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約到夏宇採訪並不容易,甚至,要見到夏宇都是難的。不僅因為她不時會旅居法國,更因為,她極為神秘,像有很多個分身一樣,一邊用夏宇這個名字寫詩,一邊用李格弟這個名字為歌寫詞,甚至還有更多的筆名。即便是這兩個名字都已知名度極高,是太多太多人的文藝偶像,卻很少有圈外人知道她長什麼樣,走在路上也不會被人認出。
她還是答應了這次關於李泰祥專題的採訪,「其實我和他沒有日常生活上的接觸,甚至沒有一起吃過飯喝過酒。可是,如果沒有李泰祥,很可能就不會有寫詞的李格弟」。
「格弟是我英文名的諧音,想想因為作曲者姓李,我就隨便也姓了李」
夏宇是抱著她那本厚厚的書《這匹斑馬》,來到夜晚臺北東區的小酒館接受採訪的。她說自己是路痴,基本上在任何城市都找不到路,並且,記性很差,「你如果要問到關於哪首歌是什麼時候寫的,我得翻書才記得」。
或者,這更像是一場聊天。
夏宇是射手座,月亮落在巨蟹,但她比較驕傲的是自己的金星落在天蠍,「雖然我記憶不好,但我也有很巨蟹的那一面。不過,今天我是派射手座的我出來和你聊天交朋友的,巨蟹座的我在家睡覺」。
在15歲那一年,她便給自己起了「夏宇」這個筆名。「當時是想給《國語日報》投稿賺稿費。我一度以為出詩集會賺錢的。剛開始寫詩的那段時間我古怪孤僻,Party都是最晚去又最早離開,基本上以古怪自得其樂。」1984年春天,夏宇自費出了第一本詩集,也就是現在已經被炒成天價的《備忘錄》,限量500本。選擇自己出,是因為她不想與出版社打交道與編輯討論。當時她正準備去美國,自己負責盯那些印刷,抱著一堆詩集,去臺大附近那些小書店,請他們寄賣。
也是出完詩集那一年的夏天,她突然接到了滾石老闆三毛(段鍾潭)的電話,跟她說,有一首歌想找她填詞,想帶她去李泰祥家。「因為想著要去美國需要錢,賣歌總該會有錢吧,寫詩是完全沒有稿酬的,於是我就答應了。其實那個時候,我生活得很自我,完全不關心外面在發生什麼,不知道李泰祥是誰,不聽國語歌,也不知道他很有名。我的音樂起蒙很晚,最初只是聽披頭四和滾石。」
當時因為和歌林唱片的版權問題,李泰祥無法發表他自己的作品《不要告別》,於是打算重新填詞,以原譜出歌。夏宇便是被找去重新填詞的那個人。她去往李泰祥位於復興南路二段的獨院大房,見到了李泰祥。他走路有些駝背,家裡不斷有賓客來往。
「他在鋼琴上彈了一遍給我聽,但我也聽不懂,我是個音盲,只有節奏感很好。我當天下午就寫好了,我寫得特別快,而且這麼多年以來,我都是手寫的。寫完後,我恭恭敬敬地拿給他看。但那個時候,其實我目中無人的,這不是驕傲的那種,就只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好像直接就是叫他李泰祥。結果他一看歌詞,發現行數字數都不對,說了一句,『不能唱啊』。但是,李泰祥真的太有才氣太厲害,他對我的詞的欣賞讓他把原來的譜去掉,乾脆用我填錯的詞寫成了另外一個曲子。真的,我後來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人,哪怕合作過這麼多歌曲,被退稿的原因多是因為詞唱不進原曲,沒有人有他那樣的才氣可以將錯就錯為詞整個改曲的,而且改出了另外一首他自己的經典。如果當時我被他退歌,我也會很拽,但以後大概也不見得會寫歌詞了,覺得反正我還有別的本事。」
就這樣,華語流行音樂史上,因為李泰祥的改曲,多了一個佳作不斷的詞人李格弟。 1984年去往紐約之前,CD出來,夏宇在很多店裡聽到在放《告別》,就連當年最紅的崔苔青也很媚地在電視上與李泰祥合唱《告別》,才知道這首歌火了。問夏宇為什麼從那個時候開始用李格弟這個名字署名,她的答案簡單得驚人:「隨便起的,和寫詩的夏宇區分一下。格弟是我英文名的諧音,想想因為作曲者姓李,我就隨便也姓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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