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情嘲諷「油膩」,男性氣概已經不合時宜了嗎?

2020-12-23 新京報

今在近些年的公共話語空間裡,「性別」正在成為最能牽動共情和引爆能量的議題之一。2020年,伴隨「她經濟」崛起,乘風破浪的姐姐等「她綜藝」熱播,papi醬冠姓權、性侵養女案等事件,豐富了我們討論性別與權力的維度。反思父權制的呼聲亢進,同時出現了「男性的衰落」的相關表達。一些男性知識分子開始感到有必要或被要求對女性議題發表觀點,「性別對抗」的情緒則瀰漫在網絡討論之中。

撰文 | 董牧孜

「這個時代的男人在走下坡路嗎?」倫敦藝術大學校長格雷森·佩裡(Grayson Perry)的《男性的衰落》近期推出了中譯本,腰封向所有男性發起挑釁:「世界上所有問題都能歸結到一個病根:有Y染色體的人的行為。」

這樣的「狂言」儘管出自一名白人男性(該身份近年不太光彩),但作者格雷森本人是一位藝術家、異裝愛好者——這種角色讓他很難徹底無條件地擁抱男性身份(人們總愛說藝術家是「雌雄同體」)。他自己也說,「在潛意識裡想與男性身份決裂,或至少是幻想飛向女性氣質」。格雷森的想法,放在今天不論是歐美還是中國無疑都體現出一種時代性——男性氣概不再像以前那樣,是一種無可置疑的美德了。不單是女性,很多男性也會對同類身上過剩的「男人味」感到不適。

如果說「厭女症」(misogyny)是一種紮根於父權制具體歷史之下的心理結構,那么女力崛起的時代存在「厭男症」(misandry)嗎?「厭男症」會成為今天政治經濟結構變動之下,性別角力的新症候嗎?加拿大社會學家安東尼·辛諾特(Anthony Synnott)堅信如此,在《重思男人:英雄、惡棍和受害者》(Re-Thinking Men: Heroes, Villains and Victims,2009)一書中,他明確表達了這樣的觀點:對男人的討厭、害怕、憤怒和蔑視,正在曾為今天隱蔽的事實,尤其是一些總以「受害者」身份訴說的女性主義者讓男人們「真的受傷了」。寫過《散播厭男症》(Spreading Misandry,2006)的保羅·內桑森(Paul Nathanson)和凱薩琳·楊(Katherine Young)也持有類似的觀點。

顯然,「厭男症」概念本身的內涵還需要進一步辨析,不能僅僅停留在總結「現象觀察」層面。賈寶玉有句名言廣為流傳:「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清爽,見了男人便覺濁臭逼人」。那麼賈寶玉也是一個「厭男」的女權主義者嗎?顯然,賈寶玉並不是喜歡所有女人(他嫌惡那些「全無生氣」的老婆子,比如奶媽李嬤嬤),也並不是討厭所有男人(秦鍾、蔣玉菡、北靜王等才情美男都令他心生愛慕)。所謂的厭男症背後,是怎樣的男性氣質正在變得不合時宜?

在我看來,把今天的「厭男風氣」視作厭女症這種歷史債務和社會結構的一部分,或許更能說明問題。但不論如何,針對「男性衰落」的煽風點火似乎正在成為一種現實,並在男性和女性那裡分別遭遇了不同的態度:不少女性傾向嘲諷拉踩,不少男性心懷不平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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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氣概岌岌可危?

