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科贏了?王石、鬱亮騎驢看書——走著瞧

2021-01-18 時代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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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恆大表態不謀求控股,後有萬科終止與深鐵重大資產重組,似乎萬科控制權戰爭的結局就要明朗起來。但王石卻說,關於這場爭論還沒有最後結束。

萬科股權之爭有了新的進展。12月18日晚間,萬科A發布公告稱,終止與深圳地鐵集團重大資產重組。

公告全文如下:

在以上公告中,萬科談及以下終止發行股份購買資產事項的幾點:

一是:本次交易預案公告後,萬科A部分主要股東公開表示對本次交易方案存在不同意見,公司與主要股東就本次交易的意義以及方案調整建議進行了多次洽談,同時也與地鐵集團保持密切溝通,但截至目前,各方尚未就本次交易的具體方案達成一致意見。二是:從目前與各方的溝通情況來看,公司難以在審議通過本次發行股份購買資產相關議案的首次董事會會議決議公告後6個月內發布股東大會通知。考慮到公司A股股價自復牌以來波動較大,當前各方對本次交易方案的調整尚無法達成一致意見,經與深鐵集團協商,公司董事會同意公司終止本次交易事項並與地鐵集團籤署《萬科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與深圳市地鐵集團有限公司之發行股份購買資產協議之終止協議》。

對於萬科終止和深鐵的重組背後的原因,第一財經日報援引易居研究院智庫中心研究總監嚴躍進分析認為:

一是,當時和深鐵合作是由於萬科管理層的戰略思路被打亂,比較倉促,現在萬科股權危機應該過去了;

二是,不排除當時深鐵本身也是萬科應對股權之爭的一個重要籌碼,而現在萬科和深鐵進行協調、終止協議的成本是不高的;

三是,恆大此次表態對萬科是財務投資而非戰略投資,也使得萬科壓力減少,所以此前一些既定的協議和安排可以緩緩。

此公告一出,首先標誌著歷經一年的萬科重組計劃宣告破產。其次,也正式宣告了萬科管理層為引進深圳地鐵作為第一大股東而開始長達半年以上的奔走結束。

關於萬科股權之爭,時代君稍微梳理了一下近一個月來發生了哪些事?

12月5日,保監會下發監管函,針對萬能險業務經營存在問題、並且整改不到位的前海人壽採取停止開展萬能險新業務的監管措施;同時,針對前海人壽產品開發管理中存在的問題,責令公司進行整改,並在3個月內禁止申報新的產品。保監會勒令前海人壽停止開展萬能險新業務不單單是掐斷寶能頻頻舉牌的財源,更釋放出保監會開始對「野蠻」險資動刀。同時,萬科股權之爭中的另一方,恆大集團旗下的恆大人壽,亦因資產配置計劃不明確,資金運作不規範,被暫停股票投資業務並責令公司進行整改。

隨後,恆大集團董事局副主席兼總裁夏海鈞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恆大集團無意也不會成為萬科的控股股東。而寶能方則被媒體曝出提前清倉了兩個為「寶能系」舉牌萬科A做儲備的資管計劃。

同策諮詢研究部總監張宏偉告訴第一財經記者,「恆大、寶能被保監會約談,反映的信號是萬科局面已經明朗了一點,但顯然還有很多不確定性,利益各方將繼續博弈。未來萬科股權大戰依然是市場關注的焦點。」

易居研究院智庫中心研究總監嚴躍進則認為,對萬科管理層來說,在這場股權之爭中,公告的發布意味著經營方面已經解除了警報。此外,深圳當地政府的壓力減少,公告發布也算是一個雙贏的過程。「當然後續不排除和深鐵在具體土地開發等項目上會有合作,但這和目前的股權投資合作是兩碼事。」

似乎萬科控制權戰爭的結局就要明朗起來。

但注意一個細節。根據萬科12月18日發布的公告,作出終止與深圳地鐵重組決議的董事會表決,是在12月12日。而恆大公開表態不謀求萬科控制權,則發生在12月16日。

12月18日,在「第一屆國家發展論壇」上,萬科集團創始人、董事會主席王石也表示,關於這場爭論還沒有最後結束。

他說,「站在這裡剛才聽了幾位發言都涉及到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企業,我覺得我是最有資格就這個問題進行談論的。因為萬科是一家小型的國有公司,改造成為一家股份公司,一家上市公司。在這個過程中,其中相當一段時間,第一大股東是政府所有,這是一年前發生的變化。第一大股東被一家民營所取代,顯然關於這場爭論還沒有最後結束,所以談它我是最有資格的。但是顯然在這個時候就這個話題談是不大適合的。」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萬科董事會一致同意終止深鐵重組計劃,代表著董事會中代表著萬科管理層的王石、鬱亮、王文金三人亦同意深鐵重組計劃的終止。與萬科管理層之前對於「野蠻人」入侵的強硬態度相比,以上三人對於此決議的態度令人玩味。

而在萬科作出終止與深圳地鐵重組決議的董事會表決的前一天,也就是12月11日,鬱亮來到了中國企業家主辦的2016年(第十五屆)中國企業領袖年會,在接受本刊記者採訪時表示,「萬科的整個系統好,經得起壓力檢驗,開啟了自動駕駛模式」,在與「野蠻人」對抗的過程中,「我沒有受到誘惑,因為我心裡沒有誘惑。男人可以輸,但是輸了也要能昂著頭走出去!」

12月11日晚上5點半,記者在現場和地產業的朋友聊萬科時,鬱亮突然出現在會場門口。他只帶了一個助理,腳步輕快,面有春風。他獲得了本刊「2016年最具影響力企業領袖」獎,他是來領獎的。去年他也獲得過這個獎,但彼時萬科股權大戰剛剛開始,來領獎時儘管風度依舊,但是不經意就能發現他眼神漂移,靈魂出竅,身在會場心思已在別處。

