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我們曾經分享過一篇文章「留住六〇年代的東京風」,關於《MONOCLE》雜誌架設網站並且發起全球聯署,想要大倉飯店(Hotel Okura Tokyo)故事。
酒店背後的財團號稱為了應付橄欖球世界盃和東京奧運會,要將這間代表著1960年代經典設計的大倉飯店即將改建為現代玻璃帷幕大樓,令人極度震驚和惋惜,在《MONOCLE》的倡議之下,Paul Smith、Thom Browne、Margaret Howell、Sean MacPherson等名人的助力,《Casa Brutus》雜誌邀請Bottega Veneta創意總監一同力挽狂瀾……將近一年多的時間過去,酒店方最終宣布,8月31日是大倉飯店本館的last day……
我們曾親自前往朝拜,遠遠就望見穩重而高雅的建築在夜晚都閃著光,日式傳統美學、工藝和現代的設計語言,締造了看不盡的細節。我們享受過穿著極其講究乾淨到讓你覺得有些老派的酒店服務人員的妥帖服務,感受歲月的流轉、停駐,也在裝修不是那麼新派時髦(但面積很大)的房間中獲得安穩好眠……
懷著複雜的心情,重新翻出這篇舊文,和大倉道別。
以下內容,撰文_Johnnie Xu,原文轉載自Johnnie Xu's Medium
是什麼魅力讓英國雜誌《MONOCLE》架設網站並且發起全球聯署,想要拯救這間東京的飯店呢?
英國雜誌《MONOCLE》的總編輯Tyler Brûlé在《Financial Times》周末版的專欄「The Fast Lane」的標題是「Blueprint for perfection」,身為鐵道迷、企業家、旅行家的他,用了比《MONOCLE》再更平易近人的口吻,聊著自己出國時下榻的飯店,應該是要如何如何,才是心目理想中最舒適的樣子,而本周同樣的在《FT Weekend》專欄,銜接了上星期的故事,寫了這篇文章「Let’s save a masterpiece」,這個Masterpiece是什麼呢?沒錯,就是位在日本的Hotel Okura Tokyo,大倉飯店。
☝ - 《MONOCLE》首度架設全球聯署網站「Save the Okura」,進到該網頁後便可閱讀在雜誌裡頭的整篇原文,並且還能填上個人資訊籤名,拯救大倉飯店
2014年7/8月號的《MONOCLE》的「Design」的專欄中,由記者Fiona Wilson報導了6頁篇幅的Hotel Okura Tokyo,標題為「Final Check Out」,直接第一段序文就點名了這間有著1960年代風格的大倉飯店即將改建為現代玻璃帷幕大樓;同時《MONOCLE》的官網也大刺刺的廣告寫著「Save the Okura」,著實讓我察覺到和以往《MONOCLE》給人的感覺非常背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願意自己架設全球公民聯署網站「Save the Okura」、並且佔據報章雜誌許多版面,只為了讓讀者們關注並一同支持拯救大倉飯店呢?