在國內,針對「油膩中年男人」的群嘲和反感,是一場祛魅男性氣概的狂歡。其中,山東男人」似乎成了吃瓜群眾眼中男性氣概的過時樣板,比如黃曉明、靳東、翟天臨、黃子韜等,都曾因為「迷之自信」、「爹味」等男性特質帶來了歡樂的槽點。以山東籍演員黃曉明為例。他在綜藝《中餐廳》中的言論,諸如「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你們不要鬧了」「都聽我的」,被網友解構並戲稱為「明學」。事後,黃曉明不得不以「自黑」的方式來化解這場男性氣質危機造成的尷尬。「明言明語」是男性氣概典型的表達方式,卻未能作為權威得到(尤其是女性的)服從和認同,這也可視作今天「男性的衰落」的一種表現——儘管在現實生活中,強調等級、服從與輕視女性的男性秩序依然佔據主導。

在學界,可以幫助我們理解「明言明語」的著作,是哈維·C.曼斯菲爾德的《男性氣概》,他試圖以達爾文、科學、社會科學、流俗觀點、認知捷徑、權威、正義、男性、攻擊性等詞語,包裹出一個非常恰當地存在於人類之中的名詞:男性氣概。曼斯菲爾德在學界和政界赫赫有名,他持施特勞斯主義和保守主義立場,大名鼎鼎的馬克·裡拉、弗朗西斯·福山等都是他的弟子。《男性氣概》這本書可能會使許多女性主義者感到不適,但不得不說有趣至極,曼斯菲爾德以「迷之自信」生動詮釋了何謂男性氣概,他講話的口吻誇張而權威,得出的結論確之鑿鑿,卻缺乏細緻的論證——而這不正是男性氣概的特徵嗎?

《男性氣概》,(美)哈維·C.曼斯菲爾德著,劉瑋譯,譯林出版社2009年1月版

儘管曼斯菲爾德認為男性氣概好處壞處各佔一半,也承認「人們已經大體接受性別中立是唯一合法的生活方式」,但他覺得人們無法真正地以「性別中立」的方式去生活。他之所以認為「性別中立」不成立,出發點並不是出於尊重「性別差異」背後不同的主體性,「差異」的內涵對他來說不值得辨析,關鍵是差異意味著高下之別:「它渴望找出與它看不起的女人之間的區別」。在他看來,男性氣質是一種最高的品質,其本質是不言自明的權威、自信、解決問題的指揮能力;是充滿激情的品質,儘管也可能帶來無法自制的情況。

在曼斯菲爾德看來,不是所有男人都具有男性氣概,這只是「少數男性以一種最高級的方式具有的品質」,「渴望在冒險中尋求榮耀,不可能遵守平靜安全的理想生活」。然而,換個角度來看,曼斯菲爾德這種洋洋得意的口吻,不過是表明了他作為男性氣概既得利益者的身份。而他的色厲內荏,實際上更多地透露出當下性別對抗下的男性身份危機。

電影《勇敢的心》(1995)劇照。

曼斯菲爾德描述了當下「充滿進攻性的女性」和「體貼的男性」。在這個時代,美國的父親們原來佔有統治地位的父權被顛覆了,「他只有『欣然』屈服」,也「沒有哪個男人敢像一個世紀以前揶揄那些女性政治權利的人那樣拿女性主義者開玩笑了」。他甚至非常露骨地表達了男性在「女性崛起」時代的「慷慨」:「男人不太介意女人與他們分享傳統上屬於他們的機會,他們也對這樣的女人給予了尊重。但是他們不願意幹那些女人扔下不做的工作。」換句話說就是,「女人現在偏愛男人的工作,男人鄙視女人的工作」。用上野千鶴子的表達則是,「男人們早已知道,不僅主婦,主夫也是處於不利位置的。」

曼斯菲爾德的表述所對應的史實是,資本主義工業社會的發展,將女性和男性推進了同樣的勞動力市場,而女性作為普遍意義上更為廉價的勞動力,擠佔了大量男性原本佔據的工作崗位(尤其是戰爭,往往伴隨著女性就業率的提升)。女性需要同時在工作和家庭領域同時承擔責任——這既意味著自我實現的自由,也是一種雙重壓迫,因此女性要求男性分擔私領域的無償勞動。然而對於一部分因地位下行而心懷困惑和不悅的男性們來說,這是極不情願、不合理、違反歷史天命的選擇。在有選擇的前提下,誰又願意接受不利的地位呢?

