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生 | 生活就是與心中的魔鬼搏鬥

2021-03-01 楚塵文化

易卜生

5月23日是易卜生的忌辰。

 

關於易卜生,大部分人想到的可能就是魯迅寫過的《娜拉出走之後》。其實,民國時期,很多知識分子喜歡易卜生,這大概與易卜生是個「問題主義」劇作家有關。他的每一部戲劇都要針對一個實際考慮的現實問題。

而他思考的這些問題即便放到今天,依然值得一再思考。

 

這篇推文最後摘錄了一篇胡適寫的《易卜生主義》,你可以感受一下為什麼隔著千山萬水,中國的先輩們會如此喜歡推薦易卜生的戲劇。

 

簡述一下易卜生的生平:

他生於挪威希恩,是一位影響深遠的挪威劇作家,被認為是現代現實主義戲劇的創始人。在他的一生中創作出了26部戲劇,一部詩集,在這26部戲劇中很多都是聞名世界的重量級作品,比如《玩偶之家》《布朗德》《培爾·金特》《人民公敵》等。

 

易卜生創作的戲劇至今仍在世界舞臺上久演不衰,其火爆程度僅次於英國戲劇大師莎士比亞的劇作。他的創作對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的歐美戲劇產生了深遠影響,因而被人們稱為「現代戲劇之父」。

Photo@Martin Weibel

我完全按我自己的意志行事,就像一個孤獨的神槍手站在前沿陣地,獨自行動,獨自負責。

詩人的使命不是為國家的自由與獨立負責,而是喚醒儘可能多的人去實現自由獨立的人格。

在我生命中那些安靜的時刻裡,我傾聽過來自我靈魂最深處的聲音,並有意地去探索和解剖我自己的靈魂;而這種探索與解剖越是深入,我自己也越是感到痛苦。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全世界都像海上撞沉了船,最要緊的還是救出自己。

生活就是與心中魔鬼搏鬥,寫作就是對自我進行審判。

經歷是一面鏡子;學習它,你能清楚地看到往事。

我是一個獨立的個人,就像你一樣。

真理的精神和自由的精神才是社會的支柱。

多數人總是錯誤的,而少數人也不常正確。

奪走了普通人生活的幻想,也就等於奪去了他的幸福。

 

很久以前我就放棄了提出對所有人都普遍適合的要求,因為我不再相信普遍性的要求適合於每一個體內在固有的權利。我的意思是,我們每個人唯一能做和做得最好的事情是在精神和真理上實現自我。

只有最堅強的人才能夠孤獨地站立起來。


易卜生主義

 

胡 適

 

初稿載於《新青年》第4卷第6號

摘錄時有刪減

文中有些詞是舊時表達,閱讀時請注意

 

易卜生最後所作的《我們死人再生時》(When We Dead Awaken)一本戲裡面有一段話,很可以表現出易卜生所作文學的根本方法。這本戲的主人翁,是一個美術家,費了全副精神,雕成一副像,名為「復活日」。

 

這位美術家自己說他這副雕像的歷史道:

 

我那時年紀還輕,不懂世事。我以為這「復活日」應該是一個極精緻、極美的少女像,不帶一毫人世的經驗,空空地醒來,自然光明莊嚴,沒有什麼過惡可除。……但是我後來那幾年,懂得些世事了,才知道這「復活日」不是這樣簡單的,原來是很複雜的。……我眼裡所見的人情世故,都到我的理想中來,我不能不把這些現狀包括進去。我只好把這像的座子放大了,放寬了。

 

我在那座子上雕了一片曲折爆裂的地面。從那地的裂縫裡,鑽出來無數模糊不分明、人身獸面的男男女女。這都是我在世間親自見過的男男女女。(二幕)

 

這是「易卜生主義」的根本方法。那不帶一毫人世罪惡的少女像,是指理想派的文學。那無數模糊不分明、人身獸面的男男女女,是指寫實派的文學。易卜生的文學,易卜生的人生觀,只是一個寫實主義,一八八二年,他有一封信給一個朋友,信中說道:

 

我做書的目的,要使讀者人人心中都覺得他所讀的全是實事。(尺牘一五九號)

 

人生的大病根,在於不肯睜開眼睛來看世間的真實現狀。明明是男盜女娼的社會,我們偏說是聖賢禮義之邦;明明是贓官、汙官的政治,我們偏要歌功頌德;明明是不可救藥的大病,我們偏說—點病都沒有!卻不知道:若要病好,須先認有病;若要政治好,須先認現今的政治實在不好;若要改良社會,須先知道現今的社會實在是男盜女娼的社會!