最後一次Check Out
傳言許久的消息終於在五月公開了,那就是許多喜歡現代日本建築的愛好者非常擔心位居東京「大倉飯店」的轉型計劃。儘管這座飯店已被稱讚為經典之作多年,但自從1962年開幕以來,大倉飯店還是非常值得這個稱號。但是,2015年9月,我們最深愛的這間飯店將要被老闆關閉,並改建成38層樓的玻璃建築,這是讓人非常心碎且無法挽回的損失。
坐落於虎之門的大倉飯店,是非常獨特且俱有日本代表設計的建案,回到1964年的東京第一次舉辦奧運的前兩年,大倉飯店落成、開幕了!由充滿天賦和來自各方的團體所組成的團隊,包括建築師Yoshiro Taniguchi、Hideo Kosaka、民藝家Shiko Munakata、陶藝家Kenkichi Tomimoto,共同打造獨具日本風格傳統色彩、形狀和工藝現代設計的室內設計。
經過了這麼多歲月,至今,遊客還是能夠走進大倉飯店裡頭感受六〇年代的東京氣氛,那種結合了木頭、紙門、吊燈的完美大廳,Tomimoto的巨幅和式壁畫佔據了整面牆壁,飯店的招牌簡潔有力,大廳服務員穿著非常自然的日式和服,甚至還有花道學院所展示四季的花卉。
現在如果有人想要新開一間飯店,設計師應該不會想到要包括一間教人喝茶和禮儀的空間或者是日本棋藝的沙龍,不過大倉飯店卻兩者都包含了。甚至還會有服務生穿著晚禮服和蝴蝶結,在日式花園和酒吧,提供六〇年代非常流行的高球杯。
走進比其他環境更優雅的飯店餐廳「Orchid Room」,這裡供應著就像是1964年當時的法式料理Sole Bonne Femme和Wiener Schnitzel,而且在飯店的其它角落,總是能深刻感受到飯店服務人員非常自信而自然的面對客人工作,就像是他們已經在這深根數十年經驗的感覺,服務員能夠應對來自各方許多的貴賓,並且熟悉那些曾經入住過的客人,今年四月份,美國總統歐巴馬訪問日本時,就是入住東京的大倉飯店。
當後來有許多國際連鎖奢華飯店進駐東京時,大倉飯店因為沒有轉型,因而流失了許多住房的旅客,不過相反的,如果重新思考大倉飯店給住宿者的感受,讓人最喜愛的原因正是大倉特別的質感和服務,這就是現代旅行者肯消費的地方,想一想,其實能彌補因為住房率減少而帶來的損失。
不過還有一點能值得欣慰的是,另一棟興建於1973年的建築物將會被保留,Docomomo Japan的負責人Hiroshi Matsukuma,他的工作就是照顧這些現代建築,當他一開始聽到大倉飯店要改建時非常驚訝,不過,會儘量確保將改建的損壞降到最低,因為這裡就是最棒的地方、這裡有著文化和歷史的價值,是未來再也沒有辦法再造的。
現今的東京居民變得越來越習慣於熟悉建築物的消失,地震、火災、開發商⋯⋯等原因,都影響了這些關鍵。在過去的十年,最慘烈的一次破壞,包括了日比谷三信大樓、羽沢公園、還有可以追溯至1915年的廣尾木製住宅、甚至連日本皇族的家園也沒辦法逃過挖土機的手掌,1931年的白色現代主義建築中央銀行,如果政治家Kunio Hatoyama沒有挺身而出的話,也有可能會消失。
改變、建設,已經深植東京人的日常生活,改變了市民的想法,但是他們是否有考量到首都的歷史和辨識度將會一併消失殆盡呢?世界上最棒的城市之一,東京,是因為他的內容而豐富。
近年來,東京六〇年代的兩家飯店Palace Hotel(1961)和Capitol Tokyu (1963),都已經重新整修過,但都是經由非常小心的計劃,不讓原本經典的樣式文化流逝,謹慎地防止歷史消失殆盡。
另一個令人欽佩的是,東京獲選為2020年奧運的主辦城市,政見發表中說明將會使用1964年東京奧運原本存在的場地來運作,其實許多舊有的場館,到現在看起來都還是經典之作,像是 Mamoru Yamada的「Budokan Judo Arena」、Kenzo Tange的「Yoyogi National Stadium」,當時都是為了奧運所興建,大倉飯店其實也是為了讓戰後廢墟裡的東京,能夠閃耀國際而努力設計而出現,令人感傷的是,如果接下來這棟經典之作消失的話,如果未來任何人對大倉飯店有興趣想要感受六〇年代的氛圍,就必須要看1966年由Cary Grant film拍攝的電影《Walk, Don’t Run》,緬懷大倉飯店了。
當然,大倉飯店的重新開發對於經濟效益來說是合理的路途(也不用太驚訝大倉一些主要的投資者擁有建設公司Taisei和Mitsubishi Estate),但是問題來了,既定投資者有興趣的建案太過強大以至於沒有人有辦法反抗。大倉飯店新的550個客房將會伴隨著東京奧運和Rugby World Cup在2019年開幕。也毋庸置疑,新的飯店裡頭會注入許多日本美學和日本獨有的待客之道,可是啊,舊的大倉裡,早就已經擁有這兩項東西了。大倉飯店的死亡,就像是失去最好的朋友一樣,對我們來說,如果失去Hotel Okura的話,東京,就不一樣了。(Johnnie Translated from Monocle Magazine & SavetheOkur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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