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納悶了,是誰這麼不開眼呢?我這起床氣外加春夢被驚擾,正要睜眼發作,只見映入我眼帘的是,五哥家的管家,想想幾天前對待刺客的樣子,我硬是把火壓了下去。
「喬小兄弟,我剛才在外面敲門你沒醒,我感覺屋中有很大的陰煞之氣,這才未經允許進門來,請喬小兄弟見諒。」
「沒事,沒事,苗總管言重了。」
「這面小主子,梅乾先生還有尹小兄弟在樓下等你吃晚飯呢,你也快收拾收拾快下樓吃飯去吧。」
「好的。」
「那我這面就不打擾了。」說完苗管家出了屋,我的芳苓啊,哥哥什麼時候才能碰到你啊,這24年了,今天才親到你。哎,這夢到芳苓又讓我想起王門,如果有王門,是不是能陪我一起考試,估計他早就考過了,但可以教我幾手看家本領,哎。
一陣愁苦之後,我下了樓,師兄們吃的都差不多了,看我愁眉苦臉的,四哥問道:「咋地了兄弟,做噩夢了?」
「沒事。」我無精打採的回到。
「不是做噩夢了,咋地尿炕了?這麼大人了,咋還管不住自己的鳥。哈哈哈。」四哥打趣的說道。
「我鳥太大,自己駕馭不了。」
「年紀不小,夢想倒是挺大.」四哥突然說一說,眉頭一鎖。
「老四,有反應了?」三哥趕忙問道。
「他媽的,這中屍的確有點本事,不行,不能在這餐桌,我們回店。」
「老五,我們走。」
「好的,用不用叫上老苗。多少有個照應。」五哥關切的問到。
「不用了,你家也離不開老苗,我們幾個估計夠了,老四現在修行也差不多,我們回店裡。」
Q7沒修好,五哥換了個A6L開,路沒多遠,不一會就到了店裡,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四哥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我從認識四哥第一次看他這麼難受,其實我有些自責若不是大家等我,四哥也不會這麼晚到店裡,我們來到店裡,三哥迅速的書了一張符籙給四哥服下。
「日出東方,赫赫堂堂。我服神符,符衛四方。神符入腹.吾服此符,九蟲離身。攝錄萬毒,上升真人。急急如律令。」四哥念完咒語後背弓的不成樣子,背脊處冒著透明的氣,怎麼形容呢?就是你能看到對面,但是視線在漂浮,空氣在搖曳的感覺。
看著四哥痛苦的樣子,而我也是束手無策,今天守庚申,除中屍,真不知道之前四哥怎麼熬下來的,怪不了老五說他跟扒層皮似的。
「哎,惡人自有惡人磨,老四,讓你平時仗著體格好欺負我們,這就是師父說的因果。不知道你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沒等五師兄說完。四哥一個眼神,然後說到。
「老五,你要遭倒黴,你等著奧...等著我.」好像突然反應大了,四哥說不出話來。
「東震,記住,千萬別動你的右臂的仙將,這中屍控其四肢惹其禍最大。」三師兄摸著山羊鬍,叮囑道。四師兄點點頭,沒吭聲。
我想這時候還是上柱香吧,請求無量天尊保佑我四哥平安度過庚申日,可我剛剛點了三根香,還沒等拜,燈突然滅了,我暗叫不好。但是屋內由於有蠟燭,沒有失去所有光,但是還是很暗,隱隱約約我好像看見四哥從凳子上摔到了地上。
「三哥不好了,我四哥摔倒了。」
「沒事,別亂陣腳。」說著三哥開了天眼,我呢,也用人類文明的結果手電筒照亮了世界,只見四哥側躺在地上,身體抖個不停。
「四哥,四哥你怎麼了?」抖動越來越劇烈,最後他跪在地上,頭在地上磨,整個身體蜷在一起不動了,三哥這時候給我開了眼,我正納悶為啥不給老五開眼,可是這不開眼不要緊,一開只見四哥後背冒出一獅臉獸首,似犬非犬,應該就是中屍彭趾,中屍四腳著地,嘴上叼著一個捲軸似的,裡面應該寫著要上報的事,那中屍甚是靈敏,由於這東西不是人,直接就穿過牆跑出了屋外。
「你們看著老四,我去追那彭趾不能讓他跑了,周圍肯定有修行人,以老四的體質,不至於昏倒,你們倆注意點。」說著丟了一枚銅錢,銅錢化作梅花瓣飛了出去,應該是奔著中屍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五哥,怎麼辦。」這三師兄梅乾走了,四師兄倒地不起,我一時有點慌了神。
「先把老四扶到裡屋,外面情況不妙,我通知老苗,你看窗戶。」我順著五哥指的方向看去,窗戶上居然有個孔,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四哥脖子上有枚小針,五哥小心翼翼的將針拔去。沒發現原來老五,心這麼細,剛才慌忙之中居然能發現窗戶的裂口,好像三哥當時都沒有發現。
「五哥,我不明白,他們要謀害四哥,為什麼不直接用毒針,或者.」