 

易卜生的長處,只在他肯說老實話,只在他能把社會種種腐敗齷齪的實在情形寫出來叫大家仔細看。他並不是愛說社會的壞處,他只是不得不說。一八八〇年,他對一個朋友說:

 

我無論作什麼詩,編什麼戲,我的目的只要我自己精神上的舒服清淨。因為我們對於社會的罪惡,都脫不了干係的。(尺牘第一四八號)

 

因為我們對於社會的罪惡都脫不了干係,故不得不說老實話。

 

 

我們看看易卜生寫個人與社會的關係。

 

易卜生的戲劇中,有一條極顯而易見的學說,是說社會與個人互相損害。社會最愛專制,往往用強力摧折個人的個性(individuality),壓制個人自由獨立的精神。等到個人的個性都消滅了,等到自由獨立的精神都完了,社會自身也沒有生氣了,也不會進步了。

 

社會裡有許多陳腐的習慣,老朽的思想,極不堪的迷信。個人生在社會中,不能不受這些勢力的影響。有時有一兩個獨立的少年,不甘心受這種陳腐規矩的束縛,於是東衝西突,想與社會作對。但是社會的權力狠大,羅網很密;個人的能力有限,如何是社會的敵手?社會對個人道:「你們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順我者有賞,逆我者有罰。」那些和社會反對的少年,一個一個的都受家庭的責備,遭朋友的怨恨,受社會的侮辱、驅逐。

 

再看那些奉承社會意旨的人,一個個的都升官發財、安富尊榮了。當此境地,不是頂天立地的好漢,決不能堅持到底。社會如同一個大火爐,什麼金、銀、銅、鐵、錫,進了爐子,都要熔化。

 

易卜生有一本戲叫做《雁》(The Wild Duck),寫一個人捉到一隻雁,把他養在樓閣裡,每天給它一桶水,讓它在水裡打滾遊戲。那雁本是一個海闊天空、逍遙自得的飛鳥,如今在樓閣裡關久了,也會生活,也會長得胖胖的,後來竟完全忘記了它從前那種海闊天空、來去自由的樂處了!

個人在社會裡,就同這雁在人家半閣上一般,起初未必滿意,久而久之,也遂慣了,也漸漸的把黑暗世界當作安樂窩了。

 

社會對於那班服從社會命令、維持陳舊迷信、傳播腐敗思想的人,一個一個的都有重賞。有的發財了,有的升官了,有的享大名譽了。這些人有了錢,有了勢,有了名譽,遂像老虎長了翅膀,更可橫行無忌了,更可借著「公益」的名譽去騙人錢財,害人生命,做種種無法五天的行為。易卜生的《社會棟梁》和《博克曼》(John Gabriel Borkman)兩本戲的主人翁都是這種人物。

 

那些不懂事又不安本分的理想家,處處和社會的風俗習慣反對,是該受重罰的。執行這種重罰的機關,便是「輿論」,便是大多數的「公論」。世間有一種最通行的迷信,叫做「服從多數的迷信」。

 

人都以為多數人的公論總是不錯的。易卜生絕對不承認這種迷信。「多數黨說他總在錯的一邊,少數黨總在不錯的一邊。」(《國民公敵》五幕)一切維新革命,都是少數人發起的,都是大多數人所極力反對的。大多數人總是守舊、麻木不仁的,只有極少數人——有時只有一個人——不滿意於社會的現狀,要想維新,要想革命。

 

