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無人駕駛卻仍舊飛行3小時,航空史上最神秘的「幽靈航班」事件

2021-01-09 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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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希臘最慘重的一場空難,也航空史上最神秘的一場空難。客機在空中突然失聯,戰機去查看時發現駕駛位不見機長蹤影,卻有一人在駕駛艙內移動,機上其餘一百多人全部像睡著了一樣不省人事。

這就是《中國機長》中提到的

著名的「幽靈航班」——

太陽神航空522航班事件。

是誰在駕駛飛機?

機上人員因何變為「幽靈」?

這架飛機經歷了什麼?

讓我們一起繼續看下去。

當地時間2005年8月14日,太陽神航空522號班機由賽普勒斯經希臘雅典轉飛,目的地是捷克布拉格,執飛機型為波音737-31S。航程很短,機上共載有115名乘客及6名機組人員,乘客大多為度假結束,或正要去度假的遊客。

失事客機。Alan Lebeda/攝

還在爬升過程中時,駕駛艙突然響起「起飛設定警鈴」。機組人員對此十分不解,因為一般情況下,起飛設定警鈴只會在地面時響起,提醒機長還不能起飛,而非空中。機組人員發現此異常後,迅速報告給了太陽神航空地面籤派中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起飛設定警鈴」還在嗶嗶作響的同時,主警示燈又亮起了。在與地面工程師的通話中,工程師問道:「你可否確認增壓板是否設定為自動?」可機長卻認為,這可能是機上某系統過熱導致的。於是沒有回答工程師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問道:「設備冷卻斷路器在哪裡?」工程師回答道:「就在機長座位後面。」

駕駛艙不知道的是,此時,客艙內的氧氣面罩已全部掉落。但隨著飛機的持續爬升,客艙內仍未得到任何消息。

10點30分左右,地面與522號航班徹底失去聯繫。可飛機仍在航線上,朝著雅典看似正常的飛行中。

前往雅典的航程通常為一個半小時,但這架客機已在到達目的地上空後,呈等待狀態,在空中盤旋超過兩個小時。由於事件發生時點離911事件不久,各國對於客機遭劫持進行恐怖攻擊的可能性還處於高度警戒期。所以當發生這種失聯事件時,地面人員都以為這是又一次的劫機事件。因此,希臘空軍出動兩架最精密的F-16戰鬥機緊急升空查探原委。可當飛行員到達522號航班機內場景時,卻看到了可怕的一幕——副駕駛低頭倒向儀錶板,機長不見蹤影。除駕駛艙內有一人在移動外,機上其餘一百多人全部像睡著了一樣,不省人事,沒有一個人對這位「不速之客」有任何反應。

可戰機飛行員與當地的飛航管制中心

都無法用無線電與客機進行交流。

戰機飛行員極力嘗試向

駕駛艙那位唯一有意識的人做出手勢,

期待著得到他的回應。

突然!

飛機因燃料用盡而向左偏轉,

隨後急速下墜。

戰機也隨之下降。

此時!在距離地面2100米處,

駕駛艙的那個人

首次對戰鬥機做出了回應。

12點過,飛機起飛將近3小時左右,太陽神航空522號航班墜毀於雅典東北方的馬拉松及伐那法斯之間一個山區小村。機上121人無一生還,地面無人員傷亡。

事故調查

是誰在駕駛飛機?機上人員因何變為「幽靈」?這架飛機經歷了什麼?帶著這些未解之謎,調查人員開始取證分析。

太陽神航空522號班機的航跡及墜毀位置圖。圖片來源於網絡

在最初的調查中,調查組有兩點重大發現。首先,屍檢結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墜機的那一刻,飛機上的所有人都還活著。這證明他們並非死於吸入有毒物質或爆炸,而是死於撞擊。其次,在調查員通過駕駛艙殘骸組織採樣時,驚奇的發現在飛機墜毀時控制飛機的人是機組空乘人員安德烈(他是一個擁有商務駕駛執照,夢想著成為太陽神航空機長的人)。

數天之後,座艙通話記錄器被找到。調查人員聽到了在飛行的最後時刻,安德烈用微弱的聲音求救著:「Mayday, Mayday……太陽神航空522航班……」反覆5次,這並不是恐怖分子的行為!

