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志電影是對既定社會或文化進行人類學研究的電影,目標就是在科學性上做到儘可能客觀。因此民族志的凝視應該既不為觀眾提供解釋,也不在表現的內容上有所欺騙。在這個意義上,這種電影和吉加·維爾託夫和讓·魯什提倡的「真實電影」有一定相似之處。
目前,只有很少的民族志凝視可以是中立的,或者至少是來自對象社會或文化的內部的視點。通常來說,紀錄片導演或民族志導演,都會帶有某種歐洲中心主義。因此不可避免地,電影的眼睛大多是外來者的眼睛,而不是那種文化知識的一個內在的或本土的分享者的眼睛。在內在或外在的民族志凝視的意義上,兩個正相對立的有趣例子。一個是美國先鋒電影導演瑪雅·德倫的《神聖的騎馬人:活著的海地天神》,這是一部表現海地伏都教文化儀式的電影,講的是一個外來者受邀進入原住民社會中,她是在1950年代被邀請去拍攝這部電影,直到她英年早逝十年之後,該片才於1973一1977年被剪輯出來。她作為藝術家的天分是公認的,而且她對伏都教文化抱有同情,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沒能完成膠片素材的剪輯,以形成最後的電影形式,膠片素材只代表經驗。另一部影片是特雷西·莫法特的《暗夜哭泣:一個鄉村的悲劇》,這部影片是對查爾斯·肖維爾的《傑達》的再商榷, 《傑達》主要講述了那些離開自然血緣父母,被交給白人家庭撫養的原住民兒童的社會問題。這個電影則是從原住民社會內部的角度對白人的民族志凝視加以形式主義的校正,並且展示從原住民的視點出發,展示實際的經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