這種理想家是社會所最忌的。大多數人都罵他是「搗亂分子」,都恨他「擾亂治安」,都說他「大逆不道」。所以他們用大多數的專制威權去壓制那「搗亂」的思想志士,不許他開口,不許他行動自由;把他關在監牢裡;把他趕出境去,把他殺了,把他釘在十字架上活活的釘死,把他捆在柴草上活活的燒死。過了幾十年、幾百年,那少數人的主張漸漸的變成多數人的主張,於是社會的多數人又把他們從前殺死、釘死、燒死的那些「搗亂分子」,一個一個的重新推崇起來,替他們修墓,替他們作傳,替他們立廟,替他們鑄銅像。卻不知道從前那種「新」思想,到了這時候,又早已成了「陳腐的」迷信!當他們替從前那些特立獨行的人修墓、鑄銅像的時候,社會裡早已發生了幾個新派少數人,又要受他們殺死、釘死、燒死的刑罰了!所以說「多數黨總是錯的,少數黨總是不錯的」。

 

易卜生有一本戲叫做《國民的公敵》,裡面寫的就是這個道理。

 

 

我們再說說易卜生的政治主義。

 

易卜生的戲劇不大討論政治問題,所以我們須要用他的《尺牘》做參考的材料。

 

易卜生起初完全是一個主張無政府主義的人。當普法之戰(—八七〇至一八七一年)時,他的無政府主義最為激烈。一八七一年,他有信與一個朋友道:

 

……個人絕無做國民的需要。不但如此,國家簡直是個人的大害。請看普魯士的國力,不是犧牲了個人的個性去買來的嗎?國民都成了酒館裡跑堂的了,自然個個都是好兵了。

 

再看猶太民族,豈不是最高貴的人類嗎?無論受了何種野蠻的待遇,那猶太民族還能保存本來的面目。這都因為他們沒有國家的原故,國家總得毀去,這種毀除國家的革命,我也情願加入。毀去國家觀念,單靠個人的情願和精神上的團結做人類社會的基本,——若能做到這步田地,這可算得有價值的自由起點。那些國體的變遷,換來換去,都不過是弄把戲,都不過是全無道理的胡鬧。(《尺牘》第七十九) 

 

易卜生的純粹無政府主義,後來漸漸的改變了。他親自看見巴黎「市民政府」 (Commune)的完全失敗(—八七一),便把他主張無政府主義的熱心減了許多。(《尺牘》第八十一)

 

到了一八八四年,他寫信給他的朋友說,他在本國若有機會,定要把國中無權的人民聯合成一個大政黨,主張極力推廣選舉權,提高婦女的地位,改良國家教育,要使脫除一切中古陋習。(《尺牘》第七十八)這就不是無政府的口氣了,但是他終究不曾加入政黨。他以為加入政黨是狠下流的事(《尺牘》第一五八)。他最恨那班政客,他以為「那班政客所力爭的,全是表面上的權利,全是胡鬧。最要緊的是人心的大革命。」(《尺牘》第七十七) 

 

易卜生從來不主張狹義的國家主義,從來不是狹義的愛國者。一八八八年,他寫信給一個朋友說道:

 

知識思想略為發達的人,對於舊式的國家觀念,總不滿意。我們不能以為有了我們所屬的政治團體便足夠了。據我看來,國家觀念不久就要消滅了,將來定有一種觀念起來代他。即以我個人而論,我已經過這種變化。我起初覺得我是那威國人,後來變成斯堪丁納維亞人(那威與瑞典總名斯堪丁納維亞),我現在已成了條頓人了。(《尺牘》第一〇六)

 

這是一八八八年的話。我想易卜生晚年臨死的時候(1906)一定已進到世界主義的地步了。

 

 

我開篇便說過,易卜生的人生觀只是一個寫實主義。

 

易卜生把家庭、社會的實在情形都寫出來,叫人看了動心,叫人看了覺得我們的家庭、社會原來是如此黑暗腐敗,叫人看了覺得家庭、社會真正不得不維新革命——這就是易卜生主義。表面上看去,像是破壞的,其實完全是建設的。譬如醫生診了病,開了一個脈案,把病狀詳細寫出,這難道是消極的、破壞的手續嗎?

