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射鵰英雄傳》第六大謎團:洪七公是北宋皇族?

2021-02-26 文藝青年


 

  在《射鵰英雄傳》連載版、修訂版、新修版有三處不明顯的描述,數十年來並不為人所注意。多數人是掃一眼而過,也未曾有思考的意思,其實金庸先生在這兩處都用了大大的手段,如果不仔細推敲,不想去了解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麼這個謎就永遠不會被人所知。幸好,這個秘密我知道,我就要告訴大家。

  在《射鵰英雄傳》三個版本中,有這樣一段情節,歐陽克歐陽鋒去桃花島求親,想求桃花島主黃藥師把黃蓉許配給歐陽克,幸好郭靖在島上,緊接著洪七公也到來,接下來一場三試比較,郭靖勝了歐陽克,也就成了黃藥師的女婿。可是黃藥師有著古怪的脾氣,並不喜歡郭靖,待大家離島的時候,上了黃藥師造的大船,這個大船並不牢固,是黃藥師用來自殺用的。洪七、歐陽鋒等人就上了這大船,歐陽鋒威脅郭靖背誦《九陰真經》,郭靖背了假經。歐陽鋒大戰洪七公,洪七公重傷,不久船翻。黃蓉、歐陽克、洪七流落到荒島。歐陽克被黃蓉詭計所騙,把自己的腿砸折。歐陽鋒、郭靖也來到此島,眾人合力救即將淹死在巖石地下的歐陽克。別的細節我們可以略過,大致是歐陽鋒逼迫洪七公等人救人。然後準備休息之處。

  以下情節是三個版本都有的情節或對話。

  「歐陽鋒走到大松樹下,叫道:『小丫頭,下來!』黃蓉吃了一驚,料不到他轉眼之間就來下手,只得問道:『幹甚麼?』歐陽鋒道:『我侄兒要茶要水,快服侍他去!』樹上三人聽了此言,無不憤怒。歐陽鋒喝道:『快來啊,還等甚麼?』

  郭靖悄聲道:』咱們這就跟他拚。』洪七公道:』你們快逃到後山去,別管我。』這兩條路黃蓉早就仔細算過,不論拚鬥逃跑,師父必然喪命,為今之計,唯有委曲求全,於是躍下樹來,說道:『好罷,我瞧瞧他的傷去。』

  歐陽鋒哼了一聲,又喝道:『姓郭的小子,你也給我下來,睡安穩大覺麼?

  好適意。』郭靖忍氣吞聲,落下地來。歐陽鋒道:『今兒晚上,去給我弄一百根大木料,少一根打折你一條腿,少兩根打折你兩條腿!』黃蓉道:『要木料幹麼?再說,這黑地裡又到哪裡弄去?』歐陽鋒罵道:『小丫頭多嘴多舌!你快服侍我侄兒去,關你甚麼事?只要你有絲毫不到之處,零碎苦頭少不了你的份兒!』黃蓉向郭靖打個手勢,叫他勉力照辦,不可魯莽壞事。

  眼見歐陽鋒與黃蓉的身影在黑暗之中隱沒,郭靖抱頭坐地,氣得眼淚幾欲奪目而出。洪七公忽道:『我爺爺、爹爹、我自己幼小之時,都曾在金人手下為奴,這等苦處也算不了甚麼。』郭靖惕然驚覺:『原來恩師昔時為奴,後來竟也練成了蓋世的武功。我今日一時委屈,難道便不能忍耐?』當下取火點燃一紮松枝,走到後山,展開降龍十八掌手法,將碗口粗細的樹幹一根根的震倒。他深知黃蓉機變無雙,當日在趙王府中為群魔圍困,尚且脫險,此日縱遇災厄,想來也必能自解,當下專心致志的伐起樹來。」

  大家在上述情節中是不是忽略這一句非常重要的話?