記者趕緊迎上去,寒暄兩句,按照會議程序送鬱亮到攝影室拍照。在攝影燈的烘託下,鬱亮的身材越發顯得棒極了,引發女同事們的一陣尖叫。於是有了這眾美環繞的合影。

在貴賓室,記者和鬱亮有一段不長的交談。鬱亮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智商極高,寥寥幾句話,但句句帶著機鋒。以下是記者和鬱亮的對話:問:您看上去比去年輕鬆多了,萬科有轉機了吧?答:要是早一些時候,恐怕還不是今天這樣(的狀態)。北京的霧霾要靠颳風,吹陣北風霧霾就散了,天氣就好了。(呵呵呵,哈哈哈,笑)我們需要的是東風。他所說的東風,一周以前已經有了。證監會主席劉士餘在某資本論壇上痛斥險資舉牌之後,證監會、保監會等監管機構出臺了一系列針對險資舉牌的政策。包括對前海人壽、恆大人壽關停部分業務的嚴厲懲罰性措施。所以,鬱亮說到東風的時候笑的很開心。問:萬科的業務似乎沒有受到股權大戰的影響,怎麼做的嗎?答:主要是萬科的整個系統好,經得起壓力檢驗,我們開啟了自動駕駛模式(又是呵呵呵,哈哈哈,很開懷、很得意地笑。無人駕駛模式的萬科還能穩穩噹噹過3000億,真是牛光閃閃)。其實這一年我沒怎麼管業務,我在幹什麼你們都知道的。其實很多人並不知道鬱亮在幹什麼。整個2016年,萬科股權大戰如火如荼,王石引發一輪又一輪的輿論戰,但鬱亮卻極少出現在公眾視野,好像他不是主角。甚至有人認為王石和鬱亮有分歧,王石主戰、鬱亮主和。鬱亮從沒有公開炮轟野蠻人,但是了解的人知道,鬱亮才是姚老闆真正的對手。對於想獲得控制權的姚老闆來說,只要制服鬱亮,這個真正操盤宇宙第一大房地產公司的人,他的圖謀就大功告成。王石和姚老闆所引發的滔天口水,其實是浮雲,抑或是雙方轉移視線的障眼法。王石和姚老闆就算吵一萬次,只要開一次董事會投票,王石立馬敗下陣來。所以,看上去兇悍的王石,其實姚老闆並不害怕。姚老闆的炮火準星正對著的,是鬱亮。鬱亮才是姚老闆控制萬科最大的障礙,而制服鬱亮,應該是姚老闆的頭等大事。據說股權大戰之後鬱亮有了保鏢,他的手機數次神秘失蹤。這些離奇的情節,請大家發揮想像腦補各種商戰戲。時代君也推測、想像過很多可能。不過,時代君認為對姚老闆最有利、成本最小的做法,也是最考驗人性的做法,莫過於用糖衣炮彈引誘鬱亮投誠。只要鬱亮投誠,這場世紀大戰根本不會如此慘烈,甚至根本不用打。只要鬱亮投誠,姚老闆就不會吃相太難看,不久之前血洗南玻管理層已經給姚老闆添了麻煩。董明珠說「破壞中國製造,就是歷史的罪人」,南玻雖然規模不如格力電器,也是玻璃行業的龍頭公司,傳統製造業中穩健發展的好公司。如果南玻從此走了下坡路,姚老闆就要背負「歷史的罪人」的惡名。所以,為了不背負惡名,記者認為姚老闆使出的第一招,一定是重金拉攏鬱亮、收買鬱亮。於是,記者問了這個問題。問:您有沒有受到誘惑?答:我沒有受到誘惑,因為我心裡沒有誘惑。男人可以輸,但是輸了也要能昂著頭走出去!鬱亮顯然明白記者說的「誘惑」是什麼,他也承認了誘惑的存在;但是寧可輸,「也要能昂著頭走出去」,這就是他對誘惑的態度。這麼有血性的話,記者還第一次聽鬱亮說。鬱亮曾經很煩惱別人說他是財務出身,「好像財務出身就沒有理想」,他的特點是理性務實,不喜歡表達情懷。這一次他說得擲地有聲,直抵人心,很得王石的真傳。吃瓜群眾們,希望你們看了這句話不要再相信王石主戰、鬱亮主和的傳言,在捍衛萬科這件事上,他們兩人不但沒有分歧,而且一樣的堅定。顯然,鬱亮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可以認輸,但不能低頭。人可以輸,但不能沒有人格。你可以打敗我,但不可能徵服我。如今,萬科A最新股價為22.46元,以A股計價的總市值2479億元,1年時間增長了上千億元。由於萬科流通在外的股份比例已經很少,此前,王石在接受21世紀經濟採訪時曾表示,萬科已經成為「莊股」。如今,恆大和寶能暫時都不玩了,至於寶能系通過前海人壽購買的萬科股權,以及恆大系通過恆大人壽購買的萬科股權,可能需要減持。未來萬科應該至少擁有華潤、恆大、安邦三個相互制衡的大股東,深圳國資會不會以新的方式介入,仍有待觀察。目前也尚無同樣強大的新玩家入場,未來萬科能否守住2479億的市值?也有分析認為,萬科A股價高企一定程度上是7月底以來恆大增持萬科A股份所致。萬科A的股價仍繫於恆大和寶能未來針對性的投資動作上。那麼,萬科股權之爭是否真的到此為止?未來將是一種什麼結局呢?我們拭目以待。

內容來源:央廣網、虎嗅網、第一財經網、北京商報、華爾街見聞、澎湃等

編輯: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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