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是個沒有歧視的地方,只要你夠優秀,大學是個開放的地方,講東方文學的老師,就把女生都講紅了臉。
這是大學常態。別誤會,他真的是做研究,不過當時的我們哪兒見過啊,紛紛表示抗議。然而他不是現代文學老師,後者的教學水平一般,上了一學期就被同學們彈劾下課了。此處說明下,允許學生彈劾老師的學校才是好學校,有些大學老師做學問可以,上課水平差點。也是情理之中。
接著說東方文學老師,他可不一樣,山東人,一說話嘴就扁扁的。臉白,當真白面書生。他對日本文學頗有研究,說起川端、介川來,眉飛色舞。所以抗議無果,也就忍了他的帶著三分色的東方文學課。
還有一類老師,文質彬彬,規規矩矩,課也講得極好。一副八百度近視鏡後面雙目清爽透亮。給你講詩歌鑑賞,帶你進入王摩詰的詩畫世界。或者詩歌的真正的興趣,是那時候開始的吧。對了,他姓謝。南方人。上了大學,聽名家的課,你會覺得不會方言的教授不是好主持人。帶一口川音湘音粵音的老師,把你帶到了十裡不同俗的各地。
還有一位,最是有個性。喜歡他都不是大學以後,而是高中時。那會兒我喜歡買《名作欣賞》,就是太某一期看了篇戲曲叫《風箏誤》典型的才子佳人故事。關鍵還不是故事,而是郭老師精闢且幽默的分析。沒想到大學後竟成了他的學生。開心吶!印象最深是他比較林黛玉和薛寶釵,當時特別不能接受他說是個男人都喜歡寶釵,心說男人真俗氣,黛玉多有才華,寶釵太圓滑。沒想到多年以後才理解,原來事故與人情,真的是一門學問,是大文章。
如今,老師們大多都還在,在母校繼續照亮後輩,在學術上早就一方諸侯。僅以小文懷念我的那些可愛的恩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