  洪七公忽道:『我爺爺、爹爹、我自己幼小之時,都曾在金人手下為奴,這等苦處也算不了甚麼。』

  洪七公說自己的爺爺、父親、還有幼小的自己都曾作過金人的奴隸,這一段我們需要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的,所謂「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射鵰英雄傳》這部小說,緊緊聯繫這首嶽飛元帥的《滿江紅》詞。如果對這首詞不理解,那麼很可能這部小說許多情節也看不透,琢磨不清金庸先生在作什麼文字遊戲。小說中開始的年代是南宋慶元五年(1200),當郭靖黃蓉遇到洪七公的時候,是十八年後,大致在1219年,洪七公是個中年乞丐相貌,實際年齡大概在五十、六十多歲。總的應該說洪七公應該生在南宋紹興三十年左右,也在金正隆五年左右。金兵在北宋滅遼之後,在靖康二年攻佔宋國國都,趙宋皇帝宋徽宗與宋欽宗還有許許多多的皇室宗親以及官員家屬都被帶到金國,這次長途押運,皇族皇子們一路上死了不少。但也有不少活下來,走到了金國。在金國中,這些皇子宗族們都被當作了金國奴隸,備受屈辱。其中一部分皇族送到今天的黑龍江依蘭,最後宋徽宗與宋欽宗都死在依蘭,也就是五國城。在金國作奴隸,那都不是一般人,哪能隨隨便便就作奴隸?都是戰爭下得到的敵方戰俘或前朝貴族後裔。比如說楊四郎的後裔耶律家的後裔耶律鐵心。

  沒錯,洪七公是北宋皇族之後。甚至可能是宋徽宗與宋欽宗的直系後人。宋欽宗死的時候是1156年,假若洪七公1160年左右出生,那麼很可能就是宋欽宗的孫子,時間點上正巧對得上。再往後延三五年,大約是乾道5年(1165),大約六七歲,或者七八歲,洪七公還在金國五國城附近或已經隨著金國文化向南遷隨著向南行進。在走向少年的這段時間,時間大約要在三到五年的時間,宋乾道六年(1170)大約到達汴梁附近,在這附近遇到了來自西夏的異人逍遙派掌門虛竹子,在去往少林寺的路上。虛竹子見洪七年少可憐,便把他從金國人手中救出,教了自創的由「逍遙遊」以及由一路「天山折梅手」演化的「飛絮掌」,還有根據蕭峰大哥與自己改編的「降龍十八掌」中領悟的另一套簡編拳法「破玉拳」等功夫,由於洪七公年紀較小,未能太理解虛竹武學精要。故此,虛竹把十歲左右的洪七公帶給十七代幫主錢幫主管教。錢幫主悉心管教洪七公,數年後把前任幫主留下「降龍十八掌」及「打狗棒法」教給了洪七公,洪七公也就成了丐幫第十八代幫主。青年時代的洪七公,憑藉降龍十八掌成名天下,大約在1196年左右參與第一次華山論劍,未能戰勝當時似乎修煉過「小無相神功」而武功大進的王重陽。

  為什麼洪七公姓洪不姓趙?

  南宋史家蒙學名篇《三字經》有云:「炎宋興,受周禪。十八傳,南北混。」以火德王,國號宋,故稱炎宋。洪者,紅也。洪與紅同為詩韻一東韻,年少的洪七隱姓埋名,不透露自己本為趙宋的顯貴身世,以洪字指代自己家姓的「炎」之本色,此事也在說「靖康恥,猶未雪」,意在說洪七在北國受辱,也在說靖康之難後,南北宋隔江而望,洪七年少時有國難投,有家難歸之意。此事絕無人可知,此時也就我月隱一個人知曉,告訴大家這個秘密。看看大家能不能想通,如果能想通,後邊洪七公去南宋宮廷中吃「五珍膾」就能讀懂。

  連載版中,大夥經歷磨難,終於上了岸。洪七公想吃皇宮的「五珍膾」。

  黃蓉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麼好吃不好吃?」洪七公道:「這鴛鴦五珍膾,御廚是不輕易做的。當年我在皇宮中躲了三個月,也只吃到一回,這味兒可真教人想起來饞涎欲滴。」周伯通道:「我有一個主意,咱們去把皇帝老兒的廚子揪出來,要他好好的做就是。」黃蓉道:「不成,做這味膾,廚房裡的家生、炭火、碗盞都是一套特製的,只要一件不合,味道就不免差了一點兒。咱們親自到皇宮裡去吃的好。」

  ……

  黃蓉道:「師父,我們的事說完了,現下要聽你說。」洪七公道:「我的事麼?嗯,在御廚裡我連吃了四次鴛鴦五珍膾,算是過足了癮,又吃了荔枝白腰子、鵪子羹、羊舌籤、姜醋香螺、牡蠣炸肚……」他不住口的將御廚中的名菜報將下去,說時咂嘴舐舌,甚是神往。黃蓉插嘴道:「怎麼後來老頑童找你不到啦?」

