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以《西廂記》為線,引出了怡紅公子和瀟湘妃子一段縹緲的靈犀之緣。以碧雲天,黃葉地,落紅成陣的意境將少年的靈性與真情悄悄地展露,感動世人無數。
喜讀黛玉第一次葬花;不,是寶玉飄花流水,黛寶共葬落紅。在沁芳閘橋邊,桃花樹下,寶玉痴讀一本絕世珍品。陣風過,滿樹桃花飛舞,罩住了多情的少年。他用一顆悲憫的心腸,將花瓣抖落水中。
請不要以世俗的眼光看這青蔥的少年,他以一顆赤子之心將這自然的尤物輕輕地託起,這那是桃花,分明是一顆白裡透紅的玲瓏心腸。
連花都護,何況人呼?我們的周圍,有時候充斥著太多的兇殺,憤懣和不滿。求學之子刺死母親,青春年華拋屍可可西裡,情人相背,愛人相離。人與書相隔萬裡,人與物失去感觸,人與人失了交流。我們不正是失去了那份落花流水的詩情畫意,將自己感觸麻木,將自己痛苦放大,然後走向了極端。
當然,我這裡還是要講寶玉、黛玉,我這裡還是喜歡說這段奇異的感情之旅。
一位任落花流水,一位卻荷花鋤,掛花袋,拿花帚悠然而來。花兒在水中漂流,便會渾濁,糟踐。不如葬入牆角花冢,隨土而化。痴情人相遇,便勝卻人間無數。這是葬花還是尋人?不,這是在尋書,在尋《西廂記》!寶玉說看這書茶飯不思,黛玉直接就地解決,感覺「詞藻警人,餘香滿口。」書與人同化,境與情交融。穿越的情緣,痴人的心腸,黛寶的內心早已合二為一,不容他人覬覦,也覬覦不得。
真境,真情,真話!寶玉笑道:「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傾國傾城冒』。」一句忘情語,羞得黛玉「微腮帶怒,薄面含嗔。」至此,情、景、書、人融合為一體,再也不能分割。
一位是過目成誦,另一位一目十行,兩人都喜歡書;一位飄花,另一位葬花,兩人都憐花;一位多愁瘋癲,一位多情多病,縱使那萬千的財富怎能容得世俗的眼光。
有人說薛寶釵與賈寶玉絕配,寶玉不該出家,讓寶釵獨守空房。從這裡的葬花你就能窺見什麼是心有靈犀,心心相印;從這裡的讀書你就知道什麼是情投意合,不離不棄;從這裡的玩笑,你就能感覺出落紅如雨的談笑勝過一切的花前月下。
有情侶在校園中大打出手,哭喊亂叫,反過來問我情為何物?我說你看看《紅樓夢》中第二十三回黛玉寶玉葬花吧!
誠然,曹公最後安排襲人出場,有點扎眼,儘管寶玉和襲人有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