的分支機構,掌管了江南一帶水陸七十二寨,向來由他劉某人經營,不出數年,就博了一個江南首富。
你劉正風若也像某人一樣,以十年為期及早準備,將差事緩緩交卸了,或可留你一條狗命。
你以為搭上官府,走湖南巡撫的路子,買個小小參將,就你保你一世無虞?你又不是第一次混跡江湖,咋會如此幼稚?
你有後臺,莫非欺我左冷禪沒有後臺?我的後臺大得嚇死你,東廠廠公古公公,那是我阿爺。
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臭蟲,跟老資玩金盆洗手,純屬找不自在。
風清揚聽說過吧?當年可是五嶽劍派第一高手,江湖排名前三甲以內。
他厭倦了江湖仇殺,也想要歸隱。以他身份,我五嶽劍派怎麼也應該頒個終身成就獎,再找一處洞天福地敲鑼打鼓送其歸隱。
可我五嶽劍派又不是茅廁,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風清揚想走,華山派第一個就不放過他。當年劍氣之爭多少齷齪事,若他歸隱後被亡華山之心不死的有心人掌握了,如何是好?
風清揚武力值很高,殺不了他,我五嶽劍派還搞臭不了他?
劍宗封不平央他傳獨孤九劍,他以資質不夠為由拒絕。封不平這廝早存懷恨之心,嶽肅僅給他半套狂風快劍,他就答應出賣風清揚了。
若非封不平將他灌醉,他怎會在怡紅院春風一度後,非要認龜公老鴇為嶽父母,酒醒後極度羞愧下,又將他們殺死?
自此,不論何人在他面前,只要提起「怡紅院」三個字,風清揚立馬暴走,跑得比兔子還快。
堂堂一代大俠風清揚,就這樣毀了,一個人在華山後山,孤獨終老。
你劉正風自比風清揚如何?當初若不是你師兄莫大太過古板,掌管江南七十二寨這樣的好事,也落不到你頭上。
雖說江南富庶,可不能不說你是個人才,每年其餘四嶽加起來收的錢堪堪與你相當。
本盟主愛財也愛才,小處不與你計較,不然僅憑你「江南首富」這個名頭,早該收拾你了。
七十二寨的錢財過過你手,就造就你一個江南首富,本盟主忍你,不過是為了實現更多的「小目標」。
現在你說金盆洗手,讓本盟主以後指望誰?你那個古板刻薄的師兄莫大?開什麼玩笑。
做人不能太首富,自己撈夠了就想兩腳抹油開溜,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好事。
看在你多年為我辦事的份上,怎麼死法,你可以選擇,只要別太過份。
劉正風與曲洋二人,好不容易逃脫丁勉、費彬等人追殺,不想很快又落入左冷禪手中。
聽了這一番武林秘辛,劉正風自知怕是活不成了,道:「左盟主,我能不能——老死。」
左冷禪雙眉一豎,道:「你說什麼?」
劉正風苦笑:「不勞左盟主動手,劉某自去。只是,念在劉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能不能別禍及家人?」
左冷禪笑道:「你放心,本盟主向來大度,很快,就送他們下去陪你!」
劉正風像是早知如此結局,竟然很平靜,緩緩抬起右手,一掌擊在天靈上,兩行熱淚直流下來,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別過。我真的對錢沒有興趣……」
江湖,只留下歸隱的傳說,卻沒聽說再有人提「歸隱」二字。直到若干年後,令狐衝攜任盈盈二人歸隱西湖梅莊。
泰山派天松道長聽聞此消息跳了起來,道:「貧道也要歸隱!」
邊上天柏道長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人家令狐衝是正教第一高手,妻子任盈盈是日月神教教主。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提『歸隱』二字?」
天松道長長出了一口氣,無精打採地坐了下來,使勁擦了擦手中的劍,再無半句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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