  洪七公為什麼五次三番的惦記這鴛鴦五珍膾?是惦記這吃的嗎?全然不是,這皇宮本該是他的家,雖然不是在汴梁,但這個臨安的皇宮也與他的家一樣,他一樣是皇族的血統,來到皇宮戲耍一番,也是懷念皇家的一切,包括靖康之恥的恨,自己父親爺爺的悲涼。作為趙家子孫,回到皇宮,戲耍戲耍這個不知道收復國土的皇帝,也算小小安慰。

  看另一件秘事。

  連載版提到了五代南唐到北宋大畫家徐熙。這個人的花鳥畫在北宋很著名,在北宋皇宮多有收藏。能見到徐熙畫作的人,一種是高官,一種是皇家中人。

  連載版有兩處提到了徐熙,修訂版和新修版都是一處,以連載版為例。

  黃蓉在歸雲莊陸乘風處與陸乘風談到了徐熙。

  黃蓉嫣然一笑,道:「我想瞧瞧熱鬧,成麼?」陸莊主沉吟道:「就怕對頭來的人多,在下一個照應不到,誤傷了兩位。好吧,待會兩位坐在我的身旁,不要遠離。有裘老前輩在此,鼠輩再多,又何足道哉!」黃蓉拍手笑道:「我就愛瞧人家打架。那天你打那個小王爺,真好看極啦。」陸莊主道:「今晚來的是那個小王爺的師父,本事可比他大得多,所以我擔了心。」黃蓉道:「咦,你怎麼知道?」陸莊主道:「姑娘,武功上的事兒,你就不大明白啦。那小王爺用手指傷我英兒小腿的功夫,跟用手指在那骷髏頂上戳五個孔的本事是一路的。」黃蓉道:「嗯,我明白啦。蘇東坡的字當然跟黃山谷不同,道君皇帝的畫,自然又與徐熙的兩樣,會的人一瞧,就知道誰的書畫是那一家那一派的。」陸莊主笑道:「姑娘真是聰明絕頂,一點便透。」

  這處說起徐熙,自然是暗示徐熙的畫是經常與皇帝在一起的。

  連載版另一處。

  歐陽公子不語,給他來了個默認。洪七公道:「老叫化手下雖然大叫化、中叫化、小叫化一大幫,但並非我的徒弟。這個姓黎的學了我一點粗淺功夫,那裡算得了是我傳人?你輕視我的偷雞摸狗拳,老叫化不是誇口,真的要是我傳了一人,未必就不及你。」歐陽公子道:「這個自然。」洪七公道:「你口中這樣說,心中定在罵我。」歐陽公子道:「小侄不敢。」黃蓉插口道:「七公,您別聽他撤謊,他心裡在罵您,而且罵得甚是惡毒。」

  洪七公怒道:「好哇,這小子膽敢罵我。」手一伸,快如閃電的把歐陽公子手中的摺扇搶了過來,一揮手之下打開摺扇,見一面畫著幾朵牡丹,是北宋大家徐熙的手筆,另一面寫著幾行字,下款署著「白駝山主」四字,那麼是歐陽公子自己寫的了。洪七公哼了一聲,問黃蓉道:「這幾個字寫得怎樣?」黃蓉眉毛一揚,道:「俗氣得緊,好像是銀錢鋪裡掌柜的字。」

  這段話不知大家體會沒有,洪七公是懂得畫的來歷的,也就是說徐熙的手筆洪七公都認識得清,還沒有管有沒有印鑑。這種鑑賞力,這部書中只有三五個人能做到,洪七公這種叫花子竟然能做到。這說明什麼?

  第一,徐熙的畫多數在皇宮,北宋皇宮的畫多數被搶到到金國。洪七公年幼的時候,在某種機緣下,看過徐熙的畫作。

  第二,洪七公幼年接受過文化訓練,或許就是他父親教育的。

  第三,洪七公鑑賞力極高。

  這樣看下來,洪七公的來歷就頗深,從現有的各種蛛絲馬跡看,洪七公本姓趙,很可能是北宋皇族之後,甚至可能是宋欽宗之後裔,洪七公有藝術修養,有對皇宮美食的極埠感,對於天下的美食了如指掌,這種經歷是需要擁有皇族生活的人能得到,幼年的他不可能吃遍美食,那麼就可能經由親屬教育或描述,對洪七公產生了影響。洪七公這個人並不是個粗俗不堪的人,這個人有藝術鑑賞力,有美食口味,有對皇家氣派的深刻了解。

  他在子弟們中間,排行第七,來到汴梁之後改姓為洪,以七為名。為了保護自己,小心行事。從此一個沒落王孫,成為了一個乞丐之主,號令天下丐幫,莫敢不從。

  我們知道《射鵰英雄傳》

來源:微博—月隱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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