 

但是易卜生雖開了許多脈案,卻不肯輕易開藥方。他知道人類社會是極複雜的組織,有種種絕不相同的境地,有種種絕不相同的情形。社會的病,種類紛繁,決不是什麼「包醫百病」的藥方所能治得好的。因此他只好開了脈案,說出病情,讓病人各人自己去尋醫病的藥方。

 

雖然如此,但是易卜生生平卻也有一種完全積極的主張。他主張個人須要充分發達自己的才性,須要充分發展自己的個性。

 

他有一封信給他的朋友George Brandes說道:

 

我所最期望於你的,是一種真正純粹的為我主義,要使你有時覺得天下只有關於我的事最要緊,其餘的都算不得什麼,……你要想有益於社會,最好的法子莫如把你自己這塊材料鑄造成器……有的時候我真覺得全世界都像海上撞沉了船,最要緊的還是救出自己。(《尺牘》第八十四)

 

最可笑的是有些人明知世界「陸沉」,卻要跟著「陸沉」,跟著墮落,不肯「救出自己」!卻不知道社會是個人組成的,多救出一個人便是多備下一個再造新社會的分子。所以孟軻說「窮則獨善其身」,這便是易卜生所說「救出自己」的意思。這種「為我主義」,其實是最有價值的利人主義。所以易卜生說:「你要想有益於社會,最妙的法子莫如把你自己這塊材料鑄造成器。」《娜拉》戲裡,寫娜拉拋了丈夫兒女飄然而去,也只為要「救出自己」。那戲中說:

 

(郝爾茂)……你就是這樣拋棄你的最神聖的責任

 

(娜拉)你以為我的最神聖的責任是什麼?

 

(郝)還等我說嗎?可不是你對於你的丈夫和你的兒女的責任嗎?

 

(娜)我還有別的責任同這些一樣的神聖。

 

(郝)沒有的。你且說,那些責任是什麼?

 

(娜)是我對於我自己的責任。

 

(郝)最要緊的,你是一個妻子,又是一個母親。

 

(娜)這種話我現在不相信了。我相信,第一,我是一個人,正同你一樣。——無論如何,我務必努力做一個人(三幕)。

 

一八八二年,易卜生有信給朋友道:

 

這樣生活,須使各人自己充分發展:——這是人類功業頂高的一層,這是我們大家都應該的事。(《尺牘》第—六四)

 

發展個人的個性,須要有兩個條件。第一,須使個人有自由意志。第二,須使個人擔干係、負責任。

 

《娜拉》戲中寫郝爾茂的最大錯處只在他把娜拉當作「玩意兒」看待,既不許他有自由意志,又不許他擔負家庭的責任,所以娜拉竟沒有發展他自己個性的機會。所以娜拉一旦覺悟時,恨極他的丈夫,決意棄家遠去,也正為這個原故。

 

個人若沒有自由權,又不負責任,便和做奴隸一樣。所以無論怎樣好玩,無論怎樣高興,到底沒有真正樂趣,到底不能發展個人的人袼。

 

社會、國家是時刻變遷的,所以不能指定那一種方法是救世的良藥。十年前用補藥,十年後或者須用洩藥了;十年前用涼藥,十年後或者須用熱藥了。

 

況且各地的社會、國家都不相同,適用於日本的藥,未必完全適用於中國;適用於德國的藥,未必適用於美國。只有康有為那種「聖人」,還想用他們的「戊戌政策」來救戊午的中國;只有辜鴻銘那班怪物,還想用二千年前的「尊王大義」來施行於20世紀的中國。

 

易卜生是聰明人,他知道世上沒有「包醫百病」的仙方,也沒有「施諸四海而皆準、推之百世而不悖」的真理。因此他對於社會的種種罪惡汙穢,只開脈案,只說病狀,卻不肯下藥。

 

但他雖不肯下藥,卻到處告訴我們一個保衛社會健康的衛生良法。他仿佛說道:「人的身體全靠血裡面,有無量數的白血輪時時刻刻與人身的病菌開戰。把一切病菌撲滅乾淨,方才可使身體健全、精神充足,社會、國家的健康也全靠社會中有許多永不知足、永不滿意、時刻與罪惡分子、齷齪分子宣戰的白血輪,方才有改良進步的希望。我們若要保衛社會的健康,須要使社會裡時時刻刻有斯鐸曼醫生一般的白血輪分子。但使社會常有這種白血輪精神,社會決沒有不改良進步的道理。」

