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1944年著《紅玫瑰與白玫瑰》,至若而來。
張信哲2004年發行《白月光》,悽冷,月映清輝。
大籽2021年發行《白月光與硃砂痣》,13天播放24億,網絡爆火。
見得多了,不由得從出處探尋含義。
白玫瑰與紅玫瑰,白月光與硃砂痣真的存在嗎?
近來多看到白月光和硃砂痣之說,之前大抵是略略了解一點白月光的含義——年少時期無法忘懷的愛戀對象。
但細想,這種說法是不存在的。
「白月光」不是中性詞,而是有鮮明的感情色彩的。白月光,是無法忘懷的,是分明喜歡著的。
如果按照正統思想,一個人只能喜歡一個人,那麼白月光註定只能存在一段時期。這段時間,或是未從上一段戀情中走出,或是靈魂未忠於自己。
私認為,既然人物事件終是無法磨滅的,這段時間過去,「白月光」稱作「初戀」為佳。
這一說法,也可從原著中例證。
「振保生命裡有兩個女人,他說一個是他的白玫瑰,一個是他的紅玫瑰。一個是聖潔的妻,一個是熱烈的情婦」
而後又解釋:普通人向來是這樣把節烈兩個字分開來講的。
那麼,「節」表示妻。「烈」表示情婦,節烈分開來講,就是情婦不可做「妻」。
這是「第二天起床」之後的感受了。妻也終於從齷齪變為聖潔。
此處,情婦的含義並非指的是婚外關係(因為玫瑰是正常戀人關係),而是指不可作為妻子的熱烈關係,指的是玫瑰和嬌蕊(紅玫瑰的花蕊)和一眾女子。
於是,白玫瑰是妻,玫瑰、花蕊和一抹眾紅組成了紅玫瑰。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在振保可不是這樣的」
不,振保當然也是這樣。
「他自認為是墮落了。從高處跌落的物件,比他本身要重許多倍」,甚至更為甚——他自認為有條有理,有始有終的合理化,也一點點潰散了。
起初,他告訴自己「嬌蕊和玫瑰不同」,而後「他記憶中的王嬌蕊變得和玫瑰一而二二而一了」。
由此,也能夠解釋小說題目為何是白玫瑰與紅玫瑰,而不是白月光與硃砂痣了。
白玫瑰和紅玫瑰是不可磨滅的,白月光和硃砂痣卻是陰陽相接,融為一體,直至消散的。
永恆與一瞬,你會選擇哪個?
正如《管子》所言,一年之計,莫如種穀;十年之計,莫如種樹;終身之計,莫如樹人。
「第二天起床,振保改過自新,又變成了個好人」
張愛玲祖父為清朝同治年間的進士,官至督察院左副都御史,祖母是李鴻章的女兒,受過高知正統的教育。7歲便開始寫小說,文筆斐然,人物抽絲剝繭,心理層層推動。
結尾劇情在情理之中,但方式鏗鏘有力。令人長籲一口氣。
好像在告訴我們:
經歷了千難萬難,世界終歸於好,
看過了千錯萬錯,仍能克己復禮。
這篇文章我是不建議高中生去看的,但若在談戀愛之前看,也是好的。如果真能夠理解,那麼會知道:
自製,可能不那麼自製,
放縱,卻可能極度地放縱,
所以不若遠離了好;
責任,沒有那麼無趣,
是對他人負責,
同時也是對自己負責。
現在白月光和硃砂痣演變成了什麼含義,或被人們廣泛的認作什麼含義,或許一千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吧。
至此,希望相交甚宜,沒有理解的誤差。
有的歌會聽哭,大概是歌詞流進心裡鑽洞,又或者借旋律生了景,無出其二。
那,有一首不怎麼喜歡歌詞的歌送給大家~希望沒有「白月光」和「硃砂痣」,從「大學畢業」,徑直走向「第二天起床」~
當然,文中除了振保,還著重刻畫了嬌蕊和煙鸝。
或許會更吧~
大致
嬌蕊——「除了男人之外總還有別的……總還有別的……」
煙鸝——「快三十的人了,她突然長大了起來,話也說的流利動聽了」
不才,歡迎批評指正。三連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