《男性的衰落》,(英)格雷森·佩裡著,張豔、許敏譯,浦睿文化·湖南文藝出版社2020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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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願意聽聽『男權』的聲音?」

如果換個角度理解曼斯菲爾德這種慷慨的施捨口吻,我們看到的將是另一幅圖景:男性受到侮辱和損害,背負沉重枷鎖,以及無人關注的犧牲之哀。沃倫·法雷爾的《男權的神話》一書,以同情的理解表達了弱勢男性在今天日益凸顯的不幸。儘管這種表述的支持者往往與《紅色藥丸》那類右翼保守主義勢力的意識形態脫不開干係,也令女性主義者感到不安和憤懣,但客觀意義上講有其合理性。

「男性的衰落」(更準確地說,是「部分男性的衰落」),這是男權制社會結構必然產生的硬幣兩面,也是「大多數男人和少數女人」無法擁有曼斯菲爾德所推崇的男性氣概的根本原因:父權制的等級結構必然產生無法翻身的男性弱者。而在當下,獨立精英女性的崛起,讓原有父權制結構下弱者的配比發生了改變,一部分男性失去了原本無可置疑的相對優勢,比他們「弱」的女性不像以前那樣遍地都是了,這損害了男性自我認同的能力——於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成為「真正的男人」。

比如,在那些低下階層被視作失敗者的男性之中,我們可以看到在從前的父權制中盛行的常態:男性弱者透過針對女性的暴力來消減和釋放自己的不幸(同理,女性也會將自己被壓抑的不幸轉嫁到更為弱勢的女性身上,比如母親對女兒、婆婆對媳婦)。

正如社會新聞所見,如今許多鄉村底層男性直至中年依然無法討到老婆,而大城市則有大量高學歷中產「剩女」無法覓得理想的配偶。儘管這很容易被誤解為性別翻轉之下男性和女性的「雙輸」:男性的婚姻家庭樂園失落了;而女性必須單打獨鬥,無法再享受男性氣概的有力庇護。但是我們不得不正視一個現實:對於傳統社會男性人人都能覓得對象、成立家庭的美好想像,完全是一種虛假的懷舊。

正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所指出的那樣,一夫一妻專偶制的起源,不是以自然條件為基礎,而以經濟條件為基礎,即「以私有制對原始的自然產生的公有制的勝利為基礎的第一個家庭形式」。在歷史上,無論男女,婚姻都是一種兩家結盟的交換行為,目的是使雙方的社會資源最大化,男人期待的是正妻的門第和財產,而不是愛情、美貌或別的什麼。這意味著,處於上層的男人獨佔許多女人,下層男人得不到充分的女性資源。沒有資源的男性,婚姻的大門將不向其打開。現代庸人的那種由脈脈溫情同家庭齟齬組合的理想,起源於殘酷的開端:在羅馬人那裡,familia這個詞起初並不指夫妻及其子女,而只是指奴隸。

當我們說「剩男的孤單」和「剩女的寂寞」時,往往還包含另一層含義:女性終於擁有了不進入婚姻的權利——儘管那也可能是一種無奈而苦澀的選擇。但它畢竟也展露了另一個真相:傳統社會受到男性氣概庇護的女性絕不等於無憂和幸福,正如恩格斯所說,「外表上受尊敬的、脫離一切實際勞動的文明時代的貴婦人,比起野蠻時代辛苦勞動的婦女,其社會地位是無比低下的。後者在本民族中被看作真正的貴婦人,而就其地位的性質來說,她們也確實如此。」

《父權制與資本主義》,(日)上野千鶴子著,鄒韻/薛梅譯,綠林社·浙江大學出版社2020年3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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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氣」的男性

