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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九劍令狐
金庸在《笑傲江湖》裡對正邪界限有所泯滅,名門正派偽君子、猥瑣男所在多有,魔教也有不少好漢,看似可以等量齊觀,實則在門派運行規則上,邪派要惡劣無下限得多,派內成員安全性也低得多,不可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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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鬥爭,有鬥爭就有各種手段。採用什麼手段又在於掌門人的獨特個性、各門派的傳統、價值觀的取向、知識與修養等,其選擇也決定了所屬門派的屬性,因此又分為正派、邪派、隱逸派等等。其中不少門派隨著時間的延伸,事件處理手法的不同而改變,又使得所謂的屬性發生變異。
福建林家的福威鏢局屬於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平時走鏢也不敢得罪江湖上的各大勢力,時不時的還送銀子打點,但結果卻是慘遭滅門。無他,鏢局的掌舵人林鎮南實力不足卻擁有所謂傳說中的武林至寶——闢邪劍譜。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守著一座金山,難免會引來各路野心家或強取豪奪,或蠻幹硬上。
林震南從死人胸膛中拿起了一顆血淋淋的人心,說道:「一顆心給震成了八九片,果然是⋯果然是⋯」林夫人接口道:「果然是青城派的『摧心掌』!」林震南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青城派餘滄海的用摧心掌殺了二十多人,這些人本來與其並無冤讎,特別出位的是連廚師也沒有放過。要知道劫鏢的強盜行規都不會殺車夫、轎夫、騾夫、挑夫。作為名門正派的掌門,餘滄海被強盜比下去了。這就是仗勢行兇,我就比你強,想怎麼殺就怎麼殺,你能咋的?
但事情做到這個份上肯定不是啥好事,一個掌門混的比黑道老大還沒有底線,自然會連累本派的徒弟們。「英雄豪傑,青城四秀」的響亮招牌,被特立獨行的令狐衝篡改成「狗熊野豬,青城四獸」,借酒裝瘋,大聲的喊出來,先是侯人英、洪人雄被踢下樓去,後是羅人傑不堪被侮辱而被殺死,難道不是餘滄海之前的所作所為有關嗎?所謂名門正派的牌坊是立不起來了吧。
而這種手段最後也殃及自身,林平之閹了自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餘滄海報復,將青城派的人一個個在他眼前殺死,乃至滅青城滿門,就像之前他殺福威鏢局的人一樣。蒼天饒過誰?何況他至死連闢邪劍譜的封皮都沒見過,偷雞不成把自己和門派一起搭進去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餘滄海屬於愚蠢、本事不大但為惡卻不倦的人,只配與木高峰這樣的渣渣共處在十八層地獄的地下室。
嵩山派在殺了劉正風的長子及妻子後,繼續展開屠殺。陸柏喝道:「再殺!」兩名嵩山弟子推出短劍,又殺了兩名劉門弟子。陸柏道:「劉門弟子聽著,若要活命,此刻跪地求饒,指斥劉正風之非,便可免死。」 劉正風的女兒劉菁怒罵:「奸賊,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惡萬倍!」陸柏喝道:「殺了!」萬登平提起長劍,一劍劈下,從劉菁右肩直劈至腰。史登達等嵩山弟子一劍一個,將早已點了穴道制住的劉門親傳弟子都殺了。
嵩山派的人在幹這些事情的時候,該派大佬「大嵩陽手」費彬在劉正風的掌握之中,一把顫抖的劍抵著他的咽喉,只要稍稍再進入些許,靈魂就會與身體分裂。匪夷所思的是,似乎這人的死活與嵩山派一點關係沒有,最要緊的是完成掌門左冷禪的任務。
嵩山派依舊該殺就殺,沒有絲毫遲疑,仿佛費彬已經壯烈了,最多處理後事的時候,追認其為「五嶽劍派合併」的烈士就圓滿了。或者,動手的人是不是認為這傢伙死了,那個位置就空出來了,還是快點死的好吧。看來左公為了刺激嵩山派的良性運作,是花了大力氣的,運用鯰魚效應,下面的小夥伴們想掌門所想,讓位置快速流動起來,對門派的壯大百利而無一害?
