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一段很短的夢的片段,但是其中卻蘊含了很多的深意。當然這也許有些過度分析,請各位看官多多指正。
我們在對一個夢進行分析的過程中,首先需要去了解夢的工作機制,當然在分析一則夢的時候,我們在臨床工作中優先考慮到「日間殘餘」。在郭建波有了這個夢之前,是跟母親發生了爭執,這樣的一個「日間殘餘」成為了這個夢的起點。 人類的無意識幻想裡有許多在道德和法律層面無法接受的東西,就需要通過夢的加工對這個願望加以表達。
首先我們都知道,門作為一個屏障,隔離了外界與家庭,同時也是家庭內部成員之間樹立邊界的一種方式。而這個夢中,所有的門都是敞開的,那些醫生作為家庭的外部成員直接破門而入,在家裡走來走去,四處翻挪,這或許意味著,在郭建波的心裡,家是一個沒有功能的地方,甚至沒有辦法提供一個最基本的保護功能,以至於外界的人可以隨便的侵入。同樣這也側面呈現出了,她的邊界一直以來也都是被母親肆無忌憚的突破,得不到最基本的尊重,更難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醫生在進入了房間之後直接走入了女兒的房間,同時也表示著女兒在跟姥姥一起生活的時候,自我的邊界也在不斷的被突破著,另一方面在郭建波住在母親家裡的時候,另一間屋子是女兒住的,印象中影片中未曾提到過,當郭建波住在家裡的時候,母親是住在哪的,假設如果是姥姥與女兒住在一起,以及影片結尾處對劇情帶有一點翻轉味道的揭秘,其實姥姥是把郭建波的女兒據為己有,搶佔了郭建波母親的位置,把她排離在外,對郭建波本該有的母親的功能進行了閹割,郭建波也不知道要如何跟自己的女兒打交道與建立關係。
而醫生在郭建波身後的桌子下拉出來的那隻羊,也表達了郭建波對於母親衝突的情感體驗,一方面在應對外人時郭建波站在這隻羊前面,想要保護這隻羊不被發現,另一方面這隻羊被帶走的時候,醫生的眼神以及那個幅度不大的點頭,郭建波沒有去阻攔,也說明郭建波從內心裡很希望把母親這樣一個角色從自己的生活中擠出去。這隻羊也代表了郭建波自己,作為一個被完全控制的女性,從小到大,就像那隻被綁的羊一樣,面對自己的空間被侵略和擠壓的時候,毫無還手之力。同時這隻羊是一直長著角的羊,這也代表著在郭建波的人格世界裡,還保留著對父親的認同。就像我們生活中會看到一些娘炮男和女漢子,這些現象也都是在俄狄浦斯期(3-5歲)的成長階段裡,對於性別認同遺留下來的深刻烙印。
而這隻羊的離開,也表明了郭建波本身想要與母親完成心理分化的一個願望,因為在施受虐的這樣一個病態關係裡,郭建波在心理上和空間上很難實現真正意義的對母親的「哀悼」。這樣一個願望對於郭建波來說只能是一種帶著痛苦的剝離。而最大的悲劇在於,從夢開始之前與母親的爭吵,在夢中的麻木與醒來之後的波瀾不驚。這樣一條如此平淡沒有波瀾的情感狀態,並不代表著她已經是一個成熟和能夠控制自己情緒的人,而是通過情感隔離這樣的一種 心理防禦機制跟現實生活中的母親,在感情上產生了決絕的斷裂。
如果大家對於精神分析或者是原生家庭感興趣的話,這部片子其實還是有很多的細節值得細細品鑑的,比如面對男性的態度,桌上的照片,以及片頭和片尾的隱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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