「我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忌憚觀世閣,有可能是忌憚警察,還有可能是害怕這因果落到自己身上,這放出中屍,中屍上報,老四說肯定也是一死.老六你聽什麼聲音。」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一陣鈴鐺聲傳過來。
「幽冥九幽寬,再現酆都山。幽魂並野鬼,地獄門開關。冥路無長短,鬼門又見天。萬魂聽我令,千鬼聽我遣,急急如律令,敕。」 伴隨著鈴鐺聲,只聽一人一遍一遍的念著咒語。
「五哥,聽到有人念咒沒?」
「嗯,來者不善啊,來幫我一把,把老四抬到沙發上。」四哥太慘了,先是被中屍折磨了一波,然後又中毒針,現在躺在這哇涼哇涼的地上,雖然這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但是,也不是這麼回事啊,但是四哥現在完全昏迷,人特別特別沉,有句話叫人死沉死沉的,就是說我四哥此時的造型,我和老五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四哥抬到沙發上。
「五哥,四哥一米七的損個,怎麼這麼沉?」
「你忘了你四哥,右臂上還有條蛇了嗎?外面應該不是一個人,不好對付。」
「五哥,你有什麼看家本領沒有,快讓我看看眼界吧。」
「並沒有,我現在給老苗打電話。」
「我曹,不是吧,五哥,你跟師父多少年了,啥也不會。」五師兄忙著打電話,也沒理我。
「這幫孫子,手機沒信號了,赤口老太爺別藏了出來吧,我知道我請不動您,您在屋裡看著老四,我和老六出去會會他們。」
「就你們兩個廢物,出去送死嗎?真不知道林掌門是咋想的,師門裡收了你們這群廢物,還得我來看著。」只見突然出現了一隻大黃皮子,最有特點的是頭上有一戳白毛,好似火苗,眼神狠辣。
「赤口老太爺,老六才入門,我.」
「你什麼你,你最廢物,跟師父十年了吧,沒見你有什麼長進。這又來了個比你還廢物的。」
「赤口老太爺,你好,我叫喬兩儀。」我自報家門說到。
「好個屁,整天看著你們這群小逼崽子,我能好?你叫什麼?喬兩儀?喬茂德是你什麼人?」
「那是我爺爺。」
「哦?喬老頭是你爺爺?」黃皮子的眼神溫和了些,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喬老頭怎麼有你這個廢物孫子,鄒廢物,不想死就給我好好聽著,現在外面一共3個人,有個招魂的,你平時沒少背那楞言咒,應該能應付一陣子,還有你那有錢爹給你備的法器,你要是想要活命就藏了,別人不知道,你小子我最知道。」
「謹遵赤口老太爺教誨。」
「喬小廢物,符咒學了吧,這屋裡抽屜裡,有一些符紙,你拿著,你一會到了緊要關頭,你服下三角形符紙,我便會上你的身,但是,看你這小體格子,經不經得起爺爺折騰那就是另說了。」我聽著赤口老太爺的話去打開抽屜,的確有一個三角形貼好的符紙。上面是印和符籙。
「赤口老太爺,四師兄就麻煩您老了。」
「快滾吧,有我你還不放心,在絮叨我不管了。」這赤口啊,是師父六名神將之一,脾氣最不好,聽說本事是不小,當年危害一方,佔山為王,企圖傷害灰奶奶(長白山灰熊太奶,萬獸之王。)被打敗,逃命時候遇到我師父,我師父替他療傷,然後才籤訂的契約,自己掌管一個堂口,的確帶了不少兵馬,但是,手下的人也是良莠不齊,就這帶隊的,手下的脾氣我也能預料的到。雖然恃才傲物,但是對師父的確忠心耿耿,聽說有次師父遇難,赤口折了一半人馬,自己也身受重傷。
師父這次留赤口的用意,我的確禪悟不透,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師父的神將。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類東西,但是由於在師門也有段時日了,所以比之前見到東西淡定多了。
「有勞赤口大爺了。」我和五師兄作了個揖,然後就向 外廳走去。
走到門口,店不遠處,明晃晃的站著三個人,中間的個最矮,手裡拿了把油紙傘,穿著中山裝,勾著個腰,頭上的抬頭紋嚴重,離遠了看像個王字,這天也沒下雨,什麼毛病呢。
左面的是一位拿了個鈴鐺,剛才那段咒語就是應該是他念的。右面的是個女的年紀最小,臉白的滲人,嘴上塗得口紅,這要是平時在路上看到肯定嚇個半死。
「不知,三位與我們臨海門有何怨何仇,今日竟如此大打出手。」五師兄放聲問到。
對面那個白臉女嘴角上揚,邪魅一笑,二話不說就是一揮手,五師兄,趕忙擋在我前面,只見數跟銀針停在空中然後又落在地上,我定神一看,五師兄手中握有一珠,珠泛微光,看來是個很不錯的法器。
突然對面拿鈴鐺的吼道:「都等啥子喃?上三,弄死這兩個瓜娃子。」(四川話,都等什麼呢?上啊,弄死這兩個小子。)開了天眼的我,只見無數股鬼風向我和我五哥襲來,我心想不好,這回要涼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