左公為了合併五嶽派,誰敢擋路就「魔來魔斬,佛來佛斬」,刀子飛快:滅了劉正風一門,削弱衡山派力量;派出分隊埋伏不願一統的恆山派,定靜師太因此而圓寂;暗中挑撥泰山派長老反對天門道長,指使邪派人員暗算搞死天門道長,扶持傀儡依附嵩山派。他對素有名聲的君子劍嶽不群更是上下其手,派出弟子勞德諾隱瞞身份加入華山派當間諜,長期獲取最新情報。支持華山派劍宗封不平與成不憂顛覆嶽不群的掌門位置。
思慮不可謂不深,但他還是栽到了「魔高一丈」的嶽不群身上。勞德諾給他帶回了假的闢邪劍譜;嶽不群腳踢令狐衝反而骨折;嶽靈珊在他面前整整表演了13招失傳的嵩山劍法,這些都讓其失去了判斷力。
當他信心滿滿的用「闢邪劍法」迎戰嶽不群的時候,被刺瞎一雙眼睛已經是僥倖了。一連宰殺兩名來扶助他的嵩山弟子後,左公一口老血噴薄而出,夢寐以求的五嶽劍派統一了,但掌門不是他。
華山思過崖密窟是這位梟雄最後的去處,他帶著一群瞎子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裡大開殺戒。但人算不如天算,聖教長老的骸骨的幽幽藍光救了令狐公子及聖姑。明眼人幹瞎眼人就很容易了,只聽長嘯一聲,左冷禪的眉心、咽喉、胸口三處要害中劍。左公終於面對現實,倒轉長劍刺入自己小腹,光速見了閻王。
左冷禪左手掌心中但覺一陣疼痛,舉手看時,只見掌心中已刺了個小孔,隱隱有黑血滲出。他又驚又怒,罵道:「好奸賊,不要臉!」心想 嶽不群在掌中暗藏毒針,冷不防在自己掌心中刺了一針,滲出的鮮血既現黑色,自是針上餵毒,想不到此人號稱「君子劍」,行事卻如此卑鄙。
嶽不群號「君子劍」,這口碑也是長期積累的成果,不是靠純粹的「裝」就能達到的,至少行動語言上給大多數人的觀感就是這樣。那麼,為什麼黑化了?
華山一門在他的經營下勉強活著,弟子除了好酒任性的令狐衝就沒有拿得出手的人,加上歷史上劍宗與氣宗火併,魔教大舉入侵,長老名宿損失殆盡。華山派內有劍宗叛賊蠢蠢欲動,外有嵩山派虎視眈眈,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深感武力值不足的嶽公想方設法的取得了闢邪劍譜。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惡,武林至寶人人慾得。但過程使人抓狂,他從昏迷的令狐衝身上取得了劍譜,為滅口重傷林平之,殺了弟子英白羅,然後卻把這件事栽贓到養子兼大弟子的「衝兒」身上,可惜了令狐公子一顆跪舔師傅的心,白白的餵了狗。
待到後來,閹了自己的嶽公徹底斷絕了人慾,在少林寺暗殺恆山派定逸、定閒,用嶽靈珊做籌碼引誘令狐衝服從,在嵩山封禪臺上用針使左冷禪中毒、瞎眼,順利爬上五嶽派掌門的位置。此時,和藹可親的嶽公在「衝兒」的眼裡形如鬼魅,以至於連「養父」伸出的橄欖枝也無法接住,往日的恩情全部化為恐懼。
自此「偽君子」這個諡號逐漸名滿江湖。當「師徒」兼「父子」再次對陣時,嶽公被衝兒完勝,自宮的他被迫認輸。但不成想,令狐公子放過了變態的他,卻被其趁機持劍偷襲,這底線已經穩超不守黑澀會規矩的臭流氓。奈何天不作美,他不幸的掉入聖教設下的陷阱,深吸一口氣後委頓於井底,被捆成粽子後,餵了一顆鼎鼎大名的「三屍腦神丹」,光榮的成了聖教的一員。
嶽不群是武大郎開店
當然,五嶽劍派掌門怎麼能就此認命。當衝兒經歷九死一生殺掉以左冷禪、林平之為首的眾瞎子後,心有餘悸的牽著盈盈的小手走出洞門,被嶽公一網拿下。但他不經意間中了吸星妖法,內力如湧泉一樣噴薄而出。在嶽公要用慢劍殺掉衝兒時,恰巧恆山派美貌小尼姑儀琳趕上,一劍從後背穿過前胸,來了個「透心涼」,既報了令狐師兄的恩,又報了定逸、定閒兩師太的大仇。
五嶽劍派總掌門就此魂飛魄散,一縷幽魂下至無間地獄,再也不用擔心割雞雞的事情被別人發現,更無需擔憂三屍腦神丹的發作了。
「教主賜屬下進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一道大石門前,只見兩旁刻著兩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義英明」,橫額上刻著「日月光明」四個大紅字。日光從東射來,照上一座漢白玉的巨大牌樓,牌樓上四個金色大字「澤被蒼生」,在陽光下發出閃閃金光,不由得令人肅然起敬。