這架飛機曾在一年前出現過因機門密封不嚴在空中發生爆炸性失壓的事故,所幸備降成功,無人員傷亡。調查人員嘗試著證明此次事故也源因於此。可不論在工程人員前期對飛機進行的增壓測試,和戰機飛行員後來對飛機機身的觀察中,都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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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調查面臨困境之時,一小塊控制板被找到,這是造成空難最關鍵的證據。

從這塊控制板上,調查人員發現增壓開關被設定為了手動(這是工程人員的失誤。他在早上對飛機進行檢查時將增壓開關調整為了手動,卻忘記轉回自動)。這證明飛行員必須用控制器才能維持機艙內的氣壓。但很顯然,正副機長都沒有發現這一錯誤。

為了證明調查結果是對的,在空難發生四個月後,調查人員搭乘真機「重現」了一遍空難現場——將增壓開關調為手動後起飛。

隨著艙內氧氣的逐漸稀薄,太陽神航空觸發警鈴的相同事件再度上演。調查人員發現,522航班上最初的警鈴響起是因為機內危險的低氣壓而導致的,並不是機長重複提到的「起飛設定警鈴」。很顯然,飛行員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也不認為是增壓系統出了問題。以至於後來主警報燈響起後,他們仍然把焦點放在飛機的冷卻系統上,並沒有理會工程人員「增壓系統是否在自動」的發問。

坐在客艙內的測試員漸漸感到了氧氣稀薄帶給身體的反應——耳膜膨脹、靜脈感到壓力、隨後頭暈目眩。這可能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機長的判斷力,對突發事故反應遲緩。機長起身去檢查座位後面的斷路器,卻再也沒有起來。

駕駛艙與客艙不同,在遇到氧氣稀薄的情況時,氧氣面罩不會自動落下,正副駕駛失去意識。可與此同時,客艙內沒有人知道飛機正在自動飛行。

乘客的氧氣面罩只能維持12分鐘供氧。大多數人一旦缺氧便會開始失去意識,像睡著了一般。這也是戰機飛行員在艙外看到的一幕。

可為什麼空乘安德烈是機上唯一保持清醒的人呢?

以上動圖均截取自紀錄片:《空中浩劫》

原來,在聯繫駕駛艙未果後,安德烈一定感覺到了異常。因此,他離開了座位,向駕駛艙走去。

每隔一排座位都有一個多餘的氧氣面罩。當減壓意外發生時,有10%的氧氣面罩可供機組人員使用。利用多餘的氧氣,他可以走到飛機前方。機組人員稱之為「猴子擺蕩」。加上安德烈本人是水肺潛水員,和退役的特遣隊隊員。以前的特訓可以幫助他比平常人更容易控制呼吸。

為了在客艙氧氣系統停止後維生,安德烈找到了737的4個攜帶式氧氣瓶,每個可使用超過1小時(現場發現了3個被使用過的氧氣瓶)。

為了拯救飛機,安德烈曾兩次通過安全密碼進入駕駛艙,並為副機長戴上了氧氣面罩。遺憾地,副機長並沒有醒過來,飛機只能靠著剩餘燃料自動飛行。在飛往雅典的路上,太陽神航空522號已成為了一架「幽靈飛機」。

可能因為無線電對準的還是出發地機場,沒人能聽到安德烈的求救。最終,因經驗不足,這位夢想著成為飛行員的空乘沒能拯救飛機,太陽神522號航班還是因燃料用盡而墜毀。賽普勒斯政府為此次空難舉國哀悼3天。

風上風雲|雲端故事

原標題:《飛機無人駕駛卻仍舊飛行3小時,航空史上最神秘的「幽靈航班」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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