 

一八八三年,易卜生寫信給朋友道:

 

十年之後,社會的多數人大概也會到了斯鐸曼醫生開公民大會時的見地了。但是這十年之中,斯驛曼自己也刻刻向前進。所以到了十年之後,他的見地仍舊比社會的多數人還高十年。即以我個人而論,我覺得時時刻刻總有進境。我從前每作一本戲時的主張,如今都已漸漸變成了很多數人的主張。但是等到他們趕到那裡時,我久已不在那裡了。我又到別處去了。我希望我總是向前去了。(《尺牘》第一七二)

 

民國七年五月十六日作於北京

民國十年四月二十六日改稿

易卜生戲劇選

潘家洵 譯

內容介紹:


本書收錄了易卜生中期創作階段的四大「社會問題劇」:《社會支柱》、《玩偶之家》、《群鬼》、《人民公敵》。

易卜生的社會問題劇立足生活實際,從多方面剖析社會問題,揭露和批判的鋒芒直指資產階級社會的種種弊端,觸及到法律、宗教、道德乃至國家、政黨、體制等各個領域。

易卜生書信演講集

汪餘禮等 譯

 內容介紹:


這是一部系統介紹易卜生書信演講的著作,涵括了易卜生從青少年時代到老年的近三百封書信和十餘篇演講。

其內容體現了易卜生的人生哲學、政治思想、藝術美學、戲劇詩學、創作經驗等等,對於深入了解易卜生的人生經歷、內心世界、精神個性、核心思想等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培爾·金特

易卜生 著  蕭乾 譯

內容介紹:

這是易卜生創作的一部最具文學內涵和哲學底蘊的作品,也是一部中庸、利己主義者的諷刺戲劇。譯者是著名翻譯家蕭乾。

本劇講述了19世紀一名挪威人培爾·金特的一生。名家名作名譯,書稿文筆流暢,充滿幽默諷刺的同時又富於哲理,引人深思。

推薦閱讀

福樓拜 | 每一個微笑背後都有一個厭倦的哈欠

狄金森 | 生活不會重來,這正是它美好的原因

拜倫 | 若我會見到你,事隔經年,我如何和你打招呼?

