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茶的故鄉,但好像現在的年輕人更鍾情於咖啡,難道喝咖啡是一種時尚嗎?昨天有一個客戶約我見面,就在一家咖啡屋裡。那杯咖啡雖然很貴,但是我一口也沒有喝,那股濃濃的糊鍋底苦味,嗆得我實在難受。提到咖啡,就不得不提到我們的大學同窗室友盧俊卿,他可是深深地體會過咖啡的「苦」,那簡直是苦不堪言呀!
盧俊卿是我的大學室友,他這個蘭州人內心淳樸,對待朋友同學很真誠,因此我們兩個的關係如同兄弟一般。我們寢室的室友關係融洽,其他寢室都很羨慕,多次獲得學校評選「模範寢室」,這得歸功於盧俊卿,是他在中間起到了潤滑劑的作用,減少了室友之間的摩擦。但是也給我平添了煩惱,那就是買零食一定得買八個人的量,否則不夠分,但是也有另外的時候,那就大家都不喜歡。
有一次,盧俊卿拿回一小包速溶咖啡,是我們輔導員的朋友從國外寄回來的,輔導員就給了盧俊卿一小包。他還給我炫耀,說這是純正的洋咖啡,在國內是喝不到的,還讓我們排好隊,衝好後每人只能喝一小口。喝過咖啡的人都知道,一般咖啡需要配糖和牛奶,稀釋咖啡的苦味。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還不懂,盧俊卿把小包咖啡撕開口,全部倒到了水杯裡,然後往裡倒開水,水剛到進去,一股濃濃的糊鍋底的苦味,瀰漫到整個寢室,頓時感覺到嗓子眼都是苦味。
盧俊卿還笑著說:「瞧你們那一個個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外國的有錢人都愛喝這個,你們懂不懂。」他端著杯子挨個讓室友品嘗,可一個個都捂著嘴不喝,說這東西跟中藥湯差不多。我看大家都不喝,總不能駁了盧俊卿的面子吧,我就喝了一小口,從嘴唇苦到胃裡,我的臉苦得都扭曲了。如果讓我形容那種苦,就像是吃著苦瓜喝中藥湯,苦不堪言。
那幾個室友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大笑,表面是看我的痛苦的樣子可笑,內心卻是為自己躲過一劫而慶幸。盧俊卿小抿了一口,bia嘰bia嘰嘴,故作鎮靜的說:「咖啡是個好東西,多麼醇香的味道呀,可惜你們無福消受。」盧俊卿嘴上這麼說,可是他臉上的微表情已經出賣了他。我說:「既然你把它誇得那麼好,那就別浪費了,都喝完吧。」老三、老五也起鬨,盧俊卿也是好面子的人,怎麼可能讓大家小瞧呢,一口氣把那一杯咖啡喝完了。我們向盧俊卿豎起大拇指,他也強顏歡笑的欣然接受,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有多苦了。
喝完咖啡後,盧俊卿熱情高漲,情緒激昂,給我們講他以前的故事,從小學講到高中畢業,越講越精神,都已經晚上11點多了,他還侃侃而談,我們一個個哈欠連天,他沒有一點睏倦的意思。最後說的老三、老五他們都睡著了,就站在我的床邊給我講,我坐在床上靠著牆,聽著聽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早晨6點半,盧俊卿的鬧鐘響了,平時響一兩聲就會關掉,這次怎麼一直響呀,我下床把鬧鐘關了,盧俊卿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我把鬧鐘撥到7點40就又睡了。鬧鈴再次響起時,我們都起床了,盧俊卿還是沒有起床,喊了幾聲沒有反應,拍臉捏鼻子,終於把他弄醒了。原來,我們都睡著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睡卻睡不著,這才真正體會到「煎熬」的感覺,一直到天亮才睡著,現在渾身難受,就像大病一場一樣。
每次回憶起大學往事,都感覺到心中暖暖的,無論喜怒哀樂,現在想想那都是不同滋味的幸福。雖然我們寢室八個人畢業後再未謀面,但是我一直掛念著盧俊卿、老三、老五……,我們曾經是兄弟,現在也是兄弟,將來還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