上官雲道:「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屬下很想參見教主,每見教主金面一次,便覺精神大振,做事特別有勁,全身發熱,似乎功力修為陡增十年。」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說道:「文成武德、仁義英明教主寶訓第三條:『對敵須狠,斬草除根,男女老幼,不留一人。』」楊蓮亭道:「很好,很好!小娃娃,十條教主寶訓,你都背得出嗎?」那男孩道:「都背得出。一天不讀教主寶訓,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讀了教主寶訓,練武有長進,打仗有氣力。」
日月神教的規矩很嚴,管控也很到位,意識形態教育從娃娃抓起,從小就打下為聖教獻身的精神。各處的標語口號,無不是光明、偉大、正確,連「澤被蒼生」也寫入了根本大法。
但是除了教主、聖姑這種絕對的高層,含長老在內的有用之人都是一人一顆「三屍腦神丹」伺候,不謹遵教主寶訓工作成嗎?這個狀態下,長老等高管難免會厚顏無恥的拍上司馬屁,並互相傾軋,一有機會就會踩著前兄弟的屍體向上爬,甚至在可能的利益驅使下,殺了教主另尋新主也不是不可以的。
任我行再有魅力也是邪教玩法
聖姑這個嬌滴滴的姑娘一句話可以讓數十名聖教大漢自剜雙目,發配到東海蟠龍島了卻殘生;連殺4名少林弟子根本不皺一下眉頭,這都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只能說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什麼樣的人。
當嶽公以傳授闢邪劍法為誘餌引導遊訊、仇松年、嚴三星等人反叛聖教的時候,任盈盈與令狐衝恰巧被啞婆婆點穴不能動彈。這幾個人平日裡為了三屍腦神丹解藥而對聖姑百般恭敬,此刻他們立刻掉轉槍口先殺了不忘舊情的張夫人,接著想幹掉聖姑與令狐公子建立奇功,拿著解藥換取闢邪劍法。說明聖教內部從上至下的穩定和諧只是被暴力控制,並不自然,一有風吹草動就可能天翻地覆。
東方不敗雖說引刀成一快,練成了葵花寶典上的絕世神功,但也成為一名不男不女的絕世妖人。「她」面對令狐衝、任我行等四大高手的圍攻,依舊佔據上風,不是任盈盈殘忍的折磨「她」的男人,可能令狐衝等人就此群滅。
東方不敗從男魔變女妖后,腦迴路與眾不同,殺了20多個如花似玉的小妾,將曾經的權柄交給男寵打理,一心經營自己的隱秘花園,整日裡養花、繡花、對鏡貼花黃,攻受異位,不得不說已經偏離初心了。
任我行卻是老而彌堅,信仰堅定,即便在杭州地牢呆了十二載,依舊不改沖天之志,砥礪前行。滅掉聖教逆賊後,他在「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口號前加上一個「聖」字,就此他壓倒了歷代聖教教主。
此時,東方不敗、左冷禪、嶽不群已告別這個世界,退出了競爭行列,少林、武當拘泥於千百年的聲譽不能明目張胆的參與武林至尊的競爭,令狐衝是自己的女婿,他想一想都覺得欣慰。
但事出意外,令狐衝這個混球居然敢不買帳,於是聖教主在心中定下剪除少林、武當、令狐小賊及各派的大略。想著大計將成,陽光照射在任我行臉上、身上,聖教主威風凜凜,宛若天神:「但願千秋萬載,永如今⋯⋯」說到那「今」字,突然聲音啞了。他一運氣,要將下面那個「日」字說了出來,只覺胸口抽搐,那「日」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他右手按胸,要將一股湧上喉頭的熱血壓將下去,只覺頭腦暈眩,陽光耀眼。「聖」教主就此下至阿鼻地獄與左冷禪對掌,與嶽不群鬥劍,與東方兄弟鬥智。
少林派門規綦嚴,易國梓倘若當真將華山派一個受了傷的後輩打死,縱不處死抵命,那也是非廢去武功、逐出門牆不可。易國梓念及此節,不由得臉都白了。
任我行說:「少林神拳、武當長拳,是汙穢功夫嗎?一樣能用以傷人殺人,只不過千百年來他們不用這拳法去濫傷無辜而已。」聖姑魔性難改,連殺四名少林弟子,但方生大師不念舊惡,將療傷聖藥賜給令狐衝和盈盈一人一枚,一枚還當年舊情,一枚屬於慈悲。
可能有人會說,這老禿驢是怕日月神教報復。但是,日月神教與少林派又不是第一次動手,更不會是最後一次,佔據少林派高位的方生,即便死幾百個少林子弟也不一定輪得到他。因此,死的人又不是他,用黑旋風的話說:怕他個鳥。