夏洛蒂·勃朗特 | 越是孤獨,我就得越尊重自己

編輯 | 木南

閱讀,讓一切有所不同

歡   迎   關   注

楚塵文化

商務合作請聯繫微信號:munanhd

相關焦點

  • 易卜生:你的最大責任是把你這塊材料鑄造成器!
    易卜生 | 生活就是與心中的魔鬼搏鬥來源:楚塵文化關於易卜生,大部分人想到的可能就是魯迅寫過的《娜拉出走之後》。其實,民國時期,很多知識分子喜歡易卜生,這大概與易卜生是個「問題主義」劇作家有關。他的每一部戲劇都要針對一個實際考慮的現實問題。而他思考的這些問題即便放到今天,依然值得一再思考。
  • 胡適:易卜生的長處,只在他肯說老實話
    生活就是與心中魔鬼搏鬥,寫作就是對自我進行審判。易卜生的文學,易卜生的人生觀,只是一個寫實主義,一八八二年,他有一封信給一個朋友,信中說道: 我做書的目的,要使讀者人人心中都覺得他所讀的全是實事。(尺牘一五九號) 人生的大病根,在於不肯睜開眼睛來看世間的真實現狀。
  • 易卜生的戲,引發了北歐自我意識的覺醒風暴,爆炸力和莎翁相媲美
    成功從來不會從天而降大師之所以成為大師,是因為他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忍,吃常人不能吃的苦,易卜生本人的奮鬥史就是一部孤獨的自學者的史詩。他從1850年開始自學大學課程,就此愛上了文學,從那時起,他便開始了戲劇的創作,他寫過詩歌、無韻詩劇、戲劇評論以及政治評論。
  • 易卜生 沒有人能解開這部戲的謎團…
    在本次講座上,陳敏老師從易卜生的生平入手,以易卜生作品中的人物為例進行分析,並著重突出了之前較少為國內戲劇界所關注的易卜生作品中的審美因素。易卜生生活在一個新舊交替的時代,且一生中的多數時光都是在窘迫中度過的,因此,他對於貧困的生活感觸頗深,對於資本主義社會中的種種問題也非常敏感。由於易卜生一生都在追逐自由,卻又深感無法突破人類的困境,因而窮盡一生都處於掙扎之中。
  • 易卜生與他的《海達·高布樂》
    就在這一年,他離開挪威到義大利;瓢泊異鄉,瘧疾纏身,又有家室之累,使他債臺高築,生活極為窘迫。他懷著絕望的心情寫了一部詩劇《布蘭德》(1866),這是他旅居國外的第一個創作成果。以後又寫了《彼爾.英特》(舊譯《彼爾.京特》,1867)。這兩部劇本都表現了「個人精神反叛」的主題。
  • 易卜生誕辰190周年:易卜生主義,與一個毀譽參半的男人
    易卜生的人生觀只是一個寫實主義。易卜生把家庭、社會的實在情形都寫出來,叫人看了動心,叫人看了覺得我們的家庭、社會原來是如此黑暗腐敗,叫人看了覺得家庭、社會真正不得不維新革命:——這就是易卜生主義。表面上看去,像是破壞的,其實完全是建設的。譬如醫生診了病,開了一個脈案,把病狀詳細寫出,這難道是消極的、破壞的手續嗎?
  • 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六個不同處境下的「娜拉」
    易卜生用了一個極為精妙的比喻,來形容主人公娜拉的處境。她雖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就像一個被丈夫操縱的提線玩偶。三幕戲中,娜拉逐漸轉變。當她丈夫的自私、虛偽的醜惡靈魂暴露無疑,她醒悟自己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自我意識,她毅然出走。分享6個不同處境下的「娜拉」,一起看看,娜拉如何抉擇?是否出走?她究竟又能走多遠?
  • 比肩莎士比亞,易卜生10句哲理名言,感受他光芒耀眼的戲劇人生
    在東歐,有一位喜劇大師及詩人的光環同樣耀眼,有評論家認為他可以比肩莎士比亞和莫裡哀,這個人就是挪威人易卜生。今天,我們就來聊聊易卜生的故事。易卜生出生於挪威首都奧斯陸的一個小鎮,他幼兒的時候在寫作方面就展現出過人的天賦。在席捲歐洲的革命浪潮下,已經成年的易卜生開始混跡社會,機緣巧合被一位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看重,被聘為劇作家兼編導,開啟了他的創作生涯。
  • 起起落落一輩子,最可怕的不是失敗,是心中的「魔鬼」
    《心理學與生活:揭秘人性的力量》的課程是關於情感、自我潛力的開發以及對自我認知的心理學課程,它從人性的弱點著手,能讓我們更加清晰的認知到自身的不足,能讓我們看清楚自身所要做出來的改變。結合《心理學與生活:揭秘人性的力量》,從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人這一生的起起落落,最可怕的不是失敗,是心中的「魔鬼」。
  • 當200年後的娜拉再次出走,《如果,愛》回答了易卜生留下的謎題