對於弱勢男性的同情,顯然包含了社會批判的人道主義關懷,但無條件的憐憫也可能是危險的,這種論調可能塑造一種自視無辜純潔、卻不承擔責任、甚至冷酷無情的厭女症患者。

日本學者三浦展是「男權」的呼籲者,他斷定「這是一個男人受難的時代」,「無論在小學中學大學,還是在就職活動中,女人都比男人佔優勢。」三浦展認為,「無人氣」是關乎現代男人生死的問題,他甚至提出以《男人保護法》作為對策。

不過,關於女性中的性弱者,三浦展這類男權呼籲者則完全沒有提及。長久以來,女人一直被宣告「不被男人選上的你什麼也不是」,現在,男人們開始宣布「不被女人選上的你什麼也不是」。從女性立場來看,這種現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理解為社會性別關係的不對稱終於得到矯正而出現的結果嗎?儘管那是另一種畸形的矯正。

2008年,日本秋葉原發生的K君無差別殺傷事件,可視作三浦展「無人氣」威脅論的一種對照。K君自認為行兇的原因是「無人氣」,自己外貌不佳,因此沒有女人喜歡他。他認為假如自己有個女朋友,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潛在含義是:都是女人的錯。正如上野千鶴子指出的那樣,K君的思維方式,既是保護自尊心的一種自我欺騙方式,也表明他是多麼欠缺與女性的實際交往,他對女性的現狀既不理解也不關心。在他的頭腦中,女人就是被男人外貌吸引的那麼簡單的動物,這只能反過來顯示出他自身異性觀的狹隘。事實上,外貌不佳但「有人氣」的男性何止少數?在現代社會,交流能力已經成為「人氣」的必要條件,就男女關係而言,尊重和理解女性的男性才會反過來贏得女性的愛與尊重。

K君的案例,當然是一個過於極端的案例,但也體現出今天兩性關係中的關鍵:很多有關「男人衰落」的體驗,不單是因為他們嘗到了(難以改變的)不利政治經濟地位造成的苦澀傷害(像從前的女人那樣),還因為他們把自己視作封閉的個體,(像從前的男人那樣)將女性視作不可理解、也不需要去理解的他者,只是幻想能夠找到一個可以屈從或滿足自己需求和欲望的對象。這是一種真正的犬儒心態,在前些年有關「屌絲」「女性」的網絡流行語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在內心裡渴望但又羞辱求而不得的女神,在現實中討好卻也輕視不那麼稱心如意的女友,但卻迴避真實存在的溝通和情感問題。如果我們將男性氣概理解為曼斯菲爾德所稱讚的直面和解決問題的激情與能力,這恰恰是男性氣概的真正喪失,「k君」式的心態,既是對於女性他者、也是對於男性自身的輕視與厭惡。

在過往的歷史中,男人傾向於說教,女性傾向於(被迫)沉默。今天的女性不太能夠接受這種狀況了。麗貝卡·索爾尼特在《愛說教的男人》一書中表達了一種普遍的不滿:男人「堅持他們不把女人自述的真實經歷當真的權利」。網友們發明了「男式說教」(mansplaining)這個詞,不無嘲諷地意指「有些男人愛解釋他們不該解釋,卻聽不到他們該聽的。」如果我們把這些現象視作「男性的衰落」,不如把它理解為尋求更為平等、尊重的兩性關係的新起點。

今天的兩性衝突,不應該發展為一場本質主義上的性別戰爭或男女對抗。女性主義者要爭取的,也不是凌駕於男性之上的權利。對於男人和女人來說,兩性之間相愛相殺的歷史造成了雙方的傷痛,但更可怕的是不能正面回擊當下的真實問題。今天,我們尋找性對象與愛人的體系如同一個自由市場,如同宮臺真司所說,越是「自由市場化」,成為性弱者的男人就會越多。「性的市場」的規則放鬆,意味著要求男人們也應該具備與人溝通交流的技能——這是可以習得的,也意味著女人們也應該直面過往的自我壓抑,至於培養這些能力的第一步,首先就是反思和克服厭女症這一歷史的債務。

作者|董牧孜

編輯|宮照華 李永博 張婷

校對|翟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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