在令狐衝內傷太深隨時會死的情況下,任盈盈背著他投少林派求救,方證大師二話沒說就答應傳授易經經救命。但不曾想令狐衝這個華山棄徒兼二貨寧死也不願當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辜負了聖姑的一顆痴心。但方證治病救人的想法並沒有因令狐少俠的忤逆而絲毫改變,假意說代風清揚傳授華山內功,而將少林派至寶《易筋經》親傳給這個渾小子,徹底治好了隨時可能取其性命的內傷。
要是換成任我行、左冷禪、嶽不群這種類型的梟雄,令狐衝活著就是一種威脅,落在他們的手裡不是吃三屍腦神丹服從的話就只有死吧!少林武當之所以為武林各派推崇,除了實力強盛之外,門規與戒律都十分嚴格,與日月神教、嵩山派不一樣的地方是,他們能克制自己不濫殺無辜,要求自己比要求別人更嚴。即便是任我行這種殺戮隨心的魔頭依舊承認:大和尚內功外功俱臻化境,但心地慈祥,為人謙退,不得不真正佩服;衝虛道長的太極劍頗有獨到之處,精絕妙絕,潔身自愛,不多管江湖上的閒事,一半佩服。
少林武當倫理和玩法跟邪派不同
要說論門派的聲望、地位和實力,少林武當是不是比嵩山派和日月神教更有可能達到「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目標?答案應該是否定的,它們的基因大概率決定了不能這樣做。
少林武當千百年的事跡充滿了「扶危濟困」、「克己為人」、「普度眾生」等等正能量的事跡,即便是掌門也不能憑一己野心扭轉這個大方向,這個是制度和傳承的優勢,名門正派的牌坊必須得立起來。武林中的有志青年一看到牌坊就意氣風發,寒毛直豎,渾身顫抖,這也是兩大門派能一直保持高地位、高聲望、高實力的核心因素。
莫大先生形貌落拓,衣飾寒酸,那裡像是一位威震江湖的一派掌門?偶爾眼光一掃,鋒銳如刀,但這霸悍之色一露即隱,又成為一個久困風塵的潦倒漢子,令狐衝心想:「恆山掌門定閒師太慈祥平和,泰山掌門天門道長威嚴厚重,嵩山掌門左冷禪陰鷙險刻,我恩師是位彬彬君子,這位莫師伯外表猥葸平庸,似是個市井小人,實則武功驚人,可駭可怖。五嶽劍派的五位掌門人,其實個個是十分深沉多智之人。我令狐衝草包一個,可跟他們差得遠了。」
令狐衝、莫大與恆山三定都屬於沒多大野心,安於現狀的隱逸派。這個往往是最難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無法獨善其身,不抱大腿可能會被滅掉。
劉正風被嵩山派大肆屠殺,莫大也不敢站出來說一句,無他,實力不足只能委屈自己韜光隱晦了。但難能可貴的是,他能找機會一舉暗殺大嵩陽手費彬全身而退;在華山洞窟被左冷禪等瞎子圍攻的時候順利逃逸;就是令狐公子與聖姑成婚,他也獻上一曲《鳳求凰》,不得不說是一個奇才,但衡山派終究不是很昌盛,與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個性脫不了干係。
恆山派整個門派都潔身自好,不入塵世,很低調,連供奉白衣觀音的地方也是整潔樸素,符合恆山三定及眾女尼的性格。但因為實力不足的原因,一入江湖就損失嚴重,三定也先後到西天極樂世界面見阿彌陀佛,留下了女尼們給令狐師兄保護,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劇。
令狐衝是一個異數,本來是個孤兒,在嶽不群、寧中則的關心下長大。但他卻很難適應華山派這個不溫不火的環境,出格的行為說明了內心的不滿。
隱逸派除非有令狐衝的武功
不然難隱
他失去了小師妹但得到了聖姑的眷顧,華山面壁卻得到風清揚親授獨孤九劍,自暴自棄卻意外習得吸星妖法,不入少林卻被傳授易筋經,身兼正、邪各派的至高武功,彪悍的人生無需解釋。
方證與衝虛對令狐衝青眼相加是因為他不會像左冷禪、任我行那樣不忘一統江湖,掀起腥風血雨,也不會欺壓別的門派,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這個對各門派自然是最大的利好。有實力的令狐衝可以選擇置身事外或者站隊且基本不受懲罰,這是絕大部分人無法做到的。
所以,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不是靠嘴炮,那必須有力量作為後盾。
有絕對力量而不去作惡的人是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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