    然而出走後的娜拉會面對何種困境,易卜生沒有給出答案。最近在湖南衛視金鷹獨播劇場熱播的都市時尚暖情劇《如果,愛》中,一群「娜拉」正巧經歷了人生的「出逃」,走上尋回自己的路,萬家三姐妹,似乎也在以新時代的視角,回答易卜生在200年前留下的複雜命題。
  • 天使就是魔鬼,魔鬼就是天使 【老子微言】第39集
    】主講:孫得一當我談論老子的時候,我不是在談論別人。我是在談論我自己---就像老子在說話一樣,通過另一個身體,另一個名字,另一個化身······【孫得一】【微信公號:老子微言V】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天使就是魔鬼,魔鬼就是天使。
  • 易卜生《玩偶之家》回歸舞臺,解剖婚姻的...
    美滿的婚姻、可愛的孩子、寵愛自己的丈夫、可以傾訴的朋友,生活,是否會因此而圓滿?丈夫海爾茂即將升任銀行經理的消息,讓這個被拮据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的家庭終於引來了轉機。
  • 易卜生《玩偶之家》回歸舞臺,解剖婚姻的秘密
    美滿的婚姻、可愛的孩子、寵愛自己的丈夫、可以傾訴的朋友,生活,是否會因此而圓滿?丈夫海爾茂即將升任銀行經理的消息,讓這個被拮据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的家庭終於引來了轉機。但就在這個聖誕夜的前夕,叩開家門的不是聖誕老人……由上海話劇藝術中心製作出品,王歡執導,龔雨航、沈磊、楊寧、溫陽、蔣可、尤美聯合主演的易卜生戲劇代表作品《玩偶之家》將於明晚回歸上海話劇藝術中心·藝術劇院。
  • 易卜生經典回歸上話:這一版《玩偶之家》,會是中國的,也會是當下的
    圖說:《玩偶之家》劇照 官方圖即日起,易卜生戲劇代表作品《玩偶之家》與觀眾共同探討了這樣一個話題:擁有美滿的婚姻、可愛的孩子、寵愛自己的丈夫、可以傾訴的朋友……生活,是否就會因此而圓滿?!該劇故事講述了丈夫海爾茂即將升任銀行經理的消息,讓這個被拮据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家庭終於迎來了轉機。妻子娜拉所有的夢想,似乎已經近在眼前。
  • 《熱血狂籃》魔鬼式軍訓:負重越野跑、雨中搏鬥
    《熱血狂籃》魔鬼式軍訓:負重越野跑、雨中搏鬥 2017-08-03 14:17:21來源:華聲在線作者:${中新記者姓名}責任編輯:高辰
  • 你就是傳說來自天堂的魔鬼
    夜裡做了美麗的惡夢想清醒我卻抵不過心動夢裡你是無底的黑洞我無力抗拒失重我的意識自控脈搏流動全被你神秘引力操控親愛的你是危險的迷宮我找不到出口You took my heart away away awayMy head is blown away away away你就是傳說來自天堂的魔鬼
  • 我突然意識到,這就是一場魔鬼交易!
    今天我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不一樣的「魔鬼」,他玩世不恭、冷靜深沉、恢諧機智又不失幽默,歌德將他定義為「為成大惡而行善者」,沒錯,他就是墨菲斯特。一個典型的虛無主義者,他說:「一切事物只要它生成,理所當然就都要毀滅,所以還不如無所發生。
  • 人人心中有魔鬼;阿佳妮的癲狂太出色了帶你走進《著魔》!
    人人心中有魔鬼;阿佳妮的癲狂太出色了帶你走進《著魔》!安娜所耽戀的對象竟然是18世紀中葉,英國北部有一個平凡安寧的小村莊,綠蔭環繞,鮮花鳥語,每個人都過著滿足而快樂的生活。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深夜,所有人都閉門不出,連狗都停止了吠叫,沉浸在睡夢之中。忽然,一陣門栓的巨響,一個女孩披散著頭髮不顧家人的喊叫衝出了家門。她的名字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只記得她臉上布滿了悲憤和嫉妒,扭曲變形,雙眼噴射出惡毒的詛咒。
  • 天使與魔鬼
    我對天使和魔鬼的認知是,天使和魔鬼進行著一場圍繞上帝的百姓的爭辯,猶大書1章9節記載,天使長米迦勒為摩西的屍首與魔鬼爭辯的時候,尚且不敢用毀謗的話罪責他
  • 畢淑敏:天使和魔鬼的較量​
    先問一個小男孩,你說是天使多啊還是魔鬼多?孩子想了想說,天使是那種長著翅膀的小飛人,魔鬼是青面獠牙要下油鍋炸的那種嗎?我想他腦子中的印象,可能有些中西合璧,天使是外籍的,魔鬼卻好像是國產。糾正說,天使就是好神仙,很美麗。魔鬼就是惡魔王,很醜的那種。簡單點講,就是好的和壞的法力無邊的人。小男孩嚴肅地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想還是魔鬼多。  